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啊,说起来可是非常有趣的哦。”谜露出神秘的微笑。

斯加特转眼冲到谜的面前,威胁:“你要敢说出来,老子就马上跟你断交,撵出我的地盘,让你从此见不到我的小奴隶。”

见斯加特这么紧张,米粒就更好奇了。她转头向着嚯嚯嚯:“他干嘛那么紧张?难道是排名很次吗?”

“那倒不是。相反,他的排名很靠前的。”嚯嚯嚯一边回答,一边很感兴趣的打量着米粒,“你莫非就是斯加特从卡特那家族抢来的那个豢养宠物?”

斯加特急匆匆地插嘴:“现在他是我的小奴隶,这是经过契约笔见证的。你们都给我省省,想跟他说话得经过我这个主人的同意。”

嚯嚯嚯直接一巴掌将他拍飞,然后眉飞色舞地凑上前来:“可爱的小姐,不用你说。我知道,一定是斯加特见色起意,把你从卡特那家的小白脸手里抢过来,为了达到永远占有的目的,又逼着你签订了卖身契约。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我们家的小斯加特终于开始春心荡漾了!”

那个,虽不中亦不远。碰到这么有想象力的主,米粒唯有呵呵呵。

“老不死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哎呀,亲爱的老二,你的功夫虽然有进步,但是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坏。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要保持风度。风度知道吗?我们已经不是强盗了,我们是贵族,贵族要学会上流社会的风度,否则人人都以为你是暴发户。那会很丢份的。”

老二?排名果然靠前。米粒顿时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居然是森海帝国第一家族中这么重要的角色。要是江湖相见,她少不得要说一声“失敬失敬”。

谜则悄声告诉米粒:老二在南星也有隐晦代指女人的意思,原因是女人不仅在男人之下屈居第二,而且算是第二种人类啦。

因为“老二”这个不尴不尬的排名,斯加特非常忌讳有人提起。他曾发誓除非成为慕钦申奇家的老大,否则绝不在人前露面,外人甚至不知道慕钦申奇家的二把手姓谁名谁,身在何方,因此称之为“神秘的老二”

。每每提起,人人都会暧昧地一笑。

这令米粒想起地球上也用老二隐晦地代指男人的某部分器官,那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顿时,她毫无同情心地哈哈大笑。好吧,她承认作为一个女孩子是应该远离粗俗,珍爱节操的。但是能够对斯加特落井下石,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爽了!

或者应该说,慕钦申奇家的创始人实在是太有才了。斯塔瓦家和卡特那家因为不存在排名,所以没人会遭遇“老二”的尴尬,唯有慕钦申奇家,哈哈哈,唯有斯加特,哈哈哈!

斯加特此刻的脸色简直像冬天的粪堆一样——又臭又硬。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你来干嘛?”

见斯加特处于爆发的边缘,嚯嚯嚯才施施然开口:“你弄得咱们慕钦申奇跟他们卡特那又是动粗,又是对峙,又是谈判,我这个老大来了解了解情况,不算过分吧?”

“还好意思说。你常年玩失踪,兄弟们根本找不到你,老子才勉为其难代行职权。说起来,你应该多付我一份薪水,老子现在完全在打白工。”

“小斯加特,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吶。要不要再打一架?”嚯嚯嚯理理发丝和衣襟,对斯加特咆哮无动于衷。

“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打倒你的。”

“哎呀,火气真是大。”嚯嚯嚯兴味盎然地看着虚张声势的老二,“看来你对卡特那家的不满要更多耶。可是你做得这么绝,难道是想跟卡特那开战吗?”

斯加特一副热血冲动的古惑仔样子:“怎么,你有意见?”

嚯嚯嚯双眼发亮:“怎么会?但是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不通知我呢?我紧赶慢赶地赶过来,还好,最重要的部分还没错过。”

“老不死的,你给老子搞清楚,这是我布的局!与其掺合我的局,你不如死在女人身上算了!”

“嚯嚯,承蒙夸赞,”嚯嚯嚯拿眼去瞅米粒,“或者,把你的豢养宠物让给我好了

。”

“休想!”

“反正你对女人又不感兴趣。你不懂欣赏女人的美,留一个豢养宠物在身边那就是暴殄天物啊!”

斯加特眯起眼,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势。他一指米粒:“听清楚,不管你怎么玩女人,这个女人是我的,你绝不许动他一根汗毛。”

“哇哦,真是令人心潮澎湃的爱情告白!简直可以载入本世纪最值得纪念的伟大爱情史册中。”一听就是谜这个喜欢抒情的话痨。

只是他每次都没赞到点上。斯加特的爱情告白吗?米粒耷拉着眼皮,报以呵呵呵。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简直伤透了我的心,好歹还是我的孙子呢……”嚯嚯嚯一边说着貌似伤心欲绝的话,一边把手伸向米粒的脑袋,像是要抚摸一下她柔顺的发丝。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

嚯嚯嚯瞬间凝固。斯加特不知何时已拿回了短枪,那把枪不仅指着他,而且枪口还飘散着淡淡的火药余味。而在米粒与嚯嚯嚯之间的后墙上,一个圆圆的、深深的、黑黑的小洞说明了一切不是做梦。

被子弹擦着耳朵过去,这是第三次了吧?米粒发现自己气也不喘,腿也不抖,心律整齐,完全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来什么事都是习惯了就好。

嚯嚯嚯尴尬地收回手:“我们家的小斯加特真的生气了耶!”

