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的时候,张震天从睡梦中醒来。昨晚一战对他来说,的确是超出了他现在的能力。所以,他虽然起了床,但是,还是感觉整个身体酸溜溜的痛。他在房里尽力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他又拿起了桌上的镜子,仔细得看了看自己的脸,还好,依然没有什么异样。这样,他才放心得走出了房间。

“张先生,您醒了?”一名在他门前站岗的士兵看他出来,客气的问,“昨晚睡得还好么?”

“还好!你们这是……”张震天不解得看着士兵。

“哦!您别误会。”士兵冲张震天笑笑,“是族长大人特意安排得!他怕您有什么闪失。所以,特意安排了我们几个在这里守卫。”

“这样。”张震天小声嘀咕着点了点头。

“张先生,您醒啦?”苏繇这时候从巷子口那里走了过来,“族长请您过去。”

“好的,我就去。”张震天点点头,然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随即就跟在苏繇的身后随他一起向议事厅走去。

等张震天走进议事厅,他发现苏怀德和孙茗萱两个早已经等在了这里。“苏繇,你可以出去了!没有我的召唤,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我们。”苏怀德向苏繇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而苏繇什么也没多说,他安静得退出了议事厅,然后,把议事厅的大门紧紧得关闭起来。

“震天,到我们身边坐。”苏怀德指着身边的一把椅子,亲切的唤他过去,“昨天晚上受惊了吧?”

“谢谢,族长。”张震天先是客气了一句,然后说,“昨天晚上那个人很是厉害,要不是这些天,我跟族长学了些法术。恐怕我早就不在这里了。”

“呵呵,震天见笑了。”苏怀德笑着回答,“就算是有那些法术,你昨天能捡回一条命,也算是幸运。”

“哦?”张震天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然后,他用很吃惊的腔调问他,“族长,为什么这样说?难道……”

“有些事情,我们本来不想告诉你。不过,我跟茗萱商量了很久,我们觉得还是告诉你的为好。”苏怀德这么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孙茗萱。这时候,张震天注意到两个人的眼睛都是布满了血丝,血红的一片。显然,两人熬了一个通宵,到现在,谁都没有睡觉。

“族长,是什么重要的事?”张震天思忖了一下,他还是轻轻的问了出来。

“是这样的!”苏怀德看着张震天开了口,“昨天晚上死的人叫武天坤。他是淮夷国的一名武者,修为还算不错。所以,你碰到他还能活下来,也算是很好的运气了。”

“这样!那族长,您可知道是什么人杀死了他?”张震天一脸真正的问。在先前那个世界,张震天的主业是气象工程师,但是,他还有个副业,那就是青岛话剧团的业余演员。

“这个……”苏怀德看了他的表情,丝毫都没有怀疑他,他转过头看着孙冥萱。

“依我的经验,杀死他的应该是一名死灵法师。”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孙茗萱这时开了口,“从切口上看,他的伤很像是被法杖之类的武器直接近身击伤。从伤口的颜色和遗留物来看,他很像是受了死亡法术的侵袭。”

“死灵法师……”张震天的嘴上喃喃的说。这个名词对他来说,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在另个世界的游戏里面,这种职业经常会被作为一个重要的职业设置在里面。所谓陌生,那就是在另个世界的现实中,是没有这种职业的。

“是的!”苏怀德点了点头重复道,“这是一个人数不多,很神秘的职业。他们通常都隐蔽在暗处,很少出来招惹世人。”

“所以,我跟怀德商量了很久,但是,我们始终没有得出任何合理的解释。”孙茗萱接过话来,“震天,你好好想想,苏婆婆临死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特别的人或东西?”

