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算是谣言了吧。私下里告诉吴继清,由于苏唯尚在敌袭前一夜在80区堤坝附近逗留,进行一些奇怪的行为。这我们并没有说错。”景夏无奈地耸肩,继续道:“他确实是在前一晚一直在堤坝附近找东西,找了一整晚。”

“卡擦——”的一声清脆的锁钥合拢声后,祁扬将那沉重结实的保险箱门关上,房间里浓厚刺鼻的血腥味顿时减弱不少,令景夏也喘过气来了。

祁扬的手指似有似无地在金属保险箱上击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道:“只是可惜了,我派去监控的人一直没发现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我有一种预感,如果能够知道,大概能够对他那种个人次元空间有一些更多的了解。”

景夏脸上的神情顿时一滞,然后掩盖性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你这算是什么预感,女人的第六感?”

敏感直接地察觉到了青年话语中与往常大为不同的调侃意味,祁扬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俊秀斯的眸子微微眯起,祁扬上下打量了景夏许久,还没开口,忽然便听纪川呈出声打断他的思绪:“故意让几个进化者听到了你与吴继清之间的谈话,虽然这达到了我们想要的效果,但是确实还是有点冒险了。”

脑子里那忽然闪烁起来的灵光被打断,祁扬转首看向纪川呈,否决道:“我不认为这样冒险,至少那几个进化者不可能将研究所供出去,所以苏唯尚永远不会知道……”

看着祁扬的注意力被拉到另外一个方向,景夏终于松了口气。

他不动声色地握住了那蜷缩恐惧着的小黑团子,隔着一层薄薄的意料,好像能够感觉到那小身子颤抖的皮毛轻轻挂过他的掌心,温热的温度让他根本无法将这样的小东西与那些屠杀人类的变异兽联想到一起。

景夏慢慢沉了眸子,看向纪川呈。后者正好也敛眉望着他,目光温和,似乎明白他要说些什么。

他绝对不可能让祁扬知道叽叽曾经吞吃过那颗绿色小石头的事情,也更不能让祁扬知道……之所以苏唯尚要趁着夜色去80区寻找东西,是因为叽叽在当天曾经和他一起去80区,又吞吃了一颗浅绿色的宝石。

太多的证据与线索已经让景夏直截了当的明白了,叽叽绝对是知道苏唯尚的次元空间的。

大概是从他们第一次见到苏唯尚的时候,叽叽就在不停地暗示了吧。

想要扑倒抓挠,怀有很大的敌意,用撞击故意撞出那块藏在苏唯尚身上的绿玉。

这些都是它给自己的提示,只是可惜景夏一直都没有发现。

隐藏在叽叽身上的秘密多得让景夏感觉到了一丝沉重,他还没有找机会向纪川呈说明,也有点害怕对方态度的意思。

纪川呈一直对这黑色的小团子处于一种毫不过问的态度,不是喜欢,也不讨厌。但是这毕竟是一只变异兽,而且是一只可能对变异研究有重大影响的变异兽。

在这种关系重大的事情上,景夏也摸不准纪川呈的想法。他只能暗自地想到:如果纪川呈也坚持要将叽叽送进研究所进行研究,那么……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次来主要也就是和你们说一下苏唯尚出研究所之后的事情,虽然他对于这种处境作出了一些举动,但是我派出去的人会影响他,所以结果不用担心。”祁扬讥笑了一声,道:“如果不是因为人品问题,我可能还会对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产生一点好感。能够对别人哄骗到那种程度,真不知道是不是连自己本身都被自己欺骗到了。”

景夏闻言,诧异地问道:“他有怎么样吗?”

