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王医生又慎重的给我们做了次检查,虽然没有外伤,但他告诉我们楼内长时间的被脓尸污染,肯定空气中都不满的各种病毒,所幸我们捂住了口鼻,而且只呆了十几秒,所以并无大碍,后来我被小叶好好的骂了一顿,也知趣的不再出去了,食物看来能找到的都找到了,日后再边走边找吧。

小柔的外伤也并不重,输了几天营养液调理了一番也恢复了,悉心照料着涛子,孔老师和小赵把所有半成品里鸡骨头,和我们找到的一些真空包装里猪蹄鸭脖子中的骨头都收集起来,洗干净熬烂捣碎,逼着阿铁和涛子吃下去,配合着钙片疯狂的吸收着钙,这种食药夹击的方法也很见效,没过几天阿铁最先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脱下石膏蹦达着跳了几下,吓得王医生赶紧让他坐下,说骨折可没有这么快就愈合的,阿铁大笑几声说:“我这身子骨千锤百炼,可没那么娇气,以前混的时候,哪天不受伤,哪天不断两根骨头,也没说总伤筋动骨一百天的歇着啊,都是歇几天就又去干架了!”说着又为了表明自己真的好了的跳了起来,王医生连连叹气,拽着他又做了次X光,结果发现果然愈合的速度要远超常人,真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来他的身体已被那天天的“锻炼”弄习惯了,王医生分析这应该是种骨骼记忆,就好像病毒在不断被治愈的过程中会产生抗药性一样,看来骨折频繁的话,也会产生“抗骨折性”,这小子的体质真是特别啊。

看着阿铁活蹦乱跳的样子涛子很是羡慕,无奈我们这种没经历过什么风雨的温室花朵可没那种金刚不坏之身,又照了个片子发现骨裂的地方倒是愈合的很好,骨折的地方还是差点儿意思,反正找到的食物够多撑几天,继续安心休养吧。

最后几天里,学习能力超强的小孙慢慢成为了王医生的得力助手,天天陪王医生研究到深夜,老吴则没事儿就在埋头在杂物间里鼓弄着一堆瓶瓶罐罐,看了看有医用纯氧,酒精,过氧化物,各种酸,高锰酸钾等等(具体制作过程自动和谐,有兴趣的参见《精细化工药剂》这本),他边赞叹着这里什么材料都有,边如数家珍般的告诉我怎么用这些东西制造自制炸弹,看来老吴也有些稀奇的爱好啊,害怕他一不小心自爆,我赶紧躲的远远的。

经过孔老师的休息室时,看到她正在给小汀上着课,这个课程自从她们在一起后就没有间断过,我也问过世界已经这样了,还逼孩子上课有什么用,孔老师就用她那让我害怕的教师级语气回答说:“无论到什么时候,孩子都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有了知识,才有机会改变这世界,所以我会尽我所能负责任的辅导她。”说的我也无言以对,真是个称职的好老师啊,我上学时要能遇到一个这么优秀负责的老师,估计学习成绩也能挺好吧,而这个一向顽皮活泼的小汀,在上课时反倒变得很认真,很有一番架势。

小叶也正在一旁陪着小汀上课,孔老师的课讲的也确实好,生动系统,不时和她们互动着学习,一点儿不死板枯燥。看我在门口偷窥,小叶赶紧出来把我拉开,生怕我会进去打扰她们似的。在门口,我们先深情的吻了一阵,这几天来我们的感情日近千里,热恋的感觉可真是妙不可言啊,尤其是一直都能和爱人在一个屋檐下,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我真是搞不懂那些说婚姻是爱情坟墓的大人,能分分秒秒与爱人厮守着的日子,怎么会是坟墓呢?如果真是坟墓,那为什么人们还都要往里跳呢?我的悟性能悟出很多道理,但对于成人的爱情观,我还真是看不透,但还好我的父母,涛子的父母给我们做了个好榜样,让我们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把婚姻当作甜蜜的港湾,能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该多么美好,那些坟墓论的人,也许都出身在一个天天吵架打架的家庭,慢慢自己也变的自私孤僻,不懂得爱情了吧。