斯加特一把将米粒揽进自己的怀里,霸气十足地吩咐:“忏悔,老不死的既然想打仗,送他去前线。”

嚯嚯嚯一边飞吻,一边悲鸣:“可爱的小姐,再见吧,假如我在战场上牺牲,请把我埋在山岗之上,永远能够望着你。”

对于嚯嚯嚯,忏悔可不敢用对付米粒和百千的办法,而是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当然,最重要的不是送人,而是确认那个该死的老不死确确实实去了与卡特那家对峙的前线,而不是留在赫兹明市祸害老老少少的女人们。

“你等着,老子会找你慢慢算账的。”

嚯嚯嚯一走,斯加特对谜撂下一句狠话,然后转身把米粒拖进了自己的书房

米粒有些恼羞成怒。这个男人一声招呼不打,随随便便把自己搂着抱着的,她非常生气。在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推开钳制自己的胳膊之后,她将所有的力气收缩在大拇指和食指之上,捏住某人的痒痒肉死命的拧。

“嘶——”斯加特倒抽一口凉气,却半点儿没放松手臂上的力量,反而加了一倍的力气。

米粒像被夹到尾巴的小老鼠一样吱吱乱叫:“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你个暴力男,放开我……”

斯加特将她扔进自己的皮质转椅,然后用两条胳膊圈住她,大骂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随随便便就让其他男人碰你,想找死吗?”

米粒不甘示弱地回敬:“用得着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喜欢让谁碰就让谁碰,偏偏不喜欢你碰。”

斯加特脸色一沉:“难道你还想第二个人得到你的头发、指甲、皮屑,趁机取得基因样本吗?”

米粒顿时气势一滞。虽然斯加特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但是自己的基因样本当然是越少人得到越好。有一个斯加特已经嫌多,今后她确实应该注意这个问题。在这一点上,斯加特难得与她有一致的目标。

见米粒词穷,斯加特顿时气势高昂,米粒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浓重的阴影之下:“还有,记住了,我是你的主人。如果你记不住,我不介意花时间来****我的小奴隶。”

**……这个词很有歧义,也很恐怖的啊。

米粒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哼,小奴隶自然要有做奴隶的规矩:以后见到我记得要跪拜,然后称呼我‘主人’。”

“不可能。”米粒断然拒绝,“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可丢。想叫我跪拜你,那是做梦!”

“这么说来你是非跟我对着干不可了?”

斯加特声音低沉,慢慢凑近米粒的脸,压迫感十足

。带着热气的呼吸在对方脸上拂来拂去,宽大的转椅竟让米粒生出无处容身的恐慌感。

“等等等等,”米粒举起手,表示投降,“跪拜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称你一声二大爷。”眼见斯加特伤疤震颤,米粒赶紧又加一句,“或者叫二爷也可以。”

斯加特一掌拍断转椅的扶手,清脆的“啪”声吓得米粒一抖:“你敢再说一遍!”

饶是米粒胆大包天,现在也只敢嗫嚅:“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大不了你把我杀了,反正我是不会叫主人的。”

斯加特愣了半天,才慢慢咬出一个词来:“爱情……”

他直起身,眉间露出怅惘之色,缓缓道:“想不到你还会作诗。爱情吗?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个被遗忘的词汇,想不到第二个对我提起爱情这个词汇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奴隶……”

米粒不由自主地接上话头:“第一个是谁?”

斯加特皮笑肉不笑地提起嘴角:“是这里的原主人。”

哦,是女神教教徒,而且应该是个很有钱的教徒。原来他与斯加特之间是早就认识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怎么好像有很多故事似的。

就在米粒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斯加特又加了一句:“他就是因为这个死掉的。”

“为了爱情而死?难道他爱上了什么不该爱的人?”

“你说对了,他爱上了他们的女神,他梦想与所谓的天生女人谈一场爱情。结果就被崩掉了。真是傻瓜啊……”

叹息的余音袅袅散开,米粒低下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内里却腹诽:听起来好像两个人关系匪浅,难道是好基友吗?

感叹完毕,斯加特回过头来盯着米粒,“算你运气好,这样吧,我不要你跪拜,也不要你叫主人,但是你得换一个称呼。不能没一点儿规矩,显得我斯加特御下无方。”

米粒松口气:“好吧,那么你到底想让我称呼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