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一动不敢动,银光的声音贴在她耳边,带着温度和湿度,轻轻的、痒痒的,弄得米粒心里发毛:“哟哟,你的主人还挺紧张你的。这样好了,我可以帮你找你的哥哥,也不要你的钱,甚至我也可以把楼王让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虽然觉得这种好事不大可能落在自己的头上,米粒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什么条件?”

仅仅说完这四个字,米粒神色大变:自己的声音怎么恢复女声了?

她手指颤抖着,下意识地去摸喉咙上的人造喉结,却被银光一把抓住。耳边的轻笑声带上了几分**:“你的易容术虽然不凡,但逃不过我的眼睛。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会易容喉结的,果然大有惊喜:原来是一只极品宠物。”

米粒干笑:“你还没说你的条件呢?”

银光的声音近乎温柔了:“女人是这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好的女人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我的条件就是你得跟我走。”

“跟你走?”

“对,我要你!”

米粒忍不住一个哆嗦,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她怎么听着有点儿怕怕的感觉呢。也不能怪她,身处南星才知道,对“女人”很感兴趣的男人多半都是变态。

“我,我家主人可能不会答应的。”米粒顶着发麻的头皮说。

“这个简单。”银光直起身对谜说:“这位朋友,如果你把这名斗兽让给我,我情愿认输。”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

。观战台顿时哗然:这还是角斗吗?这还是帝都第一大斗兽场应该有的事吗?

主持人赶紧开口试图平息民愤:“银光先生,这里可是斗兽场,恶意操纵不角斗结果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银光举目四方,一派云淡风轻:“是么?可是就算我出手打赢一名女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什么,是女人?”观战者愤慨了,“怎么可以让女人上场?”

“谁在捣乱?”

“拖出去打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从主持人的话筒里传出:“他妈的谁敢动老子的奴隶老子就灭了谁!”

这个声音……也太熟了吧!可是他怎么会在这儿?米粒望着那个脸上有伤疤的面孔。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尴尬地看着被抢走的话筒,说着好话:“这位先生啊。您这样可不合规矩……”

斯加特毫不客气地喷了他一脸的口水:“老子的奴隶被人拐带来参加角斗,这合规矩吗?好歹还是帝都第一大斗兽场,你们办的是什么事?要是老子的奴隶失手被打死了,谁来负责?”

主持人也愣了愣。失口说:“不可能!报名者的资格会经过严格地验证,没有合法的文件,我们斗兽场是不可能让他报名成功的。这位挑战楼王的斗兽是谜先生带来的,请问您人事他吗?”

斯加特傲着脑袋,抄着胳膊破口大骂:“老子认识他又怎样,不认识他又怎样?我们现场验证身份好了,他要不是老子的奴隶,老子把脑袋拧带了给你当水壶!”

没有架打有架骂也不错,数以万计的观战者纷纷叫好。

敢于在帝都这么嚣张的主多半都是有实力和背景的人物。足以把一般人等像捏蚂蚁一样轻易捏死。想到这里,主持人顿时磕巴了:“先生,这样吧。我们下边儿去好好说,究竟怎么回事,我们弄清楚了再商量怎么个办法。”

观战者不干了:“赌注押下去了,不算啊?玩我们吗?拖出去砍了……”

群情激愤,像平原上刮起了飓风,一个不好就会失控

。主持人吓得脸色发白。

斯加特大吼一声:“闹个屁!不就是要打一场你们才甘心。老子上就是了!”

众人的愤怒戛然而止,个个都觉得摸不着头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主人愿意替奴隶进行角斗的。这世界真的是正常的吗?

主持人可怜兮兮地看向银光。作为擂主,他是可以拒绝中途更换对手的。

银光声音清越,与斯加特的草莽劲形成鲜明对比:“想换人可以,但我要一个彩头:你要输了,你的这名奴隶得归我。”

米粒一惊,却听见斯加特骂道:“放屁!老子的私人财产凭什么给你?要打就打,你要有本事就打死老子,要没本事就等着被老子打死好了!是男人的说句痛快话!”

银光摇摇头:“朋友,你大概不了解斗兽场的规矩:他已经作为挑战者登台了,那么他能不能安生地走下这个台子就由我说了算。你要不接受彩头,那我就可以拒绝你的挑战。而你的奴隶——大不了我打死好了。”

斯加特的牙帮子咬得咔咔响:他妈的这个银发怪,有胆打老子的主意,非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有好戏看!观战者又一次激动了:“来啊,答应他!一个女奴而已,要的就是心跳!”

