但是西王母是何等身份?虽然看穿了涂山氏的心思,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心中暗暗揣摩:这涂山氏看来志向不小,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难怪对商汤灭了大夏之事这么耿耿于怀,只是大夏灭国乃是天意,商汤是顺应天命,因此她奈何不得,眼下殷寿败亡在既,难怪她也忍不住出手,只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到头只怕反没什么好结果呢!

三界内的势力如今除了几大圣人,其他几大部洲的势力都被排除在外,袁洪的魔教可以说是南部洲的地头蛇,完全有实力横扫任何一方,只是现在几大圣人在忙着博弈,因此与袁洪轻易不敢出手,就是怕凭白给人家当了枪使。

吃了圣人的亏,就是算计的你家破人亡,你也没地方去说理去,因此只有是自己小心了再小心,这涂山氏明显也想参与到这场博弈之中,只是实力不够,到最后只怕反给别人做了嫁衣,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至人娘娘有理了!”西王母也微微还了一礼,喜的那涂山氏眉开眼笑,心道果然是人教当兴,我不过是卸任的人教圣母,如今也能和这西王母平起平坐了。

当下涂山氏引了二人入内,平分坐了主席,涂山氏因道:“不知今日金母驾到,有何指教?”

西王母将手一摊,正是妲己的魂魄。“你天池云仙仙子占了这妲己地肉身。魂魄被我救下,只是如今还缺少修炼的鼎炉。我有心收这妲己为徒,因此前来,烦劳娘娘成全一番。”

这一番话说地涂山氏如坠云雾,乃道:“那云仙乃是受了女娲娘娘所谴,并不归我管辖,她做出来的事。我并不知晓,就算是知道了也管不了,金母只怕是错怪我了。”

西王母见她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是来寻那云仙的麻烦,又将这包袱抛给女娲娘娘,明显就是心虚。接道:“娘娘莫要误会,我并非来替这妲己出头,只是她毕竟是损于你们天池一脉的手里,如今我收在门下,将来因果循环。只怕是有些不美,因此特来向娘娘求取一物。助我这徒儿化了肉身,也算了了这段因果。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涂山氏权衡利弊,知道若是西王母收了这妲己,将来她修炼有成,少不得要报夺舍之仇,女娲娘娘那里她当然不敢去。云仙如今毕竟是天池的二主人,将来这笔帐怕是还要着落在自己身上,就算她不是自己对手,可西王母是她师傅,到时若是连她也一并出手,那自己就一定抵挡不住了。

想明关节,涂山氏也不想结这个因果,只是心中犹豫西王母求取之物只怕不是凡物,因此也不敢一口应了她,遂问道:“金母既然有如此美意。我当然是双手赞成,只是不知金母所求何物?我天池贫敝之地。怕是不一定有也未可知。”

西王母知道她心中打的是什么小九九,因笑道:“娘娘此言差矣!据我所知这件物什除了娘娘这里,只怕就是上了三十三天也寻不来呢!”

涂山氏心中一动,隐隐有几分明白:“金母且试言之,若是我这里果然有地,自然不会小气。”

西王母这才笑着接道:“我要用的,正是那祖巫后土当年死后留下的精华,被女娲娘娘赐下助禹皇平定水患的九天息壤。”

“九天息壤!?”涂山氏吃了一惊,显然是也没料到西王母求的竟是这垦土至宝。

这九天息壤乃是当年大禹治水后昧下,没舍得交还给女娲娘娘,大禹氏陨落后,他的一干法宝便落在了这涂山氏的手里,其中最厉害也最为重要的三件便是这九天息壤,洛水洛书和黑玉天书,每一件都是涂山氏的心头之肉,那里肯舍?