“3号的报告是,他在一次任务中故意受了伤想要博得吴继清和其他队员的同情。可惜的是,我安插在他们队伍里的人私底下告诉其他人,苏唯尚是故意露出破绽被变异兽攻击的。”说着说着,祁扬感慨地叹息了一声道:“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

“蛮拼的。”景夏不自觉地补上了他的后半句话。

“噗,没错。果然不愧是小夏子的弟弟,如果他是只变异兽,我一定要将他做成我的标本,好好地挂在卧室的床前,每天晚上欣赏着入眠。”顿了顿,祁扬压低了声音,从喉咙里发生低低的笑声:“就像这只东西一样。等实验结束,我一定会好·好款待它。”

“砰——”

仿佛是撞击箱子的声音,黑色的保险箱在桌上剧烈晃动了一下。景夏的眼前陡然浮现出那深及白骨、腐烂发黑的伤口,心中刚觉得一紧,忽然便又想起了祁扬口中那三个死去的助手。

他一低头,就看见了祁扬右手手腕上一道蜿蜒扭曲的疤痕,宛如蜈蚣爬行,丑陋得凸起在皮肤上。

景夏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这就是你被这头变异兽差点咬掉手的时候……留下的伤痕?”

祁扬闻言,低眸向自己的右手看去。他的目光在触及那难看的疤痕时陡然柔和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道:“嗯,就是这个。当初差点把手直接咬下来,这要是真废了,你们今天也就看不到这只恶心的东西了。”

纪川呈眉头微蹙:“既然已经让秦楚把手接上了,为什么不把疤痕也抹去?”

祁扬甩了甩手,理所当然地说:“难得遇上一个能让我吃这么大亏的东西,这疤痕就留着预警吧。毕竟是我托大了,让三个人无辜丧命,这种事……”语气慢慢地凝重起来,祁扬眯了眸子:“这种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仿佛是在呼应他的话,箱子里传来一道闷闷的低吼声,声音害怕恐惧,尾音也一直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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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夏心中那本就稀少的怜悯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再也不打算说些什么了。

祁扬与景夏和纪川呈又聊了几句,便拎着这沉重的箱子出去了。景夏望着他削瘦的背影,眉头紧锁,心情沉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人类与变异兽,几乎是不可能统一和平的。”

磁性低沉的声音在景夏的耳边响起,他反射性地转首看去,只见纪川呈俊美深刻的面容上依旧是没有一点表情,沉默地看着祁扬越来越走远的身影。

“即使是在变异兽的内部,也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纷争。只是目前人类是它们最大的敌人,所以它们才能短暂地统一起来,一起攻击人类。”顿了顿,仿若是深深地叹息,纪川呈继续道:“人类,也是如此。”

他的声音极轻,听在景夏的耳中却觉得是猛然炸响,让他彻底的从过去这些天的迷茫无助的心境中回过神来。良久,景夏道:“阿川,关于叽叽……我有些事在瞒着你。”

“嗯,我知道。”回答的极快。

景夏微怔,然后倏地明白过来,眉眼间绽放出无奈的笑意:“果然,我就知道瞒不住你。”

“你想怎么做?”

“我想……保住它。就像你说的一样,即使是人类之间都会有朋友与敌人的存在,我觉得,虽然不是同一个种族,但是……”语气渐渐坚定起来,清澈漂亮的眸子在此刻绽放出灼目的光辉:“叽叽,它是我们的朋友。”

肯定赞许的目光无声地落在青年俊秀精致的面容上,纪川呈静静地望着他,不曾开口。但是那眸底柔和的神情却在暗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沉默了许久,纪川呈忽然开口道:“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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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那沉重到几乎有五十斤的特殊金属保险箱,祁扬轻松地甩动着箱子的拎手,对箱子里那东撞西撞发出的碰撞声,恍若未闻。

在末世后,即使没有得到进化,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更不用说出身于禁区部队,本身资质就比一般人高上一个档次的祁扬。

仿佛是在摆弄着一个塑料袋,他拎着这看上去就极重的箱子下楼。正好是一个拐角,刺目灿烂的阳光透过楼梯窗户照射下来,将他的脸庞打亮,本就苍白到病态的皮肤更是透明异常。

“砰——”

