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各大网站的首页的头条都是这次撞机事件,然后其余所有篇幅都是全球各地发生的狂人袭击事件,点开优酷看见更新了无数北京市民自拍上传的视频,多是躲在家里偷摸透过窗户拍到街上的场面,哪个城区的都有,每个视频都是晃动不止,喧闹嘈杂,街上满是车祸和尸体,到处狂奔着追逐活人的丧尸,不止一个人在视频里惊恐的喃喃自语:“世界末日来了,谁来救救我!我家在XXX。”

我颓然坐倒在**,病毒扩散的这么快?想想也是,现在已经中午12点了,距撞机爆发到现在,已经过了13个小时,丧尸走着都能走遍全市了,何况还有那些开着车瞎跑的感染者呢。而各地匆忙应对的派出所警察局能有几把枪,能有多少子弹,能打几个丧尸,必定远远没有病毒传播的快。可怜啊,看外国电影里,随便一个小孩儿都会用枪,随处都能拿到枪,杀丧尸跟玩一样,可我们呢,老百姓这辈子都没见过真枪,更别提会用了,有了什么灾难一点儿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就算警察,我估计都没几个用过枪的,怎么能阻止的了丧尸的猛烈爆发呢?也许只能依赖军队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才能平息这场灾难。

看看网络虽然时不时断线但好歹还有通的时候,还有这么多视频在不断上传着,说明也还有不少幸存者,看来只有耐心等待救援了,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时,阴了一上午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大雨,我和涛子沉默了起来,显示器闪着幽幽的亮光,厨房的火忽忽的烧着,哗哗的雨声连丧尸的吼叫声似乎都盖了过去,良久,涛子问我:“然后怎么办?”我呆呆的回答:“等。”

下午的时间里我们趁着一切正常先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涛子建议必须准备点儿武器,他是军事迷,偷偷收藏了许多严禁品,但在我家可没有那些让他趁手的家伙,急的他直转悠,在厨房仔细挑着菜刀水果刀比划,我忽然想起去年表哥结婚,我看着那把切婚礼蛋糕的无刃长刀好玩,偷偷的给顺回了家,翻腾半天从乱七八糟的床底下找了出来,这刀连刀把总长将近一米,可把涛子给乐坏了,可算有件像样的武器了,连忙拿着磨刀石开刃去了。

我把炖好的肉和辅料捞出来控水,又用这卤汤把十几个鸡蛋煮成了卤蛋,这下食物方面就算准备就绪了,收拾停当后来到卧室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到底下的丧尸群还在拍打着门,而且由于这响动,越来越多的丧尸涌向这里,看来丧尸容易团体行动的描述是真的,主要是声响让他们以为是有食物的信号。这聚集倒也带来些好处,前面的丧尸都被后面层层围拢的丧尸挤住了,没有撞击门所需要的后退空间了,就像极度拥挤的公交车上一样,这群丧尸就这么死死的堵在门口,无法动弹。

看看电脑,已经快下午两点了,雨越下越大,无事可做的我索性欣赏起这雨中“奇景”来,看下面这些丧尸,竟有好几个我都很面熟,有在一起打过球的熟人;有时常能遇到住在周围的邻居;有经常被我羡慕嫉妒着,开着好车搂着美人的大款;也有经常被我意**,但又暗地唾骂的小三。这个世界忽然就变得平等了,没有男女之分,没有老少之分,没有贫富之分,全都一样了,全都变成了这双眼充血,肤色青紫,血管怦张,全身溃烂,行为狂暴,意识全无,嗜血嗜杀的怪物,多好啊,真羡慕。这不就是我天天盼望着的丧尸世界么,一场大灾变,将世界重新洗牌,难道是恶魔聆听到了我的声音?现在全北京市都已处处沦陷,别的城市怎么样了呢?如果军队能控制的话,一定会切断进出京的主要关口,然后再逐步的向内清理,就是不知道这过程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能否撑的了那么久。

涛子很有节奏的沙沙磨刀声让我犯起了困,一上午发生了太多事,本来应该是一个平静的周六,本来我应该像往常一样,睡个懒觉,中午才被老妈吼着喊起床,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看老爹稳稳当当的看着电视,听老妈唠叨不绝的说这说那,饭后为了防止更多的唠叨有个美好的下午,应该主动请缨刷碗收拾桌子,老爹一定是惬意的沏上一杯茶坐在沙发上看报,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可以如此悠闲自得的这一天啊?老妈则肯定缠着老爸陪她逛街,这时老爸一定会被缠的头疼,不情愿的答应,单等他们前脚一走,我便会蹦到电脑前上线呼朋唤友,开始DOTA,我,涛子,和另外几个经常在一起配合的同学朋友,组织的老干妈战队在浩方都打出了不小的名气,这不又有不知死活的路人前来挑衅了,选好熟悉的双GANK双大控一后期阵容,走起,刷钱的刷钱打野的打野,正补反补火速发育,拉风的微操飘逸的走位,几拨漂亮的团战人头全是我的,装备飞速换代,趁对方躺了三个赶紧去杀肉山,几下打的肉山还剩一丝血,擦,它怎么突然变身成巨型食尸鬼了??一下抱住我的小小使劲儿啃咬,石头脑袋都啃出了脑浆子!我砸碎了键盘摔飞了鼠标也挣脱不出,忽然那丧尸发现了屏幕前的我,竟张着比屏幕还打的血盆大口向我直扑过来!吓得我一身冷汗猛然从**坐了起来。

