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康斯顿和明威是什么体质,半臂高的酒桶一个个地见底,他们红脸红耳朵跑厕所,但就是不倒。

谜笑嘻嘻地凑上来,搂住米粒的脖子拍着她的肩膀说:“放心放心,他们的基因结构有过改进,这酒最多晕晕头是不会醉的啦!他们就是图热闹好玩的。”

拥在周围的光华军士兵们听说了,个个眼热得不行,大着舌头说:“贵族老爷们就是大不同啊!俺,俺们啥时候也做贵族老爷,然后,然后再去跟他们拼酒!”勉强说完一句话,扑通扑通连倒一片。

米粒无语:既然如此,你干嘛不改进改进基因结构,现在跑过来跟我说胡话。

最令她郁闷的是,谜不仅自己说胡话,还非拉着她喝酒。偏偏周围的人纷纷起哄,她不喝根本脱不了身,只得勉为其难地喝了。喝着喝着,她就喝嗨了,晕晕乎乎自己灌起酒来。

海碗从手中滑落的时候,她眼前闪过了明威精光闪闪的目光和康斯顿担忧关切的眼神。

有康斯顿在,什么事情都搞得定吧!

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本来就是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又喝了酒,这一下睡得人事不省,连一个梦都没有。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还没有睁眼,她感到身子燥哄哄的,细密的汗珠从浑身上下往外冒,衣服上黏乎乎的,很不舒服

。她想也没想把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但随即被一双温热的手捉住,又放进了被窝中。

姐姐真是多事!

她不耐烦地拍开那只多事的手,挣开一条眼缝。却觑见了一张英俊亲和的面庞。

困意立刻不翼而飞。她大叫一声坐起来,陡然觉得双臂和胸口凉飕飕的,低头一看,哎哟妈呀,自己只穿了一件贴身的背心,v形沟壑一览无余。

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挡住春光,一抬头又对上了康斯顿明亮的眼睛。米粒顿时脸上飞霞,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在这儿?”

“您喝醉了,有人兴奋过头对着天空乱放枪你都没醒。我怕会出事,所以在这里守着。”康斯顿大大方方的,没有任何尴尬之色。

“所以你一直守了我一晚上?”

“是一天一夜。”康斯顿笑笑。“没想到您这么能睡,我也挨着您睡了一会儿……”

“什么?”米粒掩饰不住地惊呼:自己就这么跟男人同床了?

她急急的、吞吞吐吐地问:“那我的衣服是,是你给脱的?”

“是,”康斯顿坦荡地承认了,“您的外套洒上了酒液,所以我就帮您脱掉了。您不用担心,我对女人并无歧视。”他以为米粒耻于让人看见他被扭曲过的身体,这也是许多南星女人惯有的心态。

问题米粒并非南星意义的女人,康斯顿这么说等于承认他把米粒基本看光光了。嗯。确切的说,只差背心内衣和底裤就看光了。不仅如此,他们恐怕还不可避免的有过肌肤接触。

可那时候她完全昏睡百年。啥都不知道。真是亏死了!米粒拽着汗津津的被单,羞答答地想象那种**的场景。

咦,她不是应该担心被看穿身份吗?怎么有心思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看着米粒忽羞忽窘的表情,他体贴地转移话题:“您睡得不安稳,出了很多汗,还翻来翻去地踢被子。您别总这么坐着。免得着凉了,我已经替您准备好热水。您洗过澡再吃饭吧。”

米粒整个人都傻了,这种场景、这样的对话怎么看着、听着那么像男人怎么了女人之后关爱的表示呢?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吗?

康斯顿见米粒没有动作,疑道:“您怎么了?不舒服吗?”

米粒艰难地开口:“那个,那个,你为什么要帮我做这些事?”

“因为我是您的贴身护卫啊

!”康斯顿恍然大悟,“如果您想找谜帮忙的话,我去叫醒他好了——他比您睡得更香。”

“不用,不用,”米粒有些可疑的慌张,随即又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纠正自己的说法,“我是说我现在准备洗澡,你能不能在门外等一等?”

“这几天还有点儿乱,作为您的贴身护卫。我得随时呆在您身边才是。”

米粒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动还是无奈:“现在是贝司山上,周围都是我们的人,能出什么乱子?你别担心,不就是洗个澡嘛,嘿嘿嘿!”

