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夜再次来临的时候,挛鞮羯、呼衍狩两个领了兽人兵士又上了路。由于白天的时候,原人的商羊骑兵在附近出现了多次,所以夜晚行军的时候,挛鞮羯命令兵士们熄灭了手中的火把,他们仅靠月光摸索着向前行进。虽说商羊鸟不擅于夜间飞行,但是若让商羊骑兵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也不是闹玩的事情。

就这么着,兽人兵士们在黑夜中摸索着行进了半夜,他们却发现周围的环境古怪起来。似乎这里再也没有先前兽人兵士们经过留下的踪迹。难道前面逃跑的兵士已经全部死亡了?

“大将军!”呼衍狩轻轻拽了拽挛鞮羯的衣袖,“我们可能走错路了。我大约有一个多时辰没有发现逃亡兵士留下得踪迹了。”

“是么?”挛鞮羯有些惊讶得回答。由于他的头脑里一直在想走出森林后,如何跟原人决战的事情,所以,他倒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再说了,他在意也没有用。他毕竟是三军的主将,又是天生的贵族,他是不会了解行军中的一些细微得事情的。

“是啊!大将军。”呼衍狩依旧小声的说,“附近的道路不像是最近有人经过踩踏过得。看起来这片森林平时根本没有什么人来。”

“命令下去,停止前进!”挛鞮羯站住了身行并且止住了兵士们行进的脚步,“呼衍将军,你找几名精干的兵士回去看看,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真得走错了路。”随即他又向呼衍狩下达了命令。

呼衍狩听了丝毫不敢怠慢,他从队列中找出了五名模样乖巧,长相精明的兽人兵士,派他们按着原路向回返回以便探询究竟去了。看来,这长相俊俏有时候也不是什么优点。

其他的兽人兵士则在呼衍狩的安排下,围拢在挛鞮羯身边坐成了一圈。而呼衍狩则带了一支十数人的巡逻队在兽人的临时营地周围警戒巡逻。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是回去探路的五名兽人兵士直到天色放亮,他们也没有回来。

这时,挛鞮羯和呼衍狩两个却能看清楚周围的景致。这里,长满了奇异的树木,开满了奇特的花朵。在他们休息的地方不远,还有一处仿佛是从地下拱出得洞穴,在洞穴的入口还有淡淡得烟雾缭绕。

“迷雾森林!”挛鞮羯和呼衍狩两个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四个字,同时他们两个也吃惊得站起了身。无论是原人,还是兽人,贸然进入迷雾森林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现在挛鞮羯和他的兽人兵士们走错了路,他们已经不知道在迷雾森林走了多远。看来,他们想活着离开这片浩大森林的希望已经变得很渺茫了。

天亮之后,挛鞮羯和呼衍狩两个把兽人兵士集中到一起,然后,他们两个命令手下的兵士按照原路向回行进,同时,挛鞮羯要求兵士们在行进的过程中,每两人间的间隔为5米。如此一来,已经只有150余人的兽人队伍,却能拉成一里多长在迷雾森林中行进。虽然这种奇怪的队型,当队伍中单个的兵士遭遇袭击后,将很难得到同伴的帮助,但是却能减少整支队伍走失的可能。

现在,张震天、姚秀和姜翔带领的商羊骑兵已经飞抵了兽人草原的边缘。在这里,他们自然没有发现有兽人兵士逃生的痕迹。由森林的边缘向草原看去,现在已经是花白的一片。看来,草原的气候要比燕州一带还要寒冷些。这些前些天已经降过雪。那花白的颜色,自然就是积雪流下的。

“太好了!我要玩。”姚秀看到草原上的积雪,她似乎又恢复了孩子的顽皮。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人,本身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大女孩。

张震天看了姚秀的样子笑笑,他没有理会姚秀的胡闹,而是安排姜翔排人沿草原与森林的边际寻找兽人逃跑得迹象。

在密林中,田峥和陶铸两个带领的商羊骑兵重新飞上了天空。他们在附近又仔细得搜寻了一番,依旧没有兽人的动静。这时,田峥不免感到有些心焦,“陶将军,我们不会搜错方位了吧?”

“不会得!”陶铸摇了摇头,“这地方多年前,我来过。昨天在空中,您也看过了。也里有好几片迷雾森林,若是兽人不从迷雾森林的边缘走,他们根本出了这一片广阔的丛林。”

这时,挛鞮羯和呼衍狩带了兽人的兵士依旧在迷雾森林里挣扎。他们在撤退的途中并不顺利,一行人先是误入了食人树的地盘,而后,他们又遭遇到剑齿虎的追赶。经过了这些变故,现在跟随在挛鞮羯和呼衍狩身边的兽人兵士只有四、五十名了。不过,庆幸得是挛鞮羯和手下的兵士终于走到了迷雾森林的边缘。他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不过,俗话说,好事不成双,祸事不单行。这挛鞮羯和呼衍狩两个刚出了迷雾森林,这天上就传来了商羊鸟的鸣叫。而后,一队商羊骑兵就出现在兽人兵士的附近。这一次,挛鞮羯和呼衍狩他们已经筋皮力竭,他们在无办法躲避商羊骑兵的攻击了。

“田大人,陶将军!您们看。”领头的商羊骑兵发现了丛林中的兽人,他指着下面的兽人大声得说,“像是兽人的军队!”

“没错!”陶铸催动身下的商羊鸟,他向下靠近了一些,“是挛鞮羯!挛鞮羯在此!大家杀啊!”

“杀!”田峥骑着商羊鸟紧随在陶铸身后,他听了陶铸的话,立刻向商羊骑兵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而他们两个身前身后的商羊骑兵得了命令,一起向兽人兵士扑了下去。

“大将军!鸟……”负责了望的兽人兵士发现商羊骑兵向自己这边冲过来了,他同样厉声大喊。只是还不等他话说完。一股水柱就向他的头颈飞了过来,随即他的头颈就被水柱冲断,随之头颅跌落在地。

“防御!”呼衍狩抽出随身的配剑,他指着天空大声得命令,“挡住他们!”

兽人兵士们听了呼衍狩的命令,他们各自持了兵刃组成了一道防御阵地。这些兽人兵士虽然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他们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们依旧把挛鞮羯护在身后,然后,把兵刃对着天空举起以防止商羊骑兵向下发动俯冲。

只是兽人们的打算虽好,但是商羊骑兵却不是这么容易对付。商羊骑兵们在天空掠过。骑兵们的身体趴俯在鸟背上,然后,他们手中的长矛向下用力得探出。与此同时,商羊鸟嘴里都喷射出了水柱向兽人兵士直射了过去。这些兽人兵士被商羊鸟的水柱喷得东倒西歪,他们哪儿有精神再去对付商羊骑兵手中的长矛。商羊骑兵只一次冲锋就杀伤了一半的兽人兵士。

“大将军,快走!”呼衍狩一边指挥兽人兵士防御商羊骑兵的攻击,一边对身后的挛鞮羯大喊,“快走!亲兵!带大将军走!”当突发紧急事件的时候,往往副将要比主将更舍生忘死一些。因为在这些时候,必死得人要比尚可不死得人更不怕死。

挛鞮羯尚存的三名亲兵听了呼衍狩的话,他们不由分说拉起挛鞮羯就走。这时候,管你是王公贵胄,还是三军统帅,他们身边的人是不会关心你的身份的,他们只想保住你的性命要紧。

“守住!”呼衍狩听出身后的动静,他依旧指挥剩余得兵士继续抵御。只是,这一次他也没能逃过商羊骑兵的攻击。一杆长矛扎入了他的身体。呼衍狩颓然倒地,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