原来是个梦!呼,还好是个梦。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不知什么时候疲惫的我睡着了,雨还在下,楼外的定时路灯已经全都亮起,发出幽幽的黄光,应该已经过了晚上七点,我看看身边,涛子也在呼呼大睡,枕边就放着那把已经磨的十分锋利的长刀。这小子昨天一晚上没怎么好好睡,让他多睡会儿吧,我扒着窗台看看楼外,单元门前的丧尸比中午少了很多,似乎它们也有累了觉得没意思了的时候,只有几只还坚持不懈的拱着门,却也没有了什么力道,其他的丧尸三五成群的围着路灯转悠,伸手嗷嗷的够着灯泡,看来丧尸有正趋光性的传言也是真的,他们喜欢的也许不是光,而是和人类一样,觉得有光的地方就有人,就有食物吧。

屋子里黑漆漆的,我轻轻下床,电脑还开着,屏保画面却黑着,我把屏幕转向墙,晃了下鼠标,显示器猛的一蹦慢慢亮起,所有的网页都显示着无法连接,看来已经断网了,哎,这是第一个离我而去的基础设施啊,关了显示器,看了看手机,都快九点了,要不要喊涛子起来吃点儿东西呢?正捉摸着,我家的门铃骤然响起!嘹亮的叮咚声一下响彻整个房间,吓的我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涛子也诈尸一样抱着刀一下蹦下床来,惊恐的和我对视着。

难道是丧尸进了楼道?误打误撞的按到了门铃?我连忙先跑到窗台往下看了看,单元门好好的关着呢,而且门口站着的丧尸还是那些老面孔,应该并没有丧尸进楼。那难道是楼里的丧尸?这时门铃响声骤然停止,一切又归于寂静,我强忍着剧烈的心跳,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扒着猫眼往外一看,借着楼道里还没熄灭的声控灯一看,竟是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

这一惊直把我吓的倒退两步摔在地上,紧跟在我后面的涛子也大惊失色的下意识退后两步,又赶忙回神过来扶起了我,我惊魂未定颤抖着对他说:“你去看看,到底是人是鬼!”涛子颤颤巍巍的靠近猫眼儿,外面的灯已经灭掉,黑洞洞的再看不清,我俩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响起了轻轻敲门声:“嗒嗒嗒,嗒嗒嗒。”擦,怎么跟鬼片似的!

我惊极反静,趴开涛子,也敲了敲门,外面停了一下,又敲开了,还敲出了节奏:“嗒,嗒嗒嗒,嗒嗒。”我去,如果是鬼或者丧尸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和我闹吧,我把嘴贴近门缝,哑着嗓子问道:“你.好!谁啊?”听的出来外面的人也贴着门缝,一个轻柔的女声低低的传了进来:“你好,我是住你对门的邻居啊~”

一句话让我颇为震惊,我一直分析对门住的是大款的情人,但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谋面,难道外面这人就是?心里倒是踏实多了,又谨慎的追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儿?有什么事?”外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迟疑的回答道:“我.叫小叶,我.肚子饿。”我直起身,长舒一口气,丧尸和鬼怪可不会这么清晰的表达自己想进来吃我的需求,肯定是个人。我和涛子换了个眼神,他明白了我要开门,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紧张的抓着刀,保持着刺杀姿势,以便开门后万一有什么情况能瞬间出击,不愧是军事迷,表现的还假装挺有素养的,我深呼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外面果然是个柔弱的女孩儿,乌黑的长发由于没有打理咋咋呼呼的披散着,才让我误认为女鬼,身高也就1米5多,因为我这个天然身高仪的肩膀正好是1米6,她比我肩膀要低一点,身穿一身肥大的卫衫,七分牛仔裤,粉红色的拖鞋,看着那细长匀称的小腿,身材应该不错,体重不会超过九十斤,长相十分甜美,看年纪也不大,估计和我差不多。NND,这么年轻就当了小三?TNND,不要脸,这大款也真爽,找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尤物!

她就背着个手婷婷的玉立在门口,任由我这光棍小丝射线上下扫射了一番,然后甜甜的一笑,问我:“你看完了么?可以让我进去么?”我的脸腾一下红了起来,身后的涛子早就放松了身体,偷偷乐着我,我急忙生硬的把她拉进屋来,顺便看了看楼下,丧尸依旧在撞门,赶紧缩回屋里。

“不好意思这么半天才给你开门,初次见面,我叫大海,他叫涛子,我俩是好哥们儿。”为了缓解窘状,也打心里鄙视这小三,我绷着脸没好气的匆匆介绍了一句,涛子在边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没关系,毕竟我是生人么,确认确认没什么,我想叫外卖也打不出电话,看看外面全是.那些东西,家里没吃的,饿的受不了了,才厚着脸皮敲你家门的。”我去,这小妮子还以为是太平盛世,打电话叫外卖?天然呆吧。她扭脸儿看到涛子手上的刀,略显惊讶,涛子赶紧把刀藏在身后,溜达进了厨房。

门厅是个外界看不到的封闭空间,我把门厅灯打开,让彼此都有了些安全感,灯下看美人,愈发觉得这姑娘真是美丽动人,愈发暗地里咬牙切齿的憎恨着对门的大款,正好我肚子也饿了,把她让到大厅餐桌旁:“来,你先坐吧,正好我们也要做饭呢,等等就好。”说完也奔进厨房,打了打火,煤气还有,打开水龙头也还有水,于是就借着门厅的亮光焖上米饭,干净利索的炒了两个菜,切了两盘熟食,在刀勺乱响声中偷偷和涛子交换着意见:“这小妞儿你看怎么样,是正经人么?”“擦,正不正经能看出来么,不过长的还行,但比我老婆小柔还差那么一点儿,关键是贫乳!”“靠,你小子就爱,天天和弟妹不干别的吧!”提起女朋友,涛子忽然晒笑两声不再和我逗嘴,我也沉默起来,知道他一定又在担心小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