斯加特不甘心地问:“那老子赢了有什么彩头?”

“我可以赔你三千万金币!”

三千万这个数字打得全场一闷,随后爆发出更大的轰鸣声。通常贵族之间打赌的彩头是要价值相当的。银光既然提出三千万枚金币,那说明他认为对手押上的这个女奴能值得上三千万!

买一个豢养宠物也不过是几百万枚金币的事情,三千万,这绝对是个天价!

这小子很难缠!一口气提出这样的价格,他若是拒绝就有欲盖弥彰的意思了,斯加特把指节捏得噼啪响

。嘴边却笑:“好大的手笔!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他蹬蹬蹬地走上挑战台,一把拉过米粒,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死女人。你除了惹麻烦还能干点儿别的吗?”

米粒更是愤愤然:“谁叫你来搅局的,本来我认输就完了的。现在倒好,被你们当成东西赌来赌去的,气死我了。”

“你个没良心的女人!”斯加特气得跳脚,“给老子等着!回去慢慢收拾你!”

“嘿,你小心点儿!”吵嘴归吵嘴,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句。虽然斯加特是多此一举。但是他总是为了她出头。

斯加特只是翻了个白眼,貌似嫌她多事。他站在了银光的对面:“你也算个人才。老子跟你比冷兵器。”

“好,我选回力镖。”银光的选择出乎意料地冷僻。

斯加特则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小飞刀,长度还不及手掌长,明摆着是暗器。两人的选择都不走寻常路。众人顿时精神大振。

米粒瞪大眼睛,这场比试可是关系她的人身自由。

对于回力镖,她的印象停留在澳洲土著远程捕猎上,她分外怀疑,这东西也可以应用于近身格斗吗?这个不会失误飞到自己的胳膊上吗?

事实证明,回力镖在银光的手中十分听话,叫它从四十五度劈斯加特就绝不会是四十四度。当回力镖旋回来的时候,银光哪怕闭着眼睛也总是会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点上握住自己的武器,分毫不错。而回力镖从他手中飞出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能预料这支回力镖要绕多大的圈子,会往哪个方向回旋。它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斯加特防范的弱点上。

回力镖在银光手中玩的是花样百出、出神入化。

斯加特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以康斯顿的身手尚且在他的暗器上吃过亏,他自然也不会让银光好过。想一想同时有五六十支飞刀满天飞的情景。你就知道斯加特操控暗器的技术是多么地炉火纯青。

别说一个银光,就是二三十人围攻斯加特,那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米粒看到这一手才知道当初他在贝司山上还留了手,或许是顾忌她在场的缘故,只是间或发了两三支飞刀而已

。倘若当时他满世界地放刀,那结果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两人用的都是飞来飞去的武器。可谓棋逢敌手,打得哐哐啷啷、热闹非凡。

不过飞刀暗器毕竟是斯加特的看家本领。又是以多对少,最终将银光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银光吃了亏!米粒侧目:在贝司山上的时候不觉得他怎么样,没想到斯加特的身手竟然还在银光之上,难怪他说打就敢打。人家实力摆在这里呢!

“停!”银光突然跳出圈子,招来裁判,“我认为本次角斗并不公平,我只使了一支回力镖,对方却用了四五十支飞刀,这种打法近乎无赖。”

斯加特的回答更无赖:“上场前可没规定只能用一支,我也不反对你同时用四五十支回力镖来对付我。这怎么就不公平了?你这银发怪才不讲道理,是不是看我是个粗人好欺负?喂,裁判,你来说角斗规则里面有没有写冷兵器角斗的时候只能用一支飞刀?”

裁判见识过斯加特的彪悍,也不禁大为头疼:“这个,虽然没有明确的条文……”

“那不就成了!没有条文,说明规则不禁止老子用多少支飞刀——银发怪,男人输了不丢脸,丢脸的是输了还不认帐。你不会输了不认帐吧?”

银光没有说话,他轻轻瞟了米粒一眼。米粒不自觉地往斯加特身后的投影里躲了躲。

“三千万金币而已。”银光轻轻哼一声,算是认了输,这姿态放佛那笔巨款是他施舍给斯加特的,“我实在喜欢你的奴隶,不如你开个价吧。”

斯加特一口回绝:“没门!”

银光也不理他,径直走到米粒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我要什么从来就没有失手过。你等我。”说完施施然走下挑战台。

在全场观战者的欢呼声中,斯加特暴跳如雷地骂:“你这个蠢女人,那家伙占你便宜你怎么不知道躲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