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公事私怨

唐小艺乖巧却不掩得意的笑容一僵,然后用一种很受伤的眼神看着左安安,仿佛她做了什么多令人伤心的事一样:“姐……左小姐,我们几天前才见过,你忘了吗?”

除唐小艺外还有几个男人,看起来是领头的那个见左安安一上来就这个态度,皱了皱眉,然后整了整衣服,笑着伸出手掌:“左小姐,久仰你大名,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我们不会忘记你对唐市长父女的救命之恩,我这里再次感谢过。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市长的秘书,马景富,这次是代表市政府来湿地,指导湿地的迁移工作,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马景富?马景丰?

左安安看陈英愤怒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淡淡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谈公事的话,请去找马主任吧,这里是我的个人地盘,我不希望被人打扰,你们最好马上离开。”

马景富的脸也有些僵硬住,加重了语气:“左小姐,我想你没听清吧,我是奉了唐市长的紧急命令来的……”

“所以更应该公事公办不是吗?”左安安瞟了他们所有人一眼,“既然是‘紧急’,为什么还在我这浪费时间?”

“你……”马景富没想到她连张嘴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就赶人。

事情还要从他们的车子无故抛锚说起,那天他们本来准备来的,和大学城的驻兵争一争,谁知道出了那样的意外。大楼营地离湿地太远,中间那段一号公路还可以行驶,而且因为地势没有积水,要是没有车子代步。要多花好几个小时,所以他们只能去找别的车子,一来二去的,那天就没时间过来了,后来马景丰全权掌控了湿地的消息传来。

大多数人是高兴的,毕竟只要湿地没落到驻兵手里就行了,可是马景富心里不舒坦。马景丰是他的哥哥。却也是他花了不少力气才丢到湿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来的,现在居然还给他崛起了,虽然只有三万多人。但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起点,一个机缘?

唐市长也不乐意,谁叫马景丰和他以前跟的主子是被他撸下去的,马景丰得势了岂不是会回头找他的麻烦?

于是两人都想搞破坏。

正好研究中心需要一个地方做试验点。马景富就屁颠颠地跟他们推荐了湿地营地,因为是他拉的线带的队。到时候垃圾清除之后,在湿地人民眼中,功劳自然也是他的,他一个市长大秘。又做了这样大的事,还怕民望比不过马景丰这个以前犯过政治错误,有污点的人?

当然等他把马景丰赶下台。他可不会自己在这个没前途、条件恶劣的湿地猫着,他会找个自己人在这里当家。以后湿地发展得好,自然有他马景富的好处,发展得不好,也碍不着他什么事。

而做这种种一切,也要先在湿地立下脚跟,他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马景丰能从光杆司令,压倒大学城的驻兵们做到足以调动湿地的全部资源为他所用,其中一个叫左安安的女人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这个左安安还正好是救过唐市长父女的人,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谁知道左安安是这个态度。

“左小姐,我们借一步说话如何?”马景富笑眯眯地惋惜地说,“我都听说了,大学城的驻兵趾高气昂地来,想要区区二三十人来做湿地的主,是左小姐打消了他们的气焰,按理说,这个湿地应当由左小姐来当家,可马景丰仗着你是个外来的,又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转过头就过河拆桥,实在是……左小姐就不会不甘心吗?”

左安安冷眼看着他深情并茂一副为自己叫屈的模样,仿佛看着一个小丑,冷漠地说道:“我说过了,有事去找马主任商量,再不走,别怪我一个一个把你们丢出去。”

“你……”

好在马景丰终于得到消息赶来了,一来就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马大秘书!好久不见啦!”

伸出双手热情无比地说:“没想到被派来的人是你,湿地这么个旮旯角落,我还以为唐市长随便派来个人基层的也就是了,没想到竟然把你这个心腹爱将给调过来,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当日马景富把马景丰弄到是地来时,也是说这么个旮旯角落,一个基层的过来转转足够了,今日马景丰把这话完完全全地换给了他。

马景富脸上闪过怒容,马景丰马上又说:“不过我们说公事得有个说公事的地方和样子,咱们下去下边我的工作帐篷,把陆征陆队长、柯北柯排长,还有林晟林先生都请来,咱们就湿地管理、迁移的工作好好汇报汇报,商议商议。”

他都这样说了,马景富哪里还能赖着不走,不过还是说:“我们到这里来,而是预料到湿地条件落后,不过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没关系,但唐小姐一个纤纤女孩子可不能太吃苦,这样吧,她就留在这里休息,这间房子正好给她住几日。”

马景丰一脸的讶异不解:“唐小姐?她是什么职务?咱们市政府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年轻的职员了?大学毕业了吗?”

“你——”

“哦,我忘了,唐小姐是唐市长的独女,不是工作人员,这是来见见世面的吧,跋涉这么远来,可真是精神可嘉,不过既然不是正式政府员工,那我们可没理由安排宿食,一切都要按照规章制度来不是?”

马景丰说得一脸为难,马景富竟然反驳不了,他其实一直不是这个哥哥的对手,仕途上也始终被压一头,要不是当初得了机会落井下石,今天w市哪里有他说话的地方?

一行人最终灰溜溜地走了,唐小艺还想说什么,可是一直跟在左安安身边的阿全忽然抬起头,漠然地看她一眼,她就好像喉咙口被人掐住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种死亡的恐惧攥紧了她的灵魂,她禁不住颤抖了起来,逃命似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