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谜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笑嘻嘻地拦在大门口,身材不壮,偏偏看了就让人头疼,活脱脱一个足球守门员。()

斯加特知道他最善防守,跟穿了壳的千年王八没什么两样,不由咒骂了一句,返身直取窗户。

整个酒馆有十八扇窗户,他不信米粒能派出十八个人一一防守。

可以说,他的策略是最为正确不过的。土匪们挡的挡门,钻桌椅的钻桌椅,谁也没有他的应变和反应速度快,只觉得眨了一眨眼,对手已经纵身蹲在了窗棂上,只要平推开窗,他就会彻底自由。

恰恰在此时,斯加特感到眼角一花,他心里咯噔一跳,明白那是身手不在他之下的一人,埋伏已久,隐忍到此刻才发出必胜的一招。

即便灵活迅疾如斯加特也没有办法了。

他的手刚刚将窗户平推开一个缝隙,正是用力已老新力不继的时候,根本无法调整姿势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手掌劈在他的后脖子上,他不甘地在心里骂了几声娘,然后就两眼一黑,倒仰过去。

出手的自然是康斯顿。

他的身手本来就与斯加特不相上下,又兼出其不意的埋伏和出手,一招之下干脆利落地得了手,看得众土匪目瞪口呆。

总之,纵观整场群殴,开头的亮肌肉像是惊愕交响曲的演奏会,中间的鸡飞狗跳像是斯加特个人功夫表演秀

。而最后的戛然而止像是吵得正热闹的铜锣突然给敲破了似的,让人不忍卒睹。

去客店的人很快回来了。

斯加特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他身边甚至连护卫都没有。

米粒稍感奇怪。她以为至少会碰上那对哑巴门神,然后再来一场艰苦卓绝的伏击战。

但是现在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斯加特,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第一家族的老二,难道被嚯嚯嚯给踢出慕钦申奇了?

满心疑问找不到答案,米粒只得让人泼醒斯加特,一一审问。

斯加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绑在椅子上。一盏超亮大灯正对着他,从眼缝中隐约可以看到米粒窈窕的身姿以及另外两个男人的身影。

“喂。女人,能不能把灯拿开一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斯加特总是那么嚣张。

米粒略微移开灯源。

斯加特看到房间里确实只有三个人。除米粒之外,一个是谜。另一个人并不认识,但他直觉这是个高手。

“那么,就是你把老子给打晕的,是吧?”他望着康斯顿,还是不以为然,“是男人就面对面斗一场,搞个屁的偷袭啊!”

康斯顿微笑以对:“作为米粒大人的贴身护卫,我只求以最好的方式保护大人的安全,而非单逞匹夫之勇。如此而已。”既周全了面子又对斯加特进行了有力回击,关键是跟斯加特完全不同,一个脏字都没有。

一席话说得米粒连连点头。外加心里双倍鄙视斯加特:某人啊,知道什么叫风度不?知道什么叫修养不?成天就听见你老子长老子短的,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跟康斯顿一比,简直掉份儿。

斯加特倒是浑不在意,骂骂咧咧地教训谜:“我看你小子最近撒野撒欢了。还敢来给我挖坑了,你等着吧。老子出去就给老太婆告一状,让他好好收拾你。”

“哎呀,斯加特,你误会啦,这个坑从头到尾都是米粒大人挖的哦,我一个字都没有说

。是你自己太小看米粒大人了。”谜辩解道,顺便给斯加特扎上一句,“虽然米粒大人让我看住大门,其实当时你要冲着门过来,我一定会让开的啦。”

米粒瞪眼。

谜笑嘻嘻地解释:“没办法,您知道的,我打不过他嘛!”

米粒翻翻白眼,顶着一张晚娘脸进入主题:“斯加特,你现在已经落入我的手中,如果不想死的话,赶紧把百千交出来,我放你自由。”

斯加特直勾勾地盯着米粒:“你说你想我死?”

米粒额头爬满黑线:拜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再说,电影里面的审讯环节不都得说些狠话吗?她说那么几句怎么了?

她理智地没有同斯加特纠缠这个没有营养的问题,直接将话题拉回重点:“把百千交出来,我们一切好谈。”

“一切好谈啊?”斯加特咀嚼着这句话,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我想想,昨天晚上没有过够瘾,要不你再亲我一口,我一切好谈。”

谜第一时间惊叫:“啊,你们亲嘴了?”

