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甫玉城润了润唇,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神色有些个尴尬,看了萧歌一眼,结果发现对方根本不给自己回应,顿时懊恼不已。

“谁!是谁在外面?”皇甫元昭又问,声音里带了一抹狠戾。此时他们三人已经穿戴整齐,皇甫元昭将满目清泪,惶恐无助的萧倾城搂在怀里,搂得紧紧地,而蓝啸天则是握着萧倾城的手,很用力的握着,无声的传递给萧倾城坚定的力量,一脸无畏与坦然,静静的透过密室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

兴许是因为心中强烈的不安需要支撑与安抚,萧倾城并没有拒绝皇甫元昭与蓝啸天,只是随着皇甫元昭这一问,她越发的不安,闭上眼睛,有些不敢面对。

凤清醉看看踌躇的皇甫玉城,又看看假装没听到的萧歌等人,无奈的硬着头皮开口:“父皇,是儿媳。”

“醉丫头?你们都在外面?”皇甫元昭显然是没有料到来人会是凤清醉,语气中有了些个局促,心中却是没有先前的防备与不安。

“父皇,你与父亲大人失踪了,我们遍寻不到,后来才知道你们被人抓来了禁地,玉城心急如焚,我们与禁地圣主谈不拢,就闯入生死劫,来到这里,所幸的是,终于找到你们!”凤清醉状似放心的长舒一口气,将话说的委婉漂亮。

“城儿呢?怎么没听见城儿的声音?”萧倾城一听到皇甫玉城也来了,倏地睁开眼睛,反握住蓝啸天的手,面色激动异常,蓝啸天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开口问道。

“父亲,玉城刚刚在过第三重生死劫的时候,被天雷伤到,此时还在昏迷。”凤清醉坏心的看了皇甫玉城一眼,无视对方焦急的神色,面色沉重,语气沉痛的说道。

“城儿怎么样了?我的儿子怎么样了?”萧倾城再也沉默不了,起身跑到那个小铁窗边上,用力的往外看,神色激动无比。

“……”皇甫玉城激动的想要跑上前去,无奈被北溟睿给拍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的倒下,而龙战与纳兰惊鸿麻利的接住皇甫玉城的身子,三个人的动作配合的默契无比。

“城儿!城儿!我的儿子!”萧倾城从小铁窗伸出一只手,对着龙战与纳兰惊鸿抱住的“昏迷不醒”的皇甫玉城,哭喊着。

凤清醉看着萧倾城的泪水,心中有些个愧疚,但是看到因为皇甫玉城的“昏迷”,萧倾城、皇甫元昭与蓝啸天没有再因为刚刚那些个事情而陷入尴尬的僵局,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在目前看来,对大家都好。

“父皇,父亲,娘亲,儿媳不才,已经知晓破关之法,请父母亲大人退后。”凤清醉说着,对北溟睿一示意,北溟睿点了点头。

“嗯,我们听醉丫头的。”蓝啸天听凤清醉言辞间并没有漏掉自己,一口一个父亲,心中大感安慰,连忙上前拉住萧倾城,退到墙边。

北溟睿对着隔空拍出一掌,只听一阵咔嚓嚓的声音响起,原本密封的密室有一处门户大开,紧接着,一道身影冲了出来,一把抱过皇甫玉城的身子,手指颤抖的附上“昏迷”中的皇甫玉城的面颊,嘴唇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皇甫元昭与蓝啸天也相继跑了过来,两人一人抓起皇甫玉城的一只手,把起脉来,过了一会,放下皇甫玉城的手,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凤清醉,面上虽然有些个不自然,但是放下心来。

“城儿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萧倾城抱紧皇甫玉城的身子,颤抖着问。

“秦公子,你怎么看?”蓝啸天将目光流转,将问题抛向秦冰。

“被天雷给扫到了,身子倒是没有受到损伤,但是头部被震动了,昏迷至今。”秦冰也是个圆滑的,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萧倾城担忧的问。

“这个不好说,应该不会太久!”秦冰瞟了一眼凤清醉,试探着说。

“娘亲不必担忧,秦冰的医术绝对信得过。”凤清醉上前一步,对着萧倾城一笑,说道。

“你就是凤清醉?城儿的媳妇?”萧倾城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凤清醉,看着凤清醉的脸眉头一皱,问道。

“嗯。”凤清醉被萧倾城这样一看,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没有遮面的薄纱,心中微微一涩,自己目前这个样子,可真是丑媳妇见公婆了。

“过来我看看。”萧倾城拉着凤清醉的手,仔细的看了看凤清醉脸上的疤痕,眉头皱的更深:“是蛛迹?”

