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安安,别担心

左安安一愣。

飞豹已经开口:“那十三个人已经训练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左安安点点头:“辛苦你了。”

那十三个人她最初是看过的,说实话,挺不像话,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可是现在的他们,却一个个身姿笔挺,比军人还有军人风范。

左安安很诧异,待他们展示过自己的本领,很满意地点头,对飞豹说:“看不出来,你很会训练人。”

飞豹没有对这个赞美而表现出什么反应,平静地说:“他们个个底子都不错,你可以挑几个培养成亲卫。”

他看着左安安:“你身边没有贴身保护的人,这不妥。”

左安安一开始就有意识培养左右手,管理上是越书回,武装上是刘明伟等人,可是在飞豹眼里,这几个其实都不很不合格,能力太差,尤其是刘明伟那些,几十个人捆在一起都未必有左安安一个强。

她强是好事,可是身边的人差太多,根本起不到保护她,为她分担担子的职责。

其实这个亲卫的位置,宁一三个最合适,可是他担心左安安会疑心是他想在她身边安插人。

左安安想了下说:“没有这个必要,这些人你自己留在身边吧,你也是湿地的一份子,这些人跟着你还是跟着我,并没有差别。”

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面前的人眼中似乎飞快地滑过一抹什么,面容好像紧绷了起来。

她说错了什么?

她刚想说话,忽然飞豹脸色一变,扶住了额头。表情有些痛苦,虽然他强忍着,但瞬间粗重起来的呼吸和苍白脸上冒出来的汗水骗不了人。

“你怎么了?”她吓了一跳,“头疼吗?是生病了吗?”

他无处可以搀扶,紧紧握住了她的肩膀,大半的体重都挂在她身上,压抑的喘息就喷在她脸颊边。

左安安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很讨厌男人的触碰,对他的靠近心里却生不出厌恶之感。从刚认识开始,她对这个人就有一种诡异的放心感觉。而这时这样靠近的气息,更是让她莫名觉得熟悉。

左安安面上浮现困惑,看着飞豹也有了一丝探究,这种探究让她在他支撑不住要倒下去的时候。没有撒手,也没有交给旁边那十三人。而是手一捞,亲自把他扶了起来,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以她如今的力气,别说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就是五个肥胖男人叠加在一起,她也扛得动,可是她这样单薄的身躯搀着一个一米久的大男人。看起来画面还是很奇怪的。

她问道:“他的住处在哪里?”

顺着指引,左安安直接把人给半拖半扶地弄上山。一脚踹开一间木屋,这屋子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床,上面只有一个草席子,两件衣服,连个被子都没有,房间里除了床就是一条凳子,还有脸盆等必须的生活用品。

左安安的脸沉了下去,这是什么待遇?

有人在故意苛待他吗?

左安安把人扶到**躺下。

他这会儿已经全身**起来,身体紧绷得如同随时会断掉的弦,额头全是青筋,看起来格外狰狞,可是他一声不吭,哪怕这样痛苦了,也死死咬着牙,只重重地急喘,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手指几乎掐进额骨里。

左安安被折腾得也微微有些喘,看他这个样子确实吓人,她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问一同跟进来的几人:“他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顽疾吗?”

几人互相看看:“不知道,平时都是宁一三个和豹哥关系比较近。”

“把他们找来!”

左安安低喝道,平时清美妍丽的脸一旦阴沉下来气势格外骇人,几个人顿时小腿都有点哆嗦起来,一齐跑得没影。

左安安看了看,这屋子里真是要什么没什么,门口出去就能看到她的住处,倒是极近的,她打算去最近那里拿毛巾、水来,可是才起身手就被紧紧握住。

她看着自己被抓牢的手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很疼。

他用力很大,她都感觉到疼,可是试了试根本掰不开,他好像癫痫发作一样,骨骼肌肉都紧绷到极点,强力掰开的话很可能弄断他的手指。

左安安冷冰冰地说:“放手!”

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有他手指缝里睁开的双眼,黑沉沉的目光,像是深夜的大海,平时是那么冷静毫无波澜,此刻却因为剧痛而涣散起来。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发出来的只有闷哼声。

左安安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自由的那只手伸到他头上,安抚一般轻轻地摸了两下。

飞豹的身体微微一震,全身的紧绷好像缓解了几分。

左安安又摸了两下,他真的是慢慢地放松下来。

居然有效?

左安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运上几分真气,隔着短发,轻轻抚着她的头顶,很快他完全平静下来,捏着她的那只手也撤了力道,只软软地搭着。

左安安收回手,有些嫌恶地看着自己上面满满的汗渍。

拉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扔到**去,正要走,一个低低的呼唤叫她全身一震。

她乍然回头,见他果然是微微睁开一道眼缝,在看着自己,露出一种大病之后的虚弱和迷离。

他的脸本来是十分平庸的,可是这双眼睛此刻却格外地漂亮,好像全世界的星星都揉碎在了他的眼里,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苍白的嘴唇基本没动,却溢出低低的声音。

左安安屏息听去。

“……”

“安安……别担心……”

他对她笑了下,疲惫地闭上眼睛。

左安安瞪大眼睛,一个离谱的念头涌上心头。

“喂。”她蹲下去,喊了他好几声,毫无反应,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不可能,一个人怎么能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又好像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吧?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有些恍惚地走了出去,向下看去,她的屋子的前面,还有空地,在这里居然一览无余。

她的心就砰砰地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