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天听了背后的声音,他转过头向身后看去。一个绿头绿脑的壮汉正站在张震天的背后,愤怒得望着这一桌人。与此同时,蒋东方和方坤他们的目光也都投向了这个壮汉。

“怎么呢?我说你是绿皮青蛙不对么?”姚秀同样也看到了壮汉,她毫不示弱得呼得起身,然后,两眼如炬死死得盯着壮汉。

“你!”壮汉见找到了事主,他自然把一腔得怒火都对准了姚秀,他身体侧转,拳头随即也向姚秀招呼了过去。可让壮汉没想到的是,姚秀站在那里丝毫不惧怕壮汉的动作。还不等张震天他们和壮汉有任何得反应,姚秀的身体已经移动到壮汉的身侧,一柄精巧的袖剑同时从姚秀的袖管里甩了出来,直顶在壮汉的脖颈之上。

“别乱动!除非你的脖子是铁打得!”姚秀轻蔑得瞟了一眼已经傻愣在那里的壮汉,她的嘴里依旧挑衅得说,“头大脖粗、四肢发达,还不管好自己的嘴巴?”

“须卜直,不得无理!”这时,在绿皮壮汉身后,同样身强力壮的一个绿皮汉子起身,他的脚下用力,把被姚秀制住的绿皮汉子身体向后扫倒,而后他伸出左臂挡住了前面汉子的身行让他不至于倒地,随即,他单臂用力把前面汉子的身体送到了一旁,同时他嘴里客气得对姚秀说,“这位小姐,恕在下的属下卤莽!我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没什么!”姚秀板着脸瞥了一眼后来的绿皮壮汉。他的服饰打扮要比前者更精细了些,看他的腰间系了黄金的束带,想必是个兽人的贵胄;而看这人的身后,应该也是个一顶一得高手,“早这么客气不就没事儿了!”说完,她气呼呼得坐了回去。

“呵呵!不好意思。”张震天这时候终于得了机会开口,“这位兄台,也是我们言语不周。还请您见谅!”

“见谅什么?这里是燕云之地!”坐在他身旁的姚秀不等绿皮壮汉回答,她就抢先说道,“现在两国正在交兵,你们顶了一张青蛙皮,不把你们直接抓起来杀掉已经很是稀罕了,居然还敢出来到处招摇?”

“你……”先前的绿皮壮汉听了姚秀的话,他又想开口,却被后来的人给制住了,“呵呵!这位小姐的话,未免也太偏颇了些。这两国打仗,难道两国间寻常的百姓就不通商了。你们燕云的军队就不用我们北地出产的良驹战马了?”

“哦!说了半天就是几个贩马的!”姚秀坐在那里依旧没好气得说,“怎么?今年草原上的草长得挺好的?吃得一个个青头绿脸的。”

“呵呵!”后来的汉子不满得瞥了姚秀一眼,不过,他并没有发作。他把目光转向了张震天,“听先生口音好象不是燕云国人士吧?”

“哦!我与您一样,也是来此地的客商。”张震天听了汉子的话,他敷衍着说,“只是现在两下交兵,生意难做啊!”张震天感叹了一句,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汉子。

“唉!是啊。”汉子点了点头,“今年这马匹也不好卖,走到哪里,那些官军都疑心我们是北国的奸细。”兽人,是原人对北方民族的蔑称。他们跟原人交流的时候,往往用北国、北地、北民之类的名词代替,他们是不会自称兽人的。

“那您那里可还有上好的马匹?”张震天听了汉子的话,他礼貌得问,“反正,过些时候我们也要返回南方去了。若是有好马,我倒是可以买上一二。“

“哈哈!先生真是爽快人。”汉子听了张震天的话,他哈哈大笑起来,“这马,我现在还真没有了!不瞒您说,我这马匹已经卖光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返回北国去了。”

“既是这样,那就以后有缘再叙吧!”张震天听了汉子的话,他笑着回答。

“也好!”汉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有名字、地址的木片,“这是我的名帖,若是先生以后有机会可以到北国找我。我觉得我跟你很有眼缘,我们将来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叙一叙。”

“好!”张震天瞥了眼木片上的文字,这上面用原、兽两种文字写了汉子的名字、地址。张震天把木片收好,他却很歉意得对汉子说,“可惜,我只不过是个跑商的小商人,没有你这等尊贵。”张震天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没有类似的名帖。

“哈哈,不碍事!”汉子笑笑,“先生只需说下您的名字,我记下便是。”

“也好,我姓张,东夷国墨水人。”张震天思虑了一下,而后,如实回答。

“哈哈!原来是张先生。在下与您相会甚欢,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吧!”汉子说完,他冲他那桌的绿皮人招了招手。而他那桌人则恭敬得起身,而后跟店家结清了款项,然后随汉子一同离开了酒店。

张震天随即也返回了自己的桌子坐下,坐在张震天身旁的姚秀满脸鄙视得望了一眼张震天,“姓张的,跟绿皮青蛙也这么多话说?不怕让办案的公人把你抓了去!”

“呵呵,你说的也是,我以后注意了。”张震天听了姚秀的话,他点了点头。虽说姚秀的话说得很难听,但是,却也有几分道理。

“张先生,我觉得跟你说话的那个兽人不像是普通的客商。”他们几人又说了几句旁的,方坤见四下里没了外人,他又低声得对张震天说,“方才他就前面那壮汉的身手很不一般,想必也是军人或是颇通武技的人。”

“是啊,张哥。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蒋东方听了方坤的话,也点头道,“那个人的目光很是有神,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一直在仔细得观察我们几个。”

“呵呵,你们说得没错。”张震天向四下里看了看也低声得说,“我看他也不像是寻常的人。”说完,他把木制的名帖送到了方坤的手里,“这上面写着那人叫唯叙琛,是哈尔和林人。”

“哼!唯叙琛?”姚秀轻蔑得说了一句,“还哈尔和林人?一看他的名字就知道是假的!他的那个仆人不是叫须卜直吗?难道,贵族还有给平民当下人的道理?”

“哦?”张震天听了姚秀的话,不免把目光投向身边这个年轻的女孩,“姚秀,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我没意思!”姚秀牙尖嘴利得回答,“反正,我觉得他们不是好人,你们少跟他们来往就是啦!”

“我觉得秀儿妹妹这话说得很有道理!”苏宛月这时候开了口,“现在我们跟兽人正在打仗,而我们也是去支援前线大军的。还是当心些,不要沾染上其他麻烦才好。”

“可是,若是这唯叙琛真的是奸细,那他出现在燕州,会不会是兽人正在打燕州的主意啊?”苏天星显然不同意苏宛月的意见,“现在燕州守军大多去边疆了。若是他们兽人有一支军队前来偷袭,恐怕燕州守军很难抵挡啊!”

“你当他们兽人有多少人啊?”姚秀听了苏天星的话,不以为然得说,“我们帝国南边的军队都到了北边来跟他们兽人打仗,我就不信他们还有力量来进攻我们燕州!”

“好啦!不要争了。我们先吃饭!”张震天见大家要为这事情起争执,他连忙调和说,“这燕州城高沟深,想必也不是兽人们能够轻易攻破的!我看我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是按照原先计划向边疆出发去支援百越的大军。”

“张先生说的是!”方坤听了也连忙点头。其他人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也不再言语,各自闷头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