“是。”凤清醉没想到萧倾城会是这样的反应,心中微微诧异。

“玲珑竟然将这么阴毒的东西用在你身上!”萧倾城眼中划过恨意,看来蓝啸天已经将玲珑的所作所为告诉了她。

“是她的女儿下的毒。”凤清醉缓缓的说,她没有想到萧倾城竟然知道蛛迹,还知道这蛛迹是谁的?

“姑姑可能解?”萧歌终于插得上话,开口问道。

“歌儿,你果真也是……”萧倾城说了一半,忽的住口,看了凤清醉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个男子,将剩下的话,咽回到肚子里。

“姑姑,醉儿是我的娘子,也是玉城的。”萧歌声音沉稳的说道。

“嗯,倒是个奇异的女子!这蛛迹我解不了,不过我知道这禁地之中有一样东西,是解除这蛛迹的必须之物,但是具体在哪里我也不清楚。”萧倾城轻轻的抚摸过凤清醉脸上的疤痕,可惜的说。

“可是凤血?”北溟睿神色一喜,脱口问道。

“嗯,这位可是北疆的摄政王?”萧倾城看见身边一身黑色锦袍,目光落在那繁复锦簇的黑色芙蓉花上,问道。

“正是在下!”北溟睿面色一喜,暗道醉儿脸上的蛊毒可以解除了!

“摄政王过谦了。”萧倾城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礼貌的说。

“我是醉儿的夫君,与玉城是兄弟,你是玉城的娘亲,自然也就是我的长辈。”北溟睿笑开,面上豪爽之色尽显。

倒是萧倾城面色尴尬,她看了蓝啸天,皇甫元昭一眼,发现两人也都神色有异,自己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突然成了一个两百多岁的男人的长辈,这还真让她有些个无措了呢。

北溟睿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神色一顿,不动声色的一番手掌,原本昏迷着的皇甫玉城悠悠转醒。

萧倾城发现皇甫玉城的状况,哪里还顾得上纠结这些个问题,全副的精神都集中在皇甫玉城的身上。

皇甫玉城头有些个晕,感觉到有人正注视着自己,他迷迷糊糊的费力的睁开眼睛,望进了一双激动含泪的温柔眼眸里,那里面有他从未感受到的慈祥目光,是娘亲的味道。

喉咙一紧,皇甫玉城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喉咙干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城儿,你醒来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萧倾城激动的抱紧皇甫玉城,泪流满面。

“娘亲?”皇甫玉城费力的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看看皇甫元昭,又看看蓝啸天,问道。

“城儿,是我,我是你的娘亲!我是你的娘亲啊!”萧倾城突然不可抑制的大哭,情绪激动到无以复加,二十多年的委屈与隐忍突然在这一刻爆发,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娘亲!真的是我的娘亲!我终于有娘亲了!我终于有娘亲了!”皇甫玉城也热不住热泪盈眶。

皇甫元昭与蓝啸天看到这抱头痛哭的母子两个,也热不住留下了男儿泪,两人上前将萧倾城与皇甫玉城给环抱住,默默的陪伴在两人身边。

凤清醉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眼角湿湿的,她移步走到萧歌的轮椅前,伸手握住萧歌的手,此时无声胜有声。

等萧倾城与皇甫玉城发泄够了,在龙战的示意下,皇甫玉城方才想起自己昏迷的伟大使命来,说道:“娘亲,孩儿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并且学有所成,全是父亲教导有方,虽然我并非他亲生,但是他待我之心,情同父子。”皇甫玉城边说边握紧了蓝啸天的手,蓝啸天感动的看着皇甫玉城,喉结滚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是娘亲太过自私,亏欠了蓝盟主。萧倾城在此谢过!”萧倾城听皇甫玉城的话,就要跪下去,给蓝啸天行跪拜大礼。

蓝啸天的一把拉起萧倾城的身子,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而后面色一红,说道:“这跪拜之礼,蓝某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贞娘互拜!”

萧倾城没想到蓝啸天会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虽然他说的很委婉很隐晦,但是在场的人都是绝顶聪明的,怎么会听不出这点弦外之音?想到先前在密室中的荒唐之事,萧倾城的身子猛地一僵。

“娘亲,父皇这些年过的也很苦!”皇甫玉城看着皇甫元昭说:“当年之事是落皇后一手策划陷害,父皇也是受害之人,这些年他日日夜夜都在自责,希望娘亲你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

“城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