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晚其实并不清楚周夜永所谓“陪他玩”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周夜永这么说,也就说明他应该有办法。

宁向晚挺鄙视这种依赖别人的心理,毕竟这是末世而不是以前,就算是以前,这种依赖也并非什么好事。

宁向晚稍稍捋了一下额前的流汗,视线锁在周夜永脸上:“什么意思?”

“他其实是逗我们玩,那么我们将计就计。”

“……?”宁向晚还是有些不明白,什么将计就计,那些武器和弹药可没有一点是假的,而且很明显他们的武器虽然不多,但是杀伤力却非常大。

宁向晚这边威力最大的也不过就是小型炸弹,可是他们那边似乎有比这炸弹威力还要大的装备。

周夜永看宁向晚满脸疑惑,稍稍昂着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小狗一样等着自己解释,这样的宁向晚让他觉得心里痒痒的。

鉴于现在并非谈情说爱的时候,周夜永只得忍下心理上和身体上的悸动,摸了摸宁向晚的头说:“放心,我有办法。”

宁向晚依旧有些不解。

以前宁向晚不理解什么的时候周夜永会一点点跟她解释,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周夜永好像就是觉得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似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夜永死死搂着宁向晚,即便宁向晚能感觉到他某个部位的肿胀,不过他似乎也没有要解决的打算,甚至宁向晚暗示他不必这么隐忍,周夜永也只是抱着她蹭了蹭说:“不行,明后天我们说不定会很累,现在保存体力先。”

宁向晚只得作罢,其实说起来她倒是被周夜永弄得有点想要了,但是周夜永没动静她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动静了,两人就这么抱着彼此安稳地睡了。

其实一开始周夜永是非常担心和紧张的,尤其在知道那个正厅里其实有人之后,他生怕宁向晚被捉住,可是回来鲁村之后他越想越不对劲,那个人明明已经看到他俩了,为什么没有什么行动?

周夜永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后来再一想,或许他本来就觉得生死是一场游戏,对于生命他无所谓,所以才有屠村一说,可是对于游戏他更加积极,因为这能刺激他。

如果没有猜错,周夜永他们明天会收到那个人的战书,虽然可笑,可是末世里,许多人的心理都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个人也不例外,只是他改变的方向大约是往“变`态”这个方向去了。

宁向晚和周夜永没有多少时间和他们纠缠,日头一直很好,他们也还有点水资源,所以青稞的成熟已经就在眼前,马上就可以收割了,所以他们这时候希望能尽量解决隔壁村子的问题。

果然不出周夜永所料,第二天周夜永就收到了一封信,隔壁村子的人送来的,上面简简单单写了几个大字:“我赢了,鲁村人的命就归我了!”

宁向晚看着那一行字很是郁闷,看来他们已经决定好要怎么行动了。

见周夜永愁眉紧锁,宁向晚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就硬拼,反正他们人少。”

周夜永想了半天才回答:“向晚,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武器的来源吗?”

“你的一个当兵的朋友给你弄的?”

“对。”

“可是那和这次的事情有什么联系吗?”

“字迹。”

“……?”

“这封信的自己和我认识的那个人的自己非常像。”

宁向晚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其实并没不觉得根据一封信的自己就可以确定一个人,况且他们已经在末世里生活了两年了,两年都没有联系过谁,字迹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还有,许多人的字迹是差不多的,怎么就可能因为一封信就确定一个人?

这么想着,宁向晚问:“你确定是那个人?”

周夜永摇摇头:“不确定,但是字迹确实非常像,我们一直联系,而且基本都是通信联系,所以我很清楚他的写字习惯。他的字一定都是往左侧歪着,这个‘的’字写的很小,最后收笔之后一定会在正中间点上一点。”

宁向晚接过周夜永的信,确实如他所说,可是这样也不能确定就是那个人,而且即便就是他认识的朋友,末世之后也不一定就是以前那个了。

宁向晚没有直接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因为周夜永其实也只是怀疑,所以她问道:“那你想在打算怎么做?”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即便是他我也不能保证他的人品还是和以前一样,所以,我只是犹豫一下,该来的还是会来,过一会村民应该就来了,我们依照计划,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

“他们不过就是想要和我们玩,所以不会用规模很大的杀伤性武器,基本会用小型的枪支,而且他们的目标一开始一定是防卫队的人,这样才有趣,所以妇人老人和小孩一开始是安全的。”

宁向晚现在知道周夜永是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让那些老弱病残和对方拥有着热武器的人较量?”

周夜永摇摇头:“不是让他们较量,是让他们引开对方的注意力,然后我们釜底抽薪。”

“釜底抽薪我明白,可是若是他们真的对老弱病残出手呢?”