想到康斯顿就在身后,米粒窘得要死,恨不得立刻找根针把谜这个熊孩子的嘴巴给缝起来,再把说话不负责任的斯加特给踹死。

完全没有自觉的谜又兴奋地加了一句:“据说亲嘴之后就是生……那啥的节奏,是不?”

米粒忍无可忍,把捣蛋搞破坏的谜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还一个劲地后悔自己猪油蒙心了把他留下来听审讯。对了,斯加特有两次都用一个什么“老太婆”来威胁这熊孩子,找个机会一定得好好问问,怎么也要想办法把熊孩子的毛病给治了。

再次坐定,米粒还没有开口,斯加特就抱怨起来:“喂,女人,绳子绑得太紧了。”

米粒没好气的说:“我没给你上刑你已经该偷笑了。”

“嘁,难道你不怕老子一个不爽就把百千废了么?”

好吧,小辫子在别人手上,米粒也只好忍下恶气,耐心地跟他磨:“你到底要什么?”

斯加特看了康斯顿一眼,对这个沉默不语的贴身护卫,他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很讨厌

“让他出去,我跟你一个人谈。”

米粒神色警惕,明显的不愿意。

斯加特抖抖伤疤,不耐烦地说:“行了吧,我被捆得连根指头都动不了。你还担心个屁。”

米粒用眼神向康斯顿询问,康斯顿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然后说:“我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随时唤我,我会第一时间进来。”

尽管如此,直到房门关上,米粒的目光才期期艾艾的收回来。

本来准备好言好语说说话的斯加特顿时就各种不爽,口气更加恶劣:“哟,找的小情人?”

米粒无语:“你就准备单独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斯加特勉强收拾不爽的心情,转入正经话题,“你到底靠上了哪拨势力?”

“什么意思?”

“我想提醒你别又落入新一轮‘卡特那圈套’中,人笨一点没关系,但总要学会吸取教训嘛!还是说女人天生就这么笨?对了,当初你们女人该不会就是因为太笨所以死绝的吧?”

妈妈的,居然敢看扁女人!米粒实在是憋不住,冲上去给他左边脸上印个脚板印,右边脸上再印一个脚板印,然后饱饱地喂了他一顿拳头大餐,直打得斯加特脸上青红紫黑,五彩缤纷的,像厨房里打翻了调味酱。

等到终于打得全身经络舒畅后,米粒才拍拍手坐下:“感觉好多了,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第一,我没有落入新一轮的‘卡特那圈套’中,你看到的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也就是我光华军的人。”

斯加特“嗤”:“明明是土匪。”

“从今天开始就不是了。”

“好吧好吧,懒得跟你这种笨女人扯,第二是什么?”

米粒似笑非笑地说:“第二,我想问你:既然我是那么笨的出一个女人,那你又是怎么落入笨女人手中的呢?难道说你的智商还不及一个笨女人吗?”

斯加特咬咬发痒的牙帮子,挑眉说:“如果我是你,我刚才就不会揍人——除非你不想救百千了

。”

米粒恨得要死:“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口气硬得像粪坑里的石头——除非你不想活了。”

敢拿百千的性命来威胁她,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握着他的命吗?

看着米粒认真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斯加特反而笑起来:“看起来这段日子你过得挺不错的嘛!喂,女人,我把百千还给你的话,你跟不跟我走?”

“我干嘛跟你走?”

“因为你现在很危险,需要我的保护。”

听起来好像他是她的救世主一样,这男人还真是自大到没边了。米粒忍不住翻个白眼:“对不起,请问你是谁啊?我跟你很熟吗?”

斯加特嘿嘿一笑:“咱们都亲过嘴啦……好好好,不提这个,那你准备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土匪?”

米粒冷得跟块万年寒冰:“你管不着。”迟疑了一下,她又说:“你别一口一个女人的,也许你听说了什么流言,不过我觉得你误会了。”

“这倒提醒我了,在法律上你现在还是我亲爱的小奴隶,或者你更喜欢这个称呼?”他看着米粒贱眉贱眼地笑,笑得米粒心里发毛。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顺便把这件事一道办了吧!听说只要大爷你签署同意书,我就可以摆脱这种不公正的关系。”

“我才不签呢!”

“难道你不想我放你自由?”

斯加特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自由什么的我不在乎,你愿意养着我也挺好,反正小奴隶做工养大爷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