想起了父母,我又是一阵黯然神伤,看着小叶,想关心的问问她有没有父亲的下落,可却问不出这么假惺惺的话,毕竟这是个太明显的问题了吧,自打目睹我父亲的去世后,她就再没看过自己的手机,也许连她自己都已经放弃希望,接受了那痛苦的现实吧,哎,希望她努力的去忘记那悲痛,我也要更加坚强,才能让她安心。

想着就笑了起来,不许她在回屋,拉着她的手偷偷去看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摸到我的房间,涛子正在里面休息,小柔就那么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嘿,我现在可完全能体会你们恩爱的心情了,好好甜蜜吧~自打我俩住在一起后,涛子总是深情的看着我,滔滔不绝的对我把小柔救出来一事表达着由衷感激,让我一阵恶寒,什么时候这小子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肯定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这么客气还是不是兄弟啊,所以,我每天都早出晚归的避开这个唠叨鬼,更多的让小柔陪着他,呵,好好感谢我吧老弟!其实我又何尝不感激他呢,感激有他一直在我身边与我并肩战斗,在乱世中,能够有个好兄弟在一起扛,那是多么的踏实!

不打搅涛子和小柔倾诉衷肠了,我们继续往下摸,哇塞,趁着小孙总跟着王医生泡在实验室里,阿铁这小子此刻正在和小赵紧拥着在滚床单!忘情的连门被我轻轻推开一道缝都不知道,这一幕只看的我和小叶面红耳赤,哈哈,这些天一定憋坏了阿铁了,据我暗自揣摩,黑社会的人肯定都早早的有过**经验,而据说这经验,一旦有了,就会上瘾,那么被这瘾憋坏的阿铁,这会儿可能好好发泄了,小赵这个健身中心的小教练也挺开放啊,身材没的说,长的也很标致,性格属于野蛮女友那一类,和阿铁这野蛮黑帮也真是相配了,很好很好,我忽然联想到,如果世界真的只剩下我们,那么可就指望着我们来造人了,那时.这龌龊的想法让我顿时全身燥热的如同火烧,脸上不经意的都露出了笑容,小叶一把撕住我的耳朵使劲拉扯着低声骂道:“你这个大流氓看的还挺美啊!快走!”疼的我“啊哟”一嗓子,屋里滚床动作嘎然而止,我被小叶拽着耳朵扯走的同时还不忘给他们拉死了门。

边走我一直诡辩着那笑容的含义不像她想的那么龌龊,小叶忽然停下,松开手羞红了脸看着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讨厌死了~!”说罢又钻回我的怀里,哎,女人的心事还真是难猜啊。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抽空会找一台电脑把这场灾难,和我们的经历打在文本里,记录下这段日子,这些人,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人类会埋下时间囊,等很久以后打开,来怀念以前的年代,呵,我这个也算是时间囊的一种吧,希望等到未来的某一天,可能几百几千年后,人类再度复兴时,有人能发现这曾经人类几乎灭绝的历史。也把那空姐数码相机里的储存卡插在读卡器里读取了出来,满满的空间里前面绝大部分都是她去各地旅游的臭美自拍,一直看到最后,才有几张她在那趟航班出事前偷拍的舱内情况,舒适的座位上坐的全是肥头大耳的美国佬,其实领导人物看起来没多少,秘书,翻译官等等随行人员倒是挺多,舱尾远远照着一个个膀大腰圆表情严肃的安保人员。

