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仕禹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听到母亲跟林诗云母女掐架,重伤流血,情况很严重,已送进安仁医院——他最担心的事,最后还是发生了,只是他算漏了林依曼也会在其内!

飞机延时,方仕禹听完消息已坐不住了,让保镖催催,结果航班仍然坚持等候天气放晴,方仕禹怒,却别无他法。

由中午等到傍晚,直到夜里九点大几才能登机返回A市。

此前的安仁医院——

医生给林依曼打麻醉剂,听到她的要求,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始替她把筷子从左眼拔出来,所幸筷子是圆滑的,取出来容易些,但她的整颗左眼球被摧毁,视觉神经被压损,导致双眼失明,需要做手术,才能复明,但她从此只能用右眼了……

但是她有孕在身,一些特殊的药物,会让胎儿受到影响,手术还是等她清醒了再询问她的决意吧,是等孩子出世再做手术,还是把孩子下了,再做手术?

林诗云那边,医生给她头上伤口缝好针,检查出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没有什么大碍,过段时间就会康复。

至于夏珞莉,情况是最严重的,则腹被扎了一刀,损坏了一边卵巢,脸上被打的那般,右眼角膜被打脱落,但她的心脏衰竭加剧,因为多年来的精神分裂症病发,处于情绪激动,愤怒会使人血压上升,她的血压高得可怕,属于后天性心脏衰竭。

这三个女人,医院里的人都知道她们是谁,这次丑闻的播出,害惨了她们,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的隐私给爆出来,简直可恶至极。

王姨听说林依曼入院了,左眼被筷子刺毁,这消息让她心痛得眼泪满面,林外婆才去世,方林两家之间又闹出这样的丑事,闹丑事是小,别人议论段时间就过去,可是她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听说林依曼昨天才检查出怀孕,如今……这孩子真是太可怜了,明明那么乖巧,又孝顺,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林依曼筷子从左眼取出后,双眼被白纱布纠裹住,左眼受伤的时候,仍然浸着鲜红的湿印出来,看得王姨那颗心揪得像被人用绳扎得实实的,疼痛得缓不过来。

“依曼,眼睛还很痛是吗?”王姨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开落在人儿苍白小脸上的发丝,柔声问着。

“嗯,很痛……我妈妈呢?”林依曼坐躺在**,哽咽的应了声,含一竖血泪从左眼流下,那让她更觉得疼……可是她的心更痛……

“你妈妈,是林诗云对吗?她没什么大碍,头上伤口缝了几针,有点轻微脑震荡,过些日子就好了,倒你是……唉,你们是怎么跟那个疯女人遇上的?”王姨查过夏珞莉的病历,她患了严重的精神病,多次自残,暴力打伤他人,曾经还有过自杀记录,这次都把林家母女给害惨了。

知道那个夏珞莉是方仕禹的母亲,唉……上代人造的孽,最后害惨了孩子,方仕禹孝顺母亲,同时也爱着林依曼,手背手心都是肉,这次方仕禹要怎么办?

夏珞莉跟林诗云母女俩闹出血案的事,很快便传到方湛霆的耳边,他整颗心差点被吓得停止跳动,在那一刻,他真害怕会失去她,不管UI年底盘点有多忙,丢下集团所有事,彻夜从巴黎赶回A市,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林诗云的伤势如何。

同时听说夏珞莉的情况最为严重,他是恨不得夏珞莉就这么死了,省得她活着祸害他人。

方仕禹翌日十一点才回到A市国际机场,立即心急如焚的赶往医院,第一时间前往的是母亲夏珞莉所在的病房,走进病房,听专护说,母亲至今尚未苏醒,方仕禹问清楚母亲的具体情况,心里又悲又愤,几天没休息,脾气更大!

方仕禹揪着昨天在场的保镖,让受保护的人伤成那样,他们到底是怎么当保镖的?

最后才搞清楚,是因为夏珞莉命令她自己的保镖挡路,才发生惨案!

方仕禹听到自己的保镖说,林依曼昨天去墓园探望外婆,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夏珞莉出现在那里,还有林诗云也在……

不用方仕禹猜些什么,他知道是母亲自己找上门去的,回洛杉矶的时候,见母亲精神状态良好,就没有狠心送她去精神病院,就因为他当时没狠下心,才造成了今天的祸果,方仕禹悔恨自己……

保镖还告诉他,林依曼左眼被夏珞莉刺伤残废,就是做手术后,从往后只能用右眼了……听到这个消息,方仕禹如曹五雷轰顶,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心爱的女人……

母亲把他心爱的女人的左眼摧残毁废,还把林诗云脑袋撞了个血窟窿,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保护林诗云和自己,反击的时候也伤了他的母亲……

这教他如何去承受,如何去面对,他们要怎么办才好?

老天爷,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方仕禹颓废的瘫坐在走廊椅子上,那种难以言语的痛苦,叫他暴躁,抓狂,悲怆……

后来王姨经过看到他,放慢脚步,站在他面前小会,才开口说:“去看看依曼……她一个人在病房里……说眼睛很痛……”说到这,王姨已经呜咽不止,转身快步离开。

方仕禹浑身一颤,抽搐了口气,起身去看林依曼,她说她眼睛很痛……她被母亲刺伤的时候,一定很恐惧……他不该还坐在这里废话,她需要他,不是吗?

这次,他又没能保护好她……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因为他而受到伤害,一次比一次严重,这次丢了左眼,下次呢?他不敢相像,他甚至怀疑他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替外婆保护好她?

外婆,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曼曼……

走进林依曼病房,便看到瘦小的人儿坐躺在**,半颗小脑袋,缠满了纱布,左眼位置上还渗出了斑斑血迹,他的心如被刀绞得血肉模糊……

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们呢?

林依曼听到有脚步声声音,却不知道是谁进来了,直到那股清新木香味扑入鼻腔,她才知道,是他回来了……只是她和他该怎么对话才好?

“曼曼……”方仕禹哽咽的低沉轻唤了声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