考虑到米粒身为女人的耻辱感,康斯顿没有再坚持,而是低声说:“那么您自己当心,这些士兵没有经过训练,还称不上是自己人。”说罢,转身走出房间,并细心地关上房门。

米粒把头深深地埋进被窝中,咬着被子一角,发出了一声压抑着难以名状的莫名情绪的尖叫。

房门陡然大开,传来康斯顿略显警惕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米粒连连摆手,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角里面去。

真是什么丑样都被康斯顿给看光了。

她一边搓洗汗湿的身体,一边回想康斯顿说话时的语气语调。按理,他那么平静淡然,她应该松口气才是,可是为什么又有一点淡淡的怅然呢?

还没等她想清楚,外边儿的房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

“米粒大人,有重要消息!”明威急促但并不慌乱的声音迅速向洗澡间的方向突破,眼见着洗澡间的门把手就被拧开了。

米粒一个激灵,浑身都僵了:康斯顿怎么没拦着明威,她现在可是完全光着身子的

千钧一发之时。门把手顿了顿又回转到原位。康斯顿沉静的声音在洗澡间门外响起:“明威,有要紧的事情就这样说好了,米粒大人正在里面洗澡。不便面谈。”

明威却是嗤笑:“我跟米粒大人都是女人,没什么好避忌的。”

放屁,你分明是瞅准机会来看我出洋相的,米粒差点儿骂出声来。这种时候她才发觉有一个很不靠谱的谜在身边是多么重要。作为光华军唯一的军医,哪怕明威也要顾忌三分。

“因为您说有要紧的事情,我才让您进来的。如果您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么请恕我不客气了。”康斯顿坚定地说。

“是吗?那正好。我正想见识见识威斯顿大人的厉害呢!”

一时间,门外拳脚肉搏之声不绝于耳。间或有家具物品的碰撞、碎裂声,隔着洗澡间的门也足够让人心惊肉跳。

就知道明威是个故意找茬的熊孩子。

米粒一边在心底暗骂斯加特,一边飞快地冲洗泡沫,擦干身子。穿衣服。好几次不知道是康斯顿还是明威撞在洗澡间的门上,那扇可怜的门颤抖着像是随时会被撞倒。终于,在第n次的撞击之后,洗澡间门光荣就义、轰然倒地。

米粒低头审视瘫在自己脚边的明威,很满意见到明威在康斯顿手中吃了瘪。至于她自己,反正已经穿戴整齐,也不怕让明威害得丢脸了。

“你不知道连斯加特也没打赢威斯顿吗?”米粒一脸幸灾乐祸。

明威却只是挑了挑眉毛:“这样啊,那我还真是输的不亏。”

康斯顿将米粒拉到自己身后,颇为冷淡地说:“敢于算计米粒大人的人。我不介意杀之儆人。”

“算计?我真要算计她,她就死了五百次。哼哼,”明威冷哼几声。从容淡定地爬起身来,“我不过是觉得她不配得到我家老大的关爱,想让他掂量掂量自己,知道自己份量几何而已。”

作为伪狼营的人才,明威说这句话也不算夸张

。伪狼营精通暗杀,以无心算有心。即便有康斯顿和谜的保护,如果明威真有害人之心。她也极有可能被明威杀掉。

可是他竟然就是为了这么无聊的原因来找自己麻烦。

一道闪电劈过脑海,米粒脱口惊问:“难道你喜欢斯加特?”

明威皱皱眉头,看不出他真实的情感:“老大是何等英雄了得的人物,怎么就看上你了?然算他喜欢上女人,也不该是你这种。”

怎么听怎么有醋意。

米粒翻翻白眼:“拜托,我又没让他来搅和我的事。如果没有他来捣乱,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态度。老大为你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大的劲,你却不屑一顾,甚至十分地嫌弃。我替老大不值。”

这个米粒没法答应,难道因为斯加特对她好,她就必须对她好吗?再说,她还不知道斯加特背地里有什么打算呢。

“如果您是这么幼稚的一个人,那真是枉我高看您一筹了。”康斯顿说:“既然您对米粒大人没有好感,那就请您离开贝司山好了。”

米粒对康斯顿投以赞同的目光,顺便示威性地对明威晃了晃拳头:“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好了。”

“如果不是老大让我过来,你以为你们谁能留得住我?”明威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蔑视地冷笑,“老大传了消息过来,让我转告你。”

“啊?”

“卡特那出动了一小支特种作战小队往卡卡镇进发,据悉他们的目标是收服这一带的土匪武装。”

这可真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她不是没有暴露目标吗?这里不是只有一群土匪吗?为嘛卡特那家还跟她过不去?

明威无不嘲讽地接着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带领这支小队的人是你的老熟人——伏波和莫奇。也许这样对你是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