最后有两个个视频,打开一看,头一个竟已经是她在空姐休息室里偷拍到的劫机场景了,几个穿着安保制服的人举着枪高声喊着一大堆英文,这就是那些恐怖分子了!领导和随从们一个个都惊恐的坐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忽然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痛苦万分的捂住胸口慢慢倒下,另外几个却毫不吃惊,继续说着什么,最后也陆续的倒下,这时后面刚才被控制住的真正安保人员立刻扑上前想制服他们,其中一个歹徒用尽最后的力气射杀了好几个人,随后栽倒一动不动了,飞机里顿时一片混乱,惊叫声一片,其余的安保人员掏出手铐把恐怖分子们都反手铐了起来,本来被囚禁在休息室的空姐们也赶紧出去帮忙救护伤员,这个拍照的空姐把相机放下转身找着药箱,却忽听到机舱方面传来阵阵惨叫,镜头再次照过去,只见那些刚才倒地的歹恐怖分子竟又动了起来,虽然手被铐住,但竟疯狂的用嘴咬着周围的人,安保人员慌乱拔出枪射击它们的心脏位置,却根本没用,反被它们撞倒咬住了喉咙。顿时,机舱里变成了一片血海,不断有人被咬,到处惨叫声连连,这时,那对男女保镖护着几个美国佬拥进了休息室,牢牢关上了门,有几个活人在外面拼命呼救着想进来,可他们丝毫不理会,外面的惨叫声越来越少,这视频也到此为止。

急忙点开另一个,看时间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视频,一片漆黑,但有声响,应该还是在休息室里,这时忽然边上响起一阵低沉而又严厉的一串外语,以我这英语二级的水平只听懂“goout”一词,应该是某个领导让空姐带头出去,门慢慢的被打开一道缝,机舱里应急灯还幽暗的亮着,到处是碎尸和血糊,整个机舱被映得通红,却一个人或丧尸没有,飞机也已经落在了地上,镜头颤颤巍巍的往前照,休息室就在飞机头部,所以一下就看到机头撞在候机楼上裂开一个大洞,这时男女保镖握着枪打着头阵,带着大家从破洞处走了出去,这里一定就是爸爸他们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情景了。走到楼梯口众人上下张望着不知该往哪走,忽然广播就响了,是爸爸的声音,让他们往楼上跑,这广播也确实吸引出了不少正在二楼房间里吃人的丧尸,众人急忙逃跑,不停响起枪声,镜头只剩下对着地面来回晃动,最后嘎然而止。

这就是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啊,看来初代病毒发病时间很慢,恐怖分子在登机前就给自己注射了病毒,而直到飞机都快到目的地了才发病,这中间相隔至少十个小时,而在机上经过几百人之间的数代感染后,感染速度却已快了太多倍。从视频拍摄时间来看,美国佬们躲进休息室时飞机应该就要降落,驾驶舱门是比较坚固的,所以他们才能坚持到机场降落在跑道上,大概刚刚降落,丧尸就冲了进来,导致飞机滑行失控,一头撞进候机楼。舱门和逃生梯应该是某个被咬却还没变异的空姐挣扎打开想要逃生的,却把无数的丧尸放了出去。

哎,看完视频后我心情无比凝重,美国佬总是打着世界警察的大旗号称打击恐怖分子,这下好了,花了那么多人力财力给人打急了,人家连整个世界都给灭了,踏实了吧?我又反复听了几段广播里父亲的声音,深深印在了脑海里,最终长叹一声,把这些照片视频,连同我的记录放在了一起。

食物渐渐告罄的倒数几天里,涛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胸部不受力的话基本感觉不到疼痛,阿铁更是没的说,这些天总是满面桃花的,同样有了爱情的滋润后,这小子也焕然一新了,身上的暴戾之气渐减,取而代之的是像黑叔那种大侠般的豪气,他终于也明白了杀与爱的关系,成熟了。每次他俩见到我时,都会红着脸狡猾的笑着,看来知道了那天是被我偷看到所以害羞呢,阿铁还揽着我的肩膀偷偷问过:“老大,什么时候跟小叶早生贵子啊~”羞恼的我连声笑他扯淡。

