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瓶儿只得点点头,跃到了**,将两掌抵在林惊风背上,运气真气来。她的心却怎么也不能安宁,想着他醒来后将会发生的事,她就感到害怕。

丁帆集中精力在林惊风的胸前运气疗伤。

就这样持续了半柱香时间,丁帆的身上已是香汗淋漓,为了救他,她几乎倾尽了全力。

当她看到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为红润时,一颗不安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收了功,道:“谢谢凌妹妹的相助。等他醒来,我会让他亲自谢你。”

凌瓶儿立即道:“别。别让他来谢我。”

丁帆道:“怎么了,你们认识?”

凌瓶儿未等她话落音,抢道:“不认识。”

丁帆道:“现在他的伤已稳定了。对了,你们去火焰山有什么发现?”

凌瓶儿道:“只遇到一只巨兽,却不知是什么怪物,合我们十几人的力才将它制伏了。其它的没有什么发现。”

便在这时,房门一阵响起,“咚咚咚”,一个声音道:“小僧有事,快开门。”

丁帆大愣,弥真和尚有什么事?

凌瓶儿道:“假和尚,什么事,有话就说,没话不要敲门。没看到我跟丁姐姐在里面吗,你一个和尚来敲门做什么?”

弥真道:“大事不妙。他们都走了。只留小僧一人在此。小僧在外等了半天不见动劲,才来敲门。”

凌瓶儿便开了门,一见到这油光滑面的和尚就没好气,喝道:“既然他们都走了,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弥真道:“不是小僧要留。而是凌前辈非要小僧留下来。”

凌瓶儿道:“我姑妈他们去哪了?怎么不来叫我。”

弥真道:“十里外的野渡谷里发现了魔教妖人前来夺宝。其他人立即赶往去阻挡。小僧也想去,却还未及开口,便被你姑妈凌前辈留下了。”

丁帆问道:“夺什么宝?”

弥真道:“不知。好像是有什么异宝降世。来了好些道的人。你们要不要去瞧瞧,小僧在外实在等不及了,只怕去往了见不到这异宝。”

凌瓶儿立即道:“那还等什么。”话未开,人已蹿出了房间,她早就想躲开林惊风,免得他醒来,到时自己尴尬,还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丁帆“哎”的叫道:“凌妹妹,等等。”

弥真道:“丁姑娘不必叫。你房中有病人,你先处置好,小僧先行去了。”说着,转身而去。

丁帆本要跟上去瞧瞧,但一想到林惊风尚未醒转,只得留下来。

林惊风不多时便睁开了眼,见丁帆立于窗子边,望着外面,似在想心事。

“这是哪?”林惊风身体还很虚弱,说话的声音如同吹气。

丁帆转过了身,看着他。

“是你救了我?”

丁帆没有回答,走至一张坐椅上坐下,睁着眼睛盯着他的脸。

林惊风稍稍移动了身子,将身子斜起来,道:“想不到郭兄那一掌没将我打死,实在是大幸。”

丁帆目光仍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林惊风笑道:“看来我福大命也大,这些天连遭不幸却仍然还活着。丁姑娘,你怎么了,我脸上有花纹吗?”

丁帆冷声道:“一个人的福并不是总会伴同在身边。今天你没死,不代表明天你仍活着。”

林惊风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我必须得谢谢你救了我。”

丁帆道:“不用。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林惊风缓缓的坐起身,将被子翻开,下了床,但觉身体沉重,走了几步,便头晕起来,忙扶住一张椅子,苦笑一声。

丁帆指着门,道:“门就在那里,你可以走出去,但我不会担宝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林惊风笑道:“听你口气,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是我的对头。”

丁帆冷冷道:“不是吗。”

林惊风坐回到床边,打量了一翻这间房,道:“你将我弄进你的房间,只怕郭兄会误会的更深。”

丁帆闻言身子颤了一下,将头转身窗外。

林惊风又道:“郭兄他人呢?”

丁帆答道:“不知道。”

林惊风道:“很抱歉。”

丁帆道:“我救你是看在你走投无路的份上。我心中在想,一个连自己衣服裤子都保不住的人,是怎么将命保住的。”

林惊风道:“让你见笑了。”

丁帆道:“你在魔教过得不是很好吗?怎么到了这里,还去偷人家的衣裤,你这魔教教主做的确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惊风知道魔教指的是通天教,而自己在她口中的教主却不知是怎么回事,道:“你说我做的魔教教主,这怎么说?”