剧烈的一声碰撞后,就连祁扬都觉得手腕发颤。黑色的箱子重重地撞击在了楼梯拐角的墙壁上,里面发出闷闷的哼声,仿佛终于忍受不住那极大的痛苦而嘶吼起来。

唇角微勾,祁扬干脆直接在楼梯台阶上坐了下来。他好笑地将黑色保险箱放在了台阶上,按了密码打开门。

忽然见到阳光,那浑身是血的变异兽立即向外挣扎逃脱,但是它刚跨出箱子一步,便见到了那张俊秀清的面容。戴着一副反光的银丝眼镜,唇边是一抹愉悦的笑容,但是任谁都能发现那笑容之下隐藏的杀意与冰冷。

“撞疼了?”

似乎回想起了什么恐惧的事情,那变异兽立即缩回了身子又躲到了箱子的角落里,浑身发抖地不敢说话。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祁扬干脆伸了手将那变异兽拉了出来,用右手粗暴地提着它被砍断又重新街上的右臂,令它痛苦地咕哝低喊,举在自己面前。

“是哪儿疼了?”

“嗞嗞……嗞嗞嗞嗞……”

好像真的能听懂似的,祁扬面带笑意地认真聆听许久。他伸了手,向那变异兽的脑袋摸去。后者立即吓得缩起脑袋,躲避那只削瘦修长的手。

手指尴尬地在空气中顿了半晌,祁扬眸色渐渐发冷。他看着那东西哆嗦躲避的眼神,冷哼一声:“真抱歉,我听不懂。”

话音刚落,他便用力地将这变异兽又甩进了箱子。身体碰撞在箱壁发出剧烈的碰撞声,那东西吃痛地龇牙咧嘴,胸口上刚刚结了疤的伤口因为扯动而再次咧开,鲜血汩汩的流出,却和黑色的箱子混为一体,不易察觉。

祁扬冷眼看着那浑身发抖的变异兽,视线最后在它胸口上流血不止的伤口处停住。稍稍迟疑了一瞬,祁扬抿着薄唇,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瓶,拔了瓶塞再探进箱子里去。

“嗞嗞……”

变异兽立即害怕地后退,但是却因为本身就抵着箱壁,而退无可退。

祁扬冷哼一声,唇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

“我还不至于看着你就这么简单地去死了,今天这一刀确实重了一点,同时划破了你的心脏、肝胆和胃,你能够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因为失血过多去死?”

一边说着,祁扬一般轻轻抖落着那淡蓝色的粉末,洒在变异兽可见白骨的伤口上。

变异兽浑身抽搐似的颤抖着,但是却始终不敢反抗地任凭祁扬动作。只见那原本流血的伤口慢慢地开始愈合,以一种令人惊奇地速度极快地恢复着。

祁扬收了小瓶,见状也是微怔,既而加深了唇边的笑意:“你的恢复速度,还真是一天比一天的让人高兴啊。看样子,你是想要行动来告诉我——我刚才的举动是多余的了?”声音说道最后已经是冰冷到刺骨低温,连嘴角的笑容也彻底隐去。

那东西见到祁扬无情冷漠的眼神,顿时浑身一抖地赶紧“嗞

嗞嗞嗞嗞”的叫个不停。那种熟悉的神情,那种熟悉的目光,无一不是在提醒着它——

接下来又要受到怎样的痛苦折磨。

而这一次,令它失望的是,祁扬只是目光深沉地看了它许久,最后冷笑一声“听不懂”后,便“砰”得关上了保险箱的门,再次拎起箱子向楼下走去。

这种突如其来的“恩赐”,让箱子里的变异兽惊骇地愣住了许久,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自己。

不知是否是有意还是真的无意,祁扬甩动箱子的幅度渐渐变小,偶尔几次的碰撞却也对箱子里自愈能力极其强大的变异兽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它蜷缩着身子趴在箱底,小声地“嗞嗞”叫唤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依旧如同人类刚才所说的一样,根本不可能听得懂。