临行前的前一晚,正好是小叶的18岁生日,大家像最初到来时那样围坐在一起为她庆祝着,除了要带走的一些干粮,剩余的几袋半成品和食物都被我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没有蛋糕,我只得用米饭捏成了一个大饭团,用番茄酱在上面画出“生日快乐”四个字代替,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简陋的“蛋糕”,也让小叶开心的不得了,红着烟圈对我说:“老公,这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以前的生日虽然偶尔爸爸也会想起来,给我买来最豪华的冰淇淋蛋糕,但没有亲人一起分享的感觉多么可怜,现在好了,有这么多家人陪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福,真的,很谢谢你们!”是啊,再珍馐美味的东西,孤单一个人吃,也味如嚼蜡,而就算是粗茶淡饭,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的分享,那也是最珍贵的佳肴。

这顿饭大家高兴的吃了很久,打扫掉最后几包半成品后,还别说,吃了这一个星期,这原本的美味也让我感到惆怅了,果然越吃越觉油厚味沉,吃着发腻,我这才理解了小赵一开始所说的,这要上大学连吃几年,确实反胃,哎,反正已经吃光了,今后再想吃这样油水丰富的饭菜估计也没有了,还是深深的感激吧。席中王医生向我们激动的宣布,在这前一天夜里,全世界所有还幸存的科学家们终于努力研制出了病毒的原始疫苗,他也已经在实验室合成成功了,这多天废寝忘食的连续工作,终于有了回报,虽然只能针对最原始的丧尸病毒,接种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但没时间进一步完善提高了,王医生说,虽然现在普通丧尸正在慢慢死去,数量锐减,疫苗对变异丧尸也不管用,对于我们些人来说意义可能并不大,但只要有了这疫苗,在未来的日子里,人类再次复兴之时,万一病毒再次爆发时,那时人类就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就有机会把病毒扼杀住了,所以对于我们的儿孙,这疫苗意义重大!

当晚,王医生挨个儿给我们注射了疫苗后,终于露出了开心而放松的笑容,一下瘫软在地,他太累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虽然有聪明的小孙在帮他,但这么短时间里小孙也不可能成为一个专业的助手,只能打打下手活,实质工作还是只有王医生一个人在做,真的太累了。

好好休息一晚后,出发的时候到了,我们用担架把王医生放在上去准备抬着走,让这个善良的老人多休息休息吧,阿铁把黑叔的尸骨放置在了一罐福尔马林中,保存在冷库内,黑叔保佑我们够久了,好好在这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吧,未来,就看我们自己的了。这些天来,一直再没见到过附近有任何丧尸的身影,也许丧尸们真的开始休眠了?这样最好,老吴最后看了一眼各个监视器,确认了门口校车旁并无状况后,出发!

为了防止门口那几只腐烂的赤红爬行者尸体会传染其他病毒,我们一人穿上了一身隔离服,戴好面具,涛子阿铁拿着武器开路,老吴跟在后面,手里抱着一个挺大个的冷藏保温箱,据说里面都是他这几天搞的小炸弹!希望真的有用吧。女士们背好食物和很多药品走中间,我和小孙抬着担架走在最后,王医生一直固执的想下来自己走,可我更固执的让他务必安心休息,反正出去的时候也不用输密码。

走到出口处,还是谨慎的先短按了一下按钮,让盖子打开一道缝,再次观察了周遭的情况,还是没动静,这才长按着按钮把草皮盖子打开一人高陆续的走出去。阿铁和涛子迅速站在了车头车尾警戒着四周,老吴打开驾驶室的门把箱子小心翼翼的先放在副驾驶座上,随后发动了汽车。突然!从门诊楼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这种叫声,难道是那几只冲进楼内再没出来的赤红爬行者还活着?!大家急忙快步上车,涛子和阿铁也上车端枪对准窗外,弹药还是只有那么多,而那天冲进来楼里没出来的赤红爬行者有三四只,二十几发子弹,能够撂倒它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