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间客房的门,在同一时段迅速被打开,里面的人们,听到这铃声,纷纷从房间里冲出来,仓皇逃命。

那场景很是壮观,由于跑的匆忙,不穿鞋子的,敞着怀衣衫不整的,有的女人穿着一件胸衣就奔出来,都纷乱的涌到走廊里来,朝着楼梯口跑过去。

慕梵城安排的人手顿时慌了,仓皇跑了两步看慕梵城没动就回转身来道:“慕少!慕少!快点走吧,不然的话等火势大了就来不及了!”

“你没看他都没动?你慌什么?”慕梵城一动不动,斜眼了毕瑞腾一眼。

“慕少够聪明!在下佩服,实在佩服!”毕瑞腾微笑着闪到一旁,朝着慕梵城竖起大拇指,给那些奔逃的人们让路。

慕梵城安排的人手本来想跑,可是看着主子不动,也不敢独自一个人跑了,硬着头皮贴着墙壁站立。

他们驻守的房间,却还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毕瑞腾所期待的现象没有发生。

他本想着,付出些代价做一场戏,将房间内的书记惊扰出来,那么兔女郎自然出现在视野里,既不得罪书记,也应付了这位慕大少爷。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而且照常理来看,这也是切实可行的。

只是等包间里的客人们都散尽了,那房间还是静悄悄的,那扇门纹丝不动,并没有人惊恐的探出头来……

这是怎么回事,毕瑞腾皱起眉头,紧张的盯住那扇门,期待着那扇门轰然而开,那么他所担忧的事将迎刃而解。

慕梵城缓缓转身,漫不经心的看了一下时间:“你还有一分钟!”

慕梵城领教过兔女郎的厉害,不动声色的便被这个女人强了,根本没给他反击的机会,现在这个女人不肯现身,外面这么嘈杂她不可能听不到,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鬼把戏!

毕瑞腾走上前,尝试性的用手指敲敲门:“林先生,外面着火了……”

没反应,他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

“林先生!着火了着火了!”毕瑞腾改用拳头砸门,门板在力的作用下震颤着,门内没人应声。

“时间到!”慕梵城冷冷的,抬起一脚朝着门板猛踢过去,毕瑞腾来不及阻拦门已经被踢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依稀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糟糕!兔女郎跑了!慕梵城啪的将灯打亮,果不其然,沙发上只躺着一个肥硕的秃顶男人,哪里有兔女郎的影子!

“说!你不是看到兔女郎就在这房间吗?”慕梵城将向他报告的人衣领拽起来,恶狠狠的质问。

“真的,慕少!我真的看见她和这个男人进入房间,而且我一直在夜总会门口守着,没见她出去……”那人头向后仰着,吓的大气不敢出。

慕梵城松开手将那人狠狠一丢,那人摔倒在地上,他踹开洗手间的门,没人,拉开窗帘,没人,他还有意看了看窗外,也没有人。

兔女郎,真的逃走了!

“你不是说,我中意的女人,给我送到府上去?”慕梵城冷冷的对毕瑞腾说,虽然不知道兔女郎是什么时候逃离这个房间的,可是这个毕瑞腾确实浪费他不少时间。

“慕少……下次兔女郎只要在魂牵梦绕夜总会出现,我立刻通知您……”毕瑞腾心下惹了这位大少爷,不得不信誓旦旦的保证。

慕梵城冷睨片刻,看的毕瑞腾有些发憷,赶忙转移目光,看到那个肥硕的秃顶男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林先生!”毕瑞腾疾走几步到茶几旁,俯下身,神情较方才更为慌乱,如果这书记在他的地盘上出了差错,他该怎么交差?

肥硕男人没有应声,毕瑞腾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孔下,脸色稍缓,呼吸是正常的,看这样子像是睡着了。

“林先生……林先生?”他轻轻推了推肥硕男人的胳膊,没动,再大力的晃了晃他的上身,结果晃下了一片片布料来,让他不由得一惊,立刻将手缩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仔细一看,林先生的衣服上被割了整齐的刀痕,导致他一动,看似完整的衣服变成了布料碎片。

毕瑞腾额头冒汗,不敢再碰那个林先生,只能一声一声急促的呼唤着:“林先生!林先生!您醒醒!”

慕梵城拿起茶几上歪倒的高脚酒杯,贴近鼻子嗅了嗅,冷冷的道:“别喊了,他被下药了!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什么,他被下药了?这可怎么办?我该怎么交待啊!”毕瑞腾气急败坏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怕什么来什么,这个书记偏偏就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

慕梵城很想知道兔女郎来这里做什么,从迹象上看,兔女郎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将这个肥硕的男人给强了,这个书记稀里糊涂上当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此一想,本对书记不感兴趣的慕梵城,现在很想他醒过来,于是他冷冷的提醒道:“把他救醒,是兔女郎下了药,把他救醒别让他把脸丢到外面去,他自然不会为难你!”

“是吗?是吗?”毕瑞腾反问了两句,总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把这个书记丢出去,救醒他成了必经的一步。

毕瑞腾硬着头皮给他最为熟悉的医生打电话。

“喂,张医生,麻烦你尽快到魂牵梦绕夜总会来,有个病人需要你帮忙急救……”

“不,不,不要惊动医院,你自己来就可以了,这人被下了药,在房间里昏睡不醒……你马上赶过来?好好,谢谢你……”

毕瑞腾挂断电话,吩咐手下取过一件衣服来盖在昏睡不醒的男人身上,他躺在一堆衣服碎片里的样子实在不好看。

慕梵城没有闲着,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女人,不会凭空消失,究竟怎么离开这房间,走出大门而没被人发觉的,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线索,一定就在这个房间里。

他掀起窗帘,窗台上没有痕迹,这是二楼,虽然楼层不高,而窗外就是闹市街,兔女郎应该不会蠢到冒着众目睽睽的危险从窗台上跳下去。

即便她感觉不好脱身,果真从窗台上跳下去了,埋伏在门外的十几个眼线也不会蠢到看不到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从窗台上跳下来……

那么她只能是从这个门口走出去的……慕梵城走到茶几旁,将那只酒杯看了又看,低头沉思间瞥到一团白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