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打开,迎面对上安以晴苍白无血色的面容,眼睛有些微肿,湿乱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看起来像极了被主人遗忘在冷水中的狼狈宠物小狗,整个人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他琥珀眸中掠过丝丝不忍,伸出大手握向她的柔荑,却意外触到一片冰冷……

冷意直浸透他的掌心,似被冻伤了,痛楚从掌心神经,蔓延到心脏,他二话不说,生气的拉过人儿,走到镜子前,逼她坐下,拿过毛巾,给她擦拭湿漉的头发……

安以晴未料他突然的用力,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却没想到他是要帮她擦干头发,被他按坐到椅子上,任由着他给自己擦拭,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不敢,也不想去看他,因为她怕,怕看到他的眼睛,害怕从他眼睛里,看到舒浣浣的倒映……

舒鸿彥沉默着,把人儿擦到半干,拿起吹风机为她吹干头发,再轻轻的帮她把头发梳理通顺,看了眼镜子,人儿始终低着头,从她走出浴室到现在,没有抬过头来看他一眼,他心里很清楚,她难过了……

“看着我……”舒鸿彥把人儿扳正,让她面向自己,她沉默让他不习惯,以前她会跟他辩驳,吵架,可是今晚她很安静,什么也不说,让他心里更慌。

“……”安以晴动了动嘴皮子想说累了,可犹豫了下还是选择继续沉默,抬起头,目光始终没有看着他,视线分散,没有集中点……

“看着我”舒鸿彥语气里略带愠色命令。

安以晴怔怔把目光集中到舒鸿彥的脸上,看清楚他的脸,心脏如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子般痛,他这算是把她当成舒浣浣一样对待……呵呵,还用得着想吗?

“哥哥,我累了,想休息……”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她吧,扮演着乖巧听话,软弱的舒浣浣。

“闭嘴,不许叫我哥哥!”舒鸿彥听到她那声近似浣浣腔调的一声哥哥,心里烦躁。

“……”安以晴闻声惨淡笑笑,起身,却被他抓住手腕,这一触碰,如是被火灼烫,痛得她扬手甩开:“别碰我……”

“对不起……”舒鸿彥被她甩开手,旋即反手又抓住,他很想解释今晚的用意,他知道自己很自私自利。

“为什么道歉?”安以晴泛白的桃唇动了动,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映着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很是可笑。

“我以后不会再让浣浣到这里来”舒鸿彥看着狼狈的小人儿做保证……

“没事,让她来吧,哪怕住下也行,这样正好,你用不着我,也正合我意,我想要自由很久了。”安以晴逞强着故意说出违心话,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放开,也好……

“闭嘴。”舒鸿彥怒了:“在我没开口前,你别想离开这里。”她这算是自暴自弃,还是故意气他,他都道歉,作出保证了,她还不肯妥协,想要自由,呵,想都别想!

“呵呵……”安以晴诡异的笑了起来,舒鸿彥啊舒鸿彥,舒浣浣若在这住下了,你们朝夕相处,还要我安以晴做什么?

“不准笑。”舒鸿彥讨厌她这样笑,因为他的心里会很不舒服,像是被谁硬生生拧紧……

安以晴闻声不再笑下去,也没有再挣开他的手,撇开视线,也没再理他……

舒鸿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他在等着她反驳,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如他所愿,明明刚才才有那么点声音,她又安静了……

“你休息吧……”舒鸿彥放开她,起身走出房间,也许他们之间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等时间久一些,再给她解释一下,也许她会容易接受些。

安以晴本来有所期待他会再解释些什么,她沉默是想让他做出解释,可他没有,而是放弃解释,离开房间,既然如此,那她还多做期待做什么?

一整夜,舒没有回房,安以晴愣坐在椅子上,不知坐了多久,才木然回床懞头大睡,辗转不知多久,她好不容易睡去,却做起了恶梦……

翌早,舒鸿彥吃过早饭便回了公司,官月过来的时候,听玛菲说安以晴还没睡醒,官月以为昨晚两人和好了,所以安以晴被他们家舒总累得还没起床,倒是看到汤维一个人坐在餐厅里吃午饭,睹见他来了,三两下把食物吃完,擦擦嘴,起身朝她走去。

“吃过午饭了吗?”汤维笑笑打了声招呼。

“嗯,吃过了……”官月回了个莞尔,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昨晚,他们和好了吗?”

汤维回忆了下昨晚的情况,随即抿起嘴摇摇头:“冷战”

官月闻声心里叫一个惨,若是冷战,舒鸿彥会不会把安以晴的事给搁下来了?

汤维见官月皱心,一副颇为担忧的模样,真不知她到底是安以晴的负责人,还是安以晴的老妈,连恋爱问题都管上了。

才聊着,安以晴便走下楼来,官月赶紧显示汤维闭嘴。

安以晴其实早醒了,昨晚她睡得并不好,浑浑噩噩,舒鸿彥出门的时候,她就醒了,只是她不想走出房间,一直躺在**忧伤……

直到官月来了,她这才肯从消极中爬起来,50强比赛在即,她却在为感情事消极,说好,等梦想现实,事业有成才谈感情的,她忘记了……

唉,事到如今,要走回原来的轨道,也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比赛上,努力夺下冠军。

这段时间,得把时间排得更紧密一些,最后是抽身不能,就这么决定吧,安以晴边起床梳洗,边在心里做计划安排,但愿,别再有什么意外让她改变计划。

下楼时,看到汤维和官月不知在聊些什么,看到她下楼立即闭上了嘴,这动作太明显了,十有八.九是在聊她……

“月姐,汤……老师,今天要教我些什么?”安以晴假装若无其事,尽量让自己显得轻快些。

“咳,先上三楼。”汤维总觉得被安以晴唤一声老师,很别扭,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该唤声汤先生吗?

“嗯,走吧。”官月瞧见安以晴的模样,心里暗暗嘀咕:她真的没事?

三楼音乐室,汤维今天让安以晴练唱,想要从她的歌声中,找出属于她自己的风格,因为每一个人都有所不同,哪怕很相似,也有着大同小异之处。

官月在旁认真的听着,汤维让安以晴一首喝完歇会后又接着下一首,每首歌风格都有所不同,大半天里,让她喝了十首歌,从抒情到快节奏,从流行到民族风,官月是没听出点什么,她并不知道汤维今天在心里打算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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