“嗞嗞……嗞嗞嗞嗞……”

“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嗞……”

“嗞……嗞……嗞嘎……嗞嗞……嗞嗞叽……”

微弱的声音完全被箱子完美的隔音效果给掩盖住了,祁扬抬步走到了一扇门前,开始准备按门锁密码。

“嗞……嗞呀……嗞嗞……嗞嗞嗞演……”

“嗞嗞……呀呀……嗞嗞嗞嗞……”

实验室里的所有人见到祁扬开门进屋,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他点头示意。微笑着向在场的每一个助手看过去后,祁扬迈步走到了房间正中央的那张硕大的金属大床前,将黑色的箱子放下。

“嗞嗞……嗞呀呀……呀呀……”

“嗞嗞……”

他轻轻按动着箱子上的密码,其余的助手都准备好了手中的武器,提防箱子里那变异兽的突然袭击。

“嗞嗞……呀……呀嗞嗞……”

随着一道微弱的开合声后,明亮刺眼的光线从那小小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照射在箱子里。忽然浑身一抖,变异兽抬头看向了那个逐渐打开的箱子大门,它依旧“嗞嗞”的叫着,却被屋子里机器运转的嘈杂声音掩盖住。

因为浑身的伤口,它根本不可能发出多大的声音,甚至就连行动……也是极其困难。

见着这东西难得的没有反抗,祁扬挑起一眉,诧异地往里看了一眼。他刚低下头,忽然便见到一道黑影瞬间向自己冲来。眸子陡然睁大,祁扬浑身僵硬住。

“嗞嗞……扬……扬……嗞嗞……”

“砰——”

能量炮的声音在整个实验室里格外响亮,以极其准确的瞄头射中了变异兽的脑袋。那赤红的血液瞬间喷射在了祁扬的脸上,让他唇边僵硬的笑容逐渐灿烂起来。

他看似毫不在意地瞥了趴在金属长**抽搐不止的变异兽一眼,然后抬眸看向那个开枪的人,道:“再差一厘米的距离,就该射中我的脑袋了。”好像在笑,但是笑容又极其冰冷:“看样子,秦上尉是在实验室里了?”

那开炮的助手浑身一抖:“报告……报告祁少校,秦上尉不在。”

“哦?”声音陡然拉长,祁扬笑道:“原来秦楚不在啊?”说着,他为难地皱起眉头:“你作为一个助手,并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应该知道对付这东西要瞄准的是它丑陋的身体而不是恶心的头颅吧?这要是射中我的脑袋,那你说……秦上尉是要从哪儿跑出来给我治疗呢?”

没有得到回答,祁扬意料之中地抬起了眸子,道:“你们的武器,是在它攻击你们的时候才可以发射,而不是在它跑出箱子的时候。我允许你们开炮了吗?”

整个实验室里极其安静,安静得让那名助手浑身冒汗,他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里好像哽咽住了,根本不敢开口。

趴在金属长**的变异兽正全身抽搐着,它的脑袋上不断冒着血液,这种一看便是致命的伤口却没有让它死亡,甚至没有晕迷。它挣扎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在冷笑的男人,这一动作,鲜血流得更快了一些。

“嗞嗞……扬……嗞嗞……”

“你闭嘴。”

刷的反手抄起金属圆盘中的一把小刀,祁扬毫不犹豫地直接向那变异兽插去,正好插在了它受伤的右臂上,令后者抽搐地无法动作,只能任由那锋利反光的小刀将自己牢牢固定在长**。

“如果你让我珍贵的实验材料发生意外,这个责任……你担负的起?”没有理会眼皮子下那东西的叫声,祁扬冷眼看着那名冷汗直流、面色苍白的助手:“林勇,你不是在救我,你只是看到它窜出来了就害怕地直接开枪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就这东西的价值,远远在我之上。”

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祁扬讥笑道:“不,远远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之上。”

安静的房间里一时没有人敢说话,所有人都明白了祁扬的意思。

即使再怎么伤害凌虐这只变异兽,祁扬却始终没有下杀手。他一步步地加大实验的力度,却一直控制好了自己的强度,但是……

这个助手却莽撞地差点就毁了这个实验材料!