丁帆冷嘲道:“今天怎么没有跟那魔女在一起,想来这些日子,你在魔教中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身边还有娇丽相伴。”

林惊风惊道:“你怎么知道的?”在他看来,与魔女在一起还是两天前的事,这事只有任逍遥等人知道,想不到他们的消息传得这么快。

丁帆讽刺道:“你难道还想让全天下的人都不知?”

林惊风苦笑道:“你说的这话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我饿了,不知有没有吃的。”

丁帆冷冷的笑了一下,道:“你能感觉到饿?看来还是人的身子,我以为你成了魔,连饿都不会有了。”

林惊风道:“你能不能别讽刺我了。”

丁帆道:“想吃,银子。我知道你住店吃饭从来是拍拍走人,从不付钱。但在我这里,你没有银子就休想吃饭。”

林惊风愣道:“我没银子。”

丁帆道:“没饭。”

林惊风又是苦笑一下,他知道丁帆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救他了。他突然想问明白魔教与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等功力恢复了,定要去通天教核实一下,在他记忆中,明明从没有与通天教的人接触过,当然,渡天除外。

丁帆见他没有再说话,斜了他一眼,便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林惊风躺回到了**,他得尽早将现在的一身内功恢复了。

过得不一会,丁帆推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些盘子,将它们放在桌面上,道:“饭钱我会记在帐上,等下次见面,我会向你要回。一共是七两五钱。”

林惊风大愣,笑道:“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

丁帆冷声道:“我善良也是针对善良的人,对于恶魔,一向心狠手辣。绝不留情。”

林惊风道:“我也算是善良的人。”

丁帆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转身便出了门。

林惊风坐起来吃了饭菜,便开始坐在**打坐,希望能尽快将内力回复。

集中精力带动身体里每一丝能带动的真气,希望能调动出部分真气,但是,林惊风努力了无数次之后,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身上的真气不是被阻,而是真真切切的空洞了。不仅身体上找不到一丝游刃之气,就连丹田内也是空空如也。

他这一打坐,已不知坐了多少时辰,睁开眼,才知道天色已黑。从房外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有脚步声,说话声和吵闹声。

此时,要想恢复真气是不可能的了。这种空虚的状态,只能由其自身慢慢恢复,就像从未练过内功的人一样,需要一点一点的集贮内力。

丁帆已重新要了一间房,就在林惊风的隔壁,郭望峰则在他的另一边,此时,丁帆在林惊风的门外徘徊了一会,却没有推开门,转过身,向楼下走去。

这一天,她没有外出,也没有去野渡谷寻什么异宝,而是专门守护在林惊风的周围。

她刚下楼,就看到一大批人从客栈外进来,看他们的脸色,好似没有收获。

郭望峰也是跟着他们一起去的,这时一进来便望着丁帆,柔声呼了一句:“帆妹。”

丁帆向他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

郭望峰答道:“野渡谷确是有异宝要出现,但是并不是今日。可能会在这近一个月内。野渡谷里集中了各门各派的奇人异士不下百人,我从未见过什么异宝竟能吸引如此多的人前往。”

凌瓶儿也道:“是啊。丁姐姐,你是没去,你若去了定会大奇一惊,就连一直隐居在山的奇人异士都来了。有白眉山的白眉老道,红旗岭的红谷客,追风一剑,一渡大师等等,魔道那边更多,据说就连恶仙人、九指魔丐、无名、无神、无邪三个无字魔头都到了。当真是热闹非凡。”

在旁的弥真道:“热闹什么,若不是异宝未出,他们早就打起来了。阿弥托佛,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这个月恐怕不知要发生多少次流血。”

凌瓶儿道:“打起来才热闹。他们哪有要打的意思,我看他们每个人都以已为界,各据一地,互不相侵,互不相犯,压根就斗不起来。”

弥真道:“阿弥托佛,时辰未到,等到了,只怕一场血战,无法避免。”

凌瓶儿道:“等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什么异宝这么神奇。”

其他人一进客栈就散了,几剩下几个人在谈论此事。

郭望峰突然望着丁帆背后怒目圆睁,像要喷出火焰。

原来林惊风不知何时走了下来,他清了清嗓音,朗声道:“大家好。什么异宝?”

凌瓶儿背对着他的,一听之下,哼道:“孤陋寡闻。”转过身,才瞧清来人,顿时吓得脸都白了,赶忙转过身。

林惊风却一眼就认出了她,惊道:“是你。”

凌瓶儿在心中大叫“倒霉,死了死了。”此时,见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只得转过身,瞪着他,喝道:“是我。怎么了,你认识我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谁?别乱说话,不然,我定饶不过你。”她是警告,也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