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是艳阳天呢,还刮着丝丝缕缕舒爽的微风。可是那风此刻于她来说却如入骨入髓的毒药般刮着嗜血的冰寒,心里也早已憔悴损,一番苦不堪言。

气息难平,脚步烦乱,可还是往前走着,离开这里,宁愿离开他,也不要受这等侮辱。思想还未抽离出愤懑的苦海,却被一阵熟悉的力道拉住了。曾多少次被他这样蛮横地拉住,每次都逃脱不了那隔海的巨浪,曾经是他们之间的门第之差与世俗偏见,而今却是真真正正割她肉的他的恶毒言语。

“你放开我!”

“听我说。”

“我不听!你放开我,我算认识你了,幸好现在还不晚,不用辜负我后半辈子来跟你消磨。”她挣扎着,可是挣不开他的手,她也理性地停了下来,脸上却透出冷笑来。

他忽然将她抱住,那怀抱很紧,箍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挣不脱,忙开口道:“吕靖璘,别人都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那你答应不走,和我好好谈谈,我便放了你。”

“好。”吕靖璘一松手,她便一个转身迅疾要走,却被他早识出心思又一把拉住:“这次不抱你,但也不会放开你。”

她知道拗不过他,便也不挣扎了,瞥了他一眼:“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从以前的江城宫到现在的南方剧院,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情,本来也配不上你。但我人虽下贱,自认为品性也没坏到要落井下石,以别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的快乐,不过现在也知道了那些对我而言已经不是快乐了。你记住你说的话,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免得你觉得我是借此机会想拆散你们这对情深伉俪。”

却不料他倒笑了:“还是这么话多,说完了吗?刚刚是我错了,不该那样对你说话,跟你道歉还不行吗?再说,你舍得离开我吗?”

她最讨厌他笑容,因为有时候真的招架不住,心里一下就软了;可气愤的是他那最后一句话,不免“哼”了一声:“你既然都那么认为我了,我还有必要留恋在你身边吗?我算看清你了,也看清我自己了,没必要的缘分不必强求。”

“你要再这样说,我那就抱着你了。”吕靖璘看她不再挣扎,知道有些希望了,忙解释道:“这次事情本来是想还她一次人情,却不想没还成还亏欠了她这么多。想想那也是我的孩子,还不曾知道他存在呢就突然没了,心里烦乱的很,口不择言了。本想着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却没想到还是这么女人家的小心眼。”

静妮狠狠瞪了他一眼,冷静地说“你回去陪她吧,她挺可怜的。”

“那也得你不生气了我再去,否则我两边都不安心。其实说实话,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再好好弥补她便是了。”

“我没那个意思,你再说我真走了。”

“我当然知道你没那个意思,是我的想法。虽然有些狠心,但到底宁可我做负心汉也不能辜负了你。”吕靖璘眼神恳切地看着静妮:“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没那么小气。你去好好陪陪她,她要是知道了不定多伤心呢,你在她身边我心里也安一些。不过有些话不该说的就别说了,免得让她难过。”她的眼神柔和、平静了很多,这样他也放心了,也才依依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