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姑到是敢爱敢恨,见到李恽这一次是孤身一人前来秀水的,于是就自愿充当李恽的贴身侍女。 端茶送水、更衣洗漱,只要是李恽的一应事物都由她包办了。 对于自家女儿一直不归家在别人家里服侍一个男人,武夫人只是叹了一口气:“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只盼我这二闺女将来也能有个好吧!”

再看华姑与李恽本就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加之这一段时间因为李恽的病而了解的更深了,于是这感情就像那芝麻开花一样的节节高升。 对于他们的情况柳淑君到是有点困惑:“道士,那李恽不是娶了妻么?那华姑跟了他又作什么呢?”

岳观头也不回的知道:“三妻四妾你知道不?不为妻就为妾,再不然就是个外室。 ”柳淑君突然蹦了一个词出来了:“那不就是小三吗?”“嗯,差不多的意思,只是这小三却比我们那时候的小三好。 是光明正大存在的。 ”

但柳淑君到底是受了十来年现代文明的教育的,对于小三的态度也是痛恨的。 所以自那以后柳淑君对华姑就不大理会了。 因为柳淑君总感觉华姑这么做是不道德的。 只是柳淑君转变的突然,华姑又忙于服侍李恽,只以为是因为自己太忙了才缺少交流的。

等李恽身体大好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月了,眼看离过年还只有不多的几天了,阿良和阿梅她们几个就开始忙开了。 这是他们到岳观府上后第一次过大年,以前在武府都是有老妈妈们教着一步步做地,如今要他们自己来做心里还是同没有底,于是报备过岳观之后,带着礼去了武府,想请武夫人借个老妈妈来教授一番。 武夫人也是个爽快人,那有不应之礼。 并且还买一送一。 亲自挑了二个懂事的老妈妈让阿梅他们请了回去。

老妈妈一位姓蒋,一位姓孙。 都是武家府上多年的老人。 到了岳府,也不摆架子,就邻着姑娘小伙子们忙开了。 不过预备的都是一些吃食,还有一些用具。 有一次柳淑君好奇也跟着热闹,就看到孙妈妈在用铜钱和红丝带做东西。 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做得是什么,于是好奇上前问:“孙妈妈,这是做什么的?”

孙妈妈笑道:“这是给家里孙孙打在做压岁钱呢。 ”柳淑君就好奇了。 这压岁钱还要做?孙妈妈解释道,依着老一辈的说法,这铜钱是天子下诏铸造的,皇帝就是那真龙天子,所以铜钱也就能镇邪了。 到过年地时候用彩绳串起来,到三十那天晚上再放在孩子的枕过,就能保佑小家伙们平安长大了。

柳淑君听孙妈妈讲地有趣,便也问孙妈妈要了几根彩绳再取了铜钱自己也跟着串起来了。 只是孙妈妈到底是老手。 用铜钱串的小东西那叫一个绝,个个活灵活现。 再看柳淑君串的,串来串去没能个型,不由感叹这还是个技术活呢。

这时,阿梅来叫柳淑君了:“小姐,少爷叫你去呢。 ”跑去一看。 原来是岳观要给府上所有人做衣裳呢。 叫柳淑君一起挑个样子,选个布料。 见到有新衣服穿,柳淑君开心的不得了。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片子里那些穿着亮靓唐装,再外披一件毛绒绒的披风,再站在红梅树下,再弄个雪景一衬托那就特别的美。

受那片子地影响,柳淑君在挑衣服样式的时候就尽找那些毛绒绒的选,可选来选去,就是没有,这样式里头要么就是短孺。 要么就是一样柳淑君不中意的样式。 于是柳淑君不由的心里不痛快,憋着嘴没了兴致。 “道士。 没中意的,要不换一家吧。 ”

正在一边服侍的店伙计就陪着笑脸道:“若是小姐不中意小店的样式,我再回去拿点其他地,若还是不中意,小姐也可与我们店里的师傅讲,一定给您做出来,包您满意的。 ”因为天冷柳淑君也不愿意多动,于是就画了几张图,让店伙计交给他们店的师傅,并说:“若能做出来最好,若是不能也没关系。 ”

叫了府上所有的人出来量体,这一回岳观是大出血了,不光给他们订了二套冬衣,还给他们订了二套春秋时节可穿的衣裳。 当然岳观同学地衣裳是做得最多的,谁让他是当家人,应酬场合里若老穿一件衣服会被人笑的。

到最后统算了一下,十来个人每个四套衣裳,花了岳观五六百文的钱。 这让岳观的茶荷包一下子紧了点,但柳淑君笑言:“道士,没关系,真没钱了,你就再出去做活吧。 ”

岳观黑线,一边马上就笑着脸过来了:“我说妖精,好歹你也是个妖精。 要不你去赚钱吧。 我记得《聊斋》里头好多故事都是讲你们妖精以祸害人间的,要不你去祸害一个,我们合作一定来钱的!”

当即岳观就让柳淑君给拍飞。 “想让老娘去给那些穷书生自荐枕席?然后你来抓妖?想得美,穷书生能有什么钱来请你捉妖?还不如你自己找目标来得快呢。 ”

岳观爬回柳淑君身边,笑道:“要不姐姐你去祸害个达官贵人?那样的主一定有钱,顺便姐姐你也能享几天福。 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几日?”说完就跑得远远的,生怕再被拍。 柳淑君懒懒不去看他。

紧赶慢赶,岳府众人的衣裳总算是在年三十前都送了过来,柳淑君让他们都去试试,若有不合适地趁着人伙计还在,还能改改。 于是府里上下一片欢声,虽然没在嘴上说些感恩带德地话,但心里都认为自己跟的这个主人没错。 不打不骂,年节时地东西也没少,也算是个好主人了。

柳淑君的衣裳也给做了出来,虽然给那边带过去的是五张图五套衣裳,伙计送过来的时候却只送了二套过来。 “小姐您给画的图,我们师傅先赶了二套出来,这年节时人手不够,等过了节就给小姐将其他的都赶出来。 ”柳淑君的注意全在送过来的衣裳上了,开心的不得了,那还会计较那些东西。

到了晚间,岳观让阿梅帮着收拾了几套新衣裳,从内到外一应俱全,叫阿良给华姑送去,并让阿良带话道:“这些衣裳都是新做的,若王爷不嫌弃就赏脸收下。 ”华姑那儿却是感谢的,这一回李恽是空身人来的,这几日卧病在床也用不着外面的大衣裳,现在好了正愁闷衣服不够穿呢。 当下就让李恽试穿了衣裳,这些衣裳原都是比着岳观的身材做的,没想到李恽病了些日子瘦了不少,穿起来居然也正合适。

穿了新衣的李恽整个人看起来就就不一样了,心情大好的他决定去找岳观当面感谢,华姑怕屋外冷,李恽的身子才刚好,万一着凉了就不好了。 但扭不过李恽,只得给他多穿了几件衣裳,披了个厚重的披风,还弄了个暖炉子让他抱着,才陪着李恽去找岳观。

李恽给岳观道谢,岳观哪里敢受,于是笑道:“不过是几件衣服罢了,若王爷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您回京了,再送些值钱的物件如我。 ”

原本还有笑容的李恽一听到岳观说这个,脸就不由的冷了下来,岳观心想坏了,莫不是说是什么不应该说的吧,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的。 于是屋子里的气氛就冷了下来。 还好李恽自己也感觉到了,于是强笑道:“这一段日子真是麻烦岳兄了,只是以后这回不回京里就难说了。 ”岳观大惊,追问为何,李恽直言这一回出京是私自逃出来的。 见他这么说,岳观也就不多问了,只叫他安心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