张震天听完孙茗萱的话,机械得摇了摇头。苏婆婆的嘱托还在他的耳畔回荡,所以,他决定还是按照婆婆的嘱托,把血祭之石的事情隐瞒下去。

“其实,事情也不像茗萱说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头绪。”苏怀德看了张震天的表情,他淡淡得说,“这原本是个传说,就是我也不信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他端详了张震天一阵儿,犹豫着开口又说,“我下面说的事情,你要答应我不告诉他人。”

“是!族长。您放心,我起誓!”张震天说着就举起了自己的一只手。

“唉!不必!不必!”苏怀德冲他摆了摆手。这时,孙茗萱也笑着对他说,“震天,这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你只要记得不要外传就好!否则,可能会给镇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震天听完只得重重得点头。

“事情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苏怀德瞟了张震天一眼,他把一段往事说了出来,“那时候,我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而苏婆婆的家当时就在我家的隔壁。她是几年前跟随她的丈夫苏爷爷一起从南方搬来苏家集的。当时,苏婆婆已经有了身孕。有一天,我在苏婆婆的家里玩,可是,她的家里却突然来了一群淮夷国的武士。他们说是要苏婆婆交出一块叫做‘水之石’血祭之石,否则,他们就要杀死苏婆婆。而苏婆婆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结果,他们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苏爷爷从外面回来,他自然要保护他的妻子和……我。”说到这里,苏怀德的脸上挂了一滴泪水,他虽然说得很简单,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明显是一段悲痛的记忆。

“结果,在打斗中,苏爷爷以一敌众最终不敌!他被淮夷国的武士乱剑砍死!而躺在**的苏婆婆这时候却发了疯……”苏怀德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显得很空洞,仿佛空空得没有丝毫得生气,“那是我这一生见过得最绚丽的魔法!”他的嘴里喃喃的说,“只那么一下,十几名淮夷国的武士就一同毙命了。”说完这句话,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惜的是,苏婆婆这之后,身体也脱了力,她的孩子也就那么没了。”

“您的意思是淮夷国的人五十年来一直都在找那块什么石头?”张震天故意模糊了石头的概念,装出一副异常吃惊得表情看着苏怀德。苏怀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孙茗萱见他已经说不下去,就接过话来,“这之后,苏爷爷的遗体被镇子里的人葬在了镇外的老檀树下。而苏婆婆她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以免把祸患引到苏家集来,她在这之后再也没有使用过任何的法术。”

“是啊!”苏怀德点了点头,“我们苏家集人虽然原本就修习水系的法术。但是,没有人有苏婆婆那班的成就。不过,我还是得到了她不少指点。只是可惜我天资愚钝,始终不是修炼法术的材料。”

“可是,那我们……”张震天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那石头……”

“苏婆婆生前从未提起过那块石头。不过,这之后,淮夷国的人又来过多次。但是,苏婆婆已经改名换姓,而镇子里的人也都说她已经死去。淮夷人虽然一直没有罢手,但是,也找不到证据,最后,就这么拖了下来。”苏怀德继续说道,“只是,这次与往次有了很大不同。以前,他们淮夷人来苏家集,也被我击退过几次。只是,双方都没有什么死伤。而这次,他们不但死了人,而且是被亡灵法术所杀。如果,这事情再有亡灵法师加入,那么,事情就变得愈加复杂起来了。”

张震天听完苏怀德的话,他只是默默得点头,却不再发表任何的意见了。苏怀德看了他的表情,低沉着说,“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我希望你最近最好老老实实得待在自己的房中,不要出来。我想淮夷人最近一定还会再来。而你是昨晚事件的幸存者,他们一定会来找你的麻烦。”

张震天听完,站起身来,他低着头说,“谢谢,族长提醒。”

“好了!你去休息吧!我跟茗萱还有事说。”苏怀德说完,就摆手示意让张震天退出了议事厅。

“茗萱,你怎么看震天这孩子?”苏怀德见张震天已经退出了议事厅,他压低了声音问坐在身边的孙茗萱。

“不好说!”孙茗萱摇了摇头,“看他的表情,他的确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我总是感觉他仿佛有什么心事。”

“那你觉得他……”苏怀德说到这里,他看着孙茗萱,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孙茗萱摇了摇头,“不会得!他应该跟淮夷国和死灵法师都没有勾结。”孙茗萱肯定的说。

“这就好!”苏怀德听孙茗萱这么说完,他长舒了一口气,“我也这么看!只要他不是他们的奸细。那么,他有些心结,将来是一定可以打开得!”

“啪!啪!啪!”议事厅外,这时候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什么事?”苏怀德大声的问。“族长!”苏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田峥大人带了军队已经赶到苏家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