“金母说笑了,这九天息壤当年先夫在世时便交还了女娲娘娘,如今怎么还会在我这里?金母若是不信,可去女娲宫询问女娲娘娘,便知我所说是真是假!”涂山氏也是赌一下,她对当年天庭与女娲娘娘的恩怨多少知道一些,料西王母也不会去女娲宫朝拜,因此故意推托。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涂山氏毕竟疑惑,奇怪西王母如何会知道这九天息壤在自己手里:难道

那厮暗通渠款?想必是了,必是鲲鹏见他一人打不破制,故意将这消息向外散播,好让别人来与我为难。

也难怪涂山氏这么想,其实上古过来的妖神,大都知道鲲鹏爱记仇地毛病,因此一般轻易都不敢得罪他。

想明白了这点,心中又暗暗冷笑:这金母倒是好计谋,在人间走了一遭,随便找这么个借口就想空手套白狼,那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拼着和她翻脸,也万万不能将九天息壤给她。

这天池的守护,洛书主外,九天息壤主内,黑玉天书中封印了当年无数强横的水魔水怪,乃是天地铸就的一部奇书,件件威力巨大,能保天池不失,若是失了其中一件,另外两件将来只怕也一样都保不住,因此涂山氏一听西王母所求的宝贝,就立刻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以后真地她会对自己出手,这法宝也是万万不能给她的。

“呵呵,娘娘不必隐瞒,那日鲲鹏妖师打上门来,若不是被我拌住了他的河图化身,只怕此刻天池早被打破了也未可知。况且我并非是要九天息壤,只是想借其中的一点垦土之力,只要帮我那徒儿塑好了肉身,便立刻归还。”西王母知道她决计不肯将九天息壤让出,因此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能用九天息壤帮妲己重塑肉身当然最好,只要法身一成便几乎对所有的后天法术攻击免役,又是不死之身,除了将来无法证道之外,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

不过就算是不能用九天息壤,只要能借得一些垦土之精,这化身大成之后除了怕水,其他的攻击也绝难伤害,如果再加上云瑶身上的娲皇血脉,便能弥补住这个缺点,不惧任何的五行法术。

涂山氏听到那鲲鹏妖师竟炼有河图化身也吃了一惊:若是她所说是真,只怕以后还要多防备鲲鹏这厮呢!

河图洛书相生相克,可惜她法力不足,无法将这洛书练成化身,鲲鹏若是真有河图化身,那这洛书日后便逃不出他的手心。

涂山氏心生惧意,刚想答应,猛地想到那河图也是天庭重宝,如何会失落在鲲鹏手中?联想到西王母又说和鲲鹏动手,她这才有点明白,心中不仅冷笑:我就说她也不会这么好心,巴巴地跑来和鲲鹏动手,原来来两人本来就是仇家,如此倒是不用领她的情了。

涂山氏心中冷笑,面上却是笑颜如花:“原来当日是金母相助,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报之以李。金母有所不知,当年这九天息壤本已被我夫君交还女娲娘娘,只是我夫君陨落之后,娘娘怜我一介妇人,这才又将法宝赐我,又嘱我不得外泄,因此方才推托!金母勿要挂心!”

西王母听这涂山氏东拉西扯,竟将自己地谎话圆的滴水不露,而且脸上又没有半分作伪之色,当真是对她又佩服又鄙夷,不过既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也不愿再旁生枝接,因此并不理会她那些虚言。

当下涂山氏取来了九天息壤,西王母一见就大喜,慢慢托在手中,竟然颇重,不由赞道:“不亏是娲皇至宝!”涂山氏听见也觉脸上有光,毕竟西王母是见过大世面的,能得她如此称赞的宝贝倒是不多。

“烦请娘娘借一间静室为用。”涂山氏见西王母的确没有将九天息壤据为己有的意思,这才彻底放心,忙将两人引到一间丹室之内。

不说西王母要借九天息壤中的垦土之精,就必须慢慢以心神与这法宝沟通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成功,那广成子,赤**二人得了云中子的嘱托,一路往朝歌而来,果然见那妖气弥漫,直冲透云霄,可见这狐狸精不知害了多少的性命。

广成子因对赤**道:“这妖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千年妖狐,就造得如此杀孽,理当诛之。”

赤**知他对这狐妖动了杀心,乃止道:“且不可轻举妄动,这狐妖毕竟是受了女娲娘娘的差遣,我们此番只可警诫她一番,万万不可伤她性命。”

广成子无奈,只得答应,二人计较已定,这才一同进了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