“应该不会,他们只是想要游戏,不屑于一开始就杀这些人,因为没有成就感。”

宁向晚沉默了一会,最后说了一句:“可是我们并不能确定对方不会出手。”

周夜永点点头:“确实。”

宁向晚想了一会,最后抬头时嘴角轻轻勾着,似乎在给周夜永安慰一般:“可是没有选择不是吗?我们只能这么赌,如果他们死了我们至少还有力量一拼,若是他们没死也就是你猜对了,我们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完全同意你的计划。”

宁向晚的话说完,周夜永抱着她就亲了一口。

他们谁都会动摇,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如果身边能一直有这么个支持自己并且理解自己的人,那么还怕什么呢?

即便是末世,也很美好,周夜永这么想。

一大早村民们已经集合完毕,宁向晚和周夜永到的时候见村民都拿着武器一脸戒备的样子。

席赞跑过来很是紧张地说:“怎么办?要打吗?我们不怕。”

宁向晚拍了拍席赞的肩膀:“听周夜永的。”

席赞点点头,而后周夜永开口了,不过话却让他们非常不解:“防卫队的人全部回家休息,所有非防卫队的成员,无论妇女还是小孩还是老人,都叫出来,让他们来巡逻。”

“啊?”

“把他们叫出来做什么?”

“怎么回事,他们出来也没用啊。”

“就是,为什么?”

……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周夜永却笑着安慰说:“他们不会有事,防卫队的人保存体力,之后跟着我,我们一起直接去隔壁村,擒贼先擒王。”

“可是那样,谁来保护他们?”

周夜永沉默了一下,宁向晚站出来,身姿飒爽:“我们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但是如果我们不按照这个计划做,就不能保证整个村的安全。有得必有失,要么他们处在危险中,要么我们整个村的人被屠杀殆尽,你们自己选,现在我和周夜永听你们的。”

村民们又是一阵不安宁,有人确实有点着急,但是谁都不是傻子,最后他们也同意了周夜永的安排。

周夜永本来确实想要留一些人保护这些没有战斗力的人,可是一想,如果有人保护,那么隔壁村的人就可能被刺激,而这一刺激,那么这些毫无战斗力的人就更可能成为靶子。

倒不如就让他们这么什么保护都没有,隔壁村那些壮汉也没有杀这些人的欲`望,如此以来,周夜永他们只要保证自己能在一天之内把他们的老巢端了,那么他们就必败无疑。

当然危机到处都有,不过这些人巡逻完之后,下午周夜永就不让他们出门了,而停留在鲁村的这些人就会成为威胁,不过也因为如此,周夜永和宁向晚决定分头行动。

周夜永带领一部分防卫队的人趁中午太阳炙热的时候溜去隔壁村,而宁向晚则带领一部分防卫队的人先躲起来,等中午过后,两方人马一起行动,到时候就看谁能占得先机了。

商量完对策之后,周夜永把鲁村的人都分配好,而后自己带了一半防卫队的人休息,宁向晚也让剩下的另一半防卫队的人隐蔽了起来,她自己则跟着那些老弱妇孺出去巡逻了。

果然如周夜永所料,隔壁村的人很快就来了,他们平均每三个人手里有一把枪,都是小型手`枪,其余两人手里是铁棍或者砍刀,但是他们遇到的人要么是小孩要么就是妇女,再者就是老头老太太,根本没有什么青年人,而所谓防卫队,他们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些人本来打算的是过来大干一场,结果过来一看都是些老弱病残,连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了,杀一个手无寸铁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有什么意思?

所以宁向晚看到他们在村子里乱转,之后又跑到地头找人,这时她就知道她和周夜永赌对了。

日头渐渐升高,正中午的太阳最毒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回家以免被太阳烤化了。

十一点,鲁村这些人已经都回家了,宁向晚也跟着他们往回走,她打算先回家一趟,这样能掩人耳目,之后再去找那一半防卫队的人,只是她刚进家,还没来得及进正屋嘴就被捂住了。

宁向晚拼命挣扎,一开始的惶恐之后她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是谁?为什么没听到一点动静?为什么没看到大门后面藏着人?隔壁村的人还是自己村的叛徒?为什么要抓自己?他知道村子的计划吗?

宁向晚继续挣扎,希望有人能听到,捂着她嘴的男人却捂得更紧了,宁向晚觉得自己的嘴唇应该已经被自己的牙磕破了,不过她还是不能放弃。

接着宁向晚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声音:“别怕,我是周夜永的朋友。”

宁向晚安静下来,捂着他嘴的的男人很高大,宁向晚觉得这个人给人一种强大的压力。

“我叫吴大军,我现在要松开手了,你不要叫,我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