“如果能够研究出来它强大自愈能力的秘密,那么我们面对变异兽的时候就有了更多的保证,至少……”

在场的所有助手和研究员都不敢吭一声,纷纷屏住了呼吸低下头,乖乖听训。祁扬望着这些人老实的模样,原本想说的话干脆也就憋到了嗓子里,

懒得再和这些人说上一个字。

他低头,看向了那个奄奄一息的黑色变异兽。

只见这皮包骨头的身子上一共开了两个口,一个是被自己用小刀插在了长**的右臂,一个是脑袋上被能量炮攻击出来的血窟窿。很明显,第二个伤口严重到了令祁扬都拧紧眉头的地步,他面色凝重到要滴出水来。

“去喊秦楚。”压抑愤怒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最靠近祁扬的女助手第一个反应过来,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声:“啊?”

祁扬猛地握紧了拳头,转头向她看去,一字一顿道:“我说,去·喊·秦·楚!”

忽然看见那冰冷到想要杀人的目光,女助手浑身僵硬了一瞬,便赶紧跑出实验室去找人。而祁扬则转过身,低眸看向那个还在不断抽搐的变异兽,目光在那浑身丑陋恶心的疤痕、脓包上一扫而过,然后勾唇:“你要是给我死了,就准备好被我分尸一万块。”

语气极其平淡冷静,好像只是在说一句简单到不行的陈述句。

“嗞嗞……嗞……”

这往常就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此刻更是小到令人无法听清,祁扬集中精神,垂眸聆听了一会儿,却依旧无法听明白那话语中的意思。

干脆不再理会,他难得好心情地伸手抚向这只被他称为“恶心臭虫”的变异兽,动作轻柔地……戳着它脑袋上不断流血的伤口。白皙的手指瞬间沾染上了红色的血液和黑色的皮肉,但是祁扬却觉得有趣地继续按压着。

“嗞嗞嗞嗞……”

不理会变异兽恐慌的眼神,过了许久,祁扬才可惜地收回手指。他将手指放在了鼻前轻轻地嗅了一下,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伸舌舔了舔。

“嗯哼?甜的?”

“嗞嗞……”

在场其他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地望着这番景象,显然对这个男人变态的行为习惯已久。

不知道是不是也被祁扬诡异恐怖的动作给惊吓到了,黑色变异兽抽搐着身子,睁大了狭长成缝的眼睛,似乎挣扎地想要说些什么:“嗞嗞……嗞嗞扬……”这声音却更低了一点,有气无力的。

祁扬挑了一眉:“下次不允许在我的面前嗞一声,要想和我说话,学会人话再说。如果你以后再嗞一句,我就把你的声带割下来,磨成肉末,再塞到……”

“砰——”

清瘦单薄的身子猛地向后倒去,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后仰倒地。

“祁少校!!!”

“祁少校!!!您怎么了!”

“祁少校!”

……

所有人都赶紧跑到了祁扬身边扶起他,却纷纷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晕死过去,嘴角向下流淌出一丝红黑色的血液,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跟是如同金纸,泛着一层死气。

“祁少校!”

那骨瘦如柴的身子猛然坍塌,此时再也没有人去顾忌这个人是不是那个被成为“小怪物”、“变态”的恐怖男人,焦急地开始寻找对策,也没有心思去理会那只被高看为“比我们在场所有人都重要”的变异兽。

而他们所没有发现的是,那只黑色的变异兽此刻被小刀稳稳地扎在了金属长**,就是想要动弹,也无可奈何。但是它却不断地摇晃着身体,似乎极力想要将眼睛对准床头的位置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嗞嗞……嗞嗞嗞扬……”

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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