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要迁都,这不过是仆散端的一种说法而已.本来他就没有准备在中都继续做这个美梦的原因很简单,不管如何此时的中都城早已成了一块鸡肋了——北方的蒙古人,再加上关外的契丹人的威胁,原本固若金汤的城池已经变的非常的危险了。要不是因为祖宗的灵位都在那里的话,还真不会有人愿意在那里呆上这么久的时间的。

其实在后世的评价中迁都本来就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大金国历史上也上有过从上京到中都再到汴梁的故事,可是这都是时代的发展和社会的需要引起的。第一次的迁都是为了更好的统治中原,而第二次的被迫的迁都却是灭亡的先兆。

仆散端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还是有个原因的。首先这西北大军虽然解散了,但是凭借着他自身的优势想要召集起来也不是件难事,关键是南方大军是不是会听他的调遣。一旦首都南迁势必会对久居南方的大军产生威慑,甚至更加容易的管理。再有就是黄河的天险的问题。在他看来谷永宁这些人不过是一时的占了先机,对于想要南下的蒙古人来说绝对是没有办法抗衡的。这原因有很多,第一就是长城的天险在这几次战斗中已经损毁了。在没有长城的依托,面对着广漠的草原,蒙古人就会象狼群一般的尾随而至的,对于缺少骑兵的谷永宁大军来说就是死路一条。

更重要的是一旦给谷永宁封了王,那名义上还是大金国的领地,怎么说也摊不上裂土封疆的罪名。这就是一步绝好的一石三鸟的妙计。

但是谷永宁何尝不知道仆散端的用心,但是在路上来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方案了。对于蒙古人,他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按照历史规律现在的蒙古大汗成吉思汗的目标不在中原而是曾经给他难看的西夏国。而西夏也刚刚经历了更换朝廷的丑剧,国力大为减弱,但是这个党项族可是坚强不屈的民族,蒙古人花了十余年的时间才干了他,而且成吉思汗本人也是在征伐西夏的时候病死的。只要抓住这样的一个空间时间抓紧整顿想必还是有胜算的。

而契丹人更加的不用担心。因为他知道关外马上就会有人独立叛变的,而只要是打着大金国的名义去收复国土的话似乎没有说他的坏话的。

这个时代的人只要你打个幌子就是正义之师了,更本不用在意他背后的影响和实际的企图心了。因为百姓没有地方知道谁对谁错。战争无非是权力者在用百姓的生命做赌注。

但话是这样的说,当中的每一步都变的重要起来了,就象是这一次的谈判,成的话一切都会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在做,一但不成,那就是要等待着下一次的开始了。

两个人各自都有想法,坐下谈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可是在谈判桌上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首先就是名分的问题。

“谷大人,你说你们要在中都称王,我看这个是不是要从长计议啊”仆散端并不想把底牌给他,虽然这个名号只是个称谓而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但是谈判的时候总是要这样的小心才是的。

谷永宁轻笑着,他认为对方是不是太小心了或者说太小气了“丞相大人,我军已经拿下了中都城,玉玺也在我的手上,你觉得我要一个王还是太贪心了吗?”这一下仆散端脸都绿了,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没有了商量的余地了,毕竟人家手上的牌太多了,而自己能给的似乎也只有一个皇位的继承人而已,也许只是一个傀儡,能怎样呢?

仆散端也缓和下来了,笑着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说大人需要一个怎样的称号而已。大金国如今陷入水火,北方忧患未除,而且契丹人的威力又不是没有见到过,我是担心大人的安全而已。是不是可以会到鲁地再做商议?”

“这个就不用丞相大人担心了。我们自有安排。”谷永宁站起身来,随后的一行人也都站了起来。“契丹和蒙古人都交给我来办好了,但是如果是我打下来的底盘都是我的,决不可派人来取,而我军也决不过黄河。”

“是是是。”仆散端不停的点头道。

“那就这样子了明日封个燕王好了。还有,高琪他们也就留下来做个大名府节度史吧。”

这个意思很明白,就是叫仆散端的军队不要再靠近中都了,有了高琪这个屏障,南边似乎也会安静一些,那就可以掉出人手对付北面的敌人了。根据谷永宁自己的构想这样做对于大金的威胁就可以降到最少了。

仆散端一听也就明白了当中的意思。虽然他自己的实力已经受到了影响了但是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忍痛割爱似乎是对的起金国的利益的,更加的会相信他,再说了他现在军力也无法作到这么大范围的分布,收缩似乎也是着好棋,也就应了下来。

“三天以后,玉山。交接皇家的器物。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这是谷永宁他们临走的时候留下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牙齿的都狠的痒痒的,但又无可奈何。这就是强者的风格。

“父亲,这谷永宁欺人太甚了。等我们恢复了元气了一定要讨回来。”看这来人远去的尘土,仆散奎对着他父亲说。虽然谁都想争回一口气,但是在现实面前还是选择了妥协。

“放心,一个人嚣张是没有几天好受的”仆散端似乎很镇定,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对手有多少的强大,但是毕竟现在他们是盟友,甚至在日后的很多情况下还都有用的着的地方,但是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陛下,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孟珙并拍的在谷永宁的身边,他的称呼都改了。而谷永宁这个时候心情很好,倒是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个名分也是很快就戴在自己的头上了。

“下一步,回去准备家伙。对付契丹人。”

在他的眼里,大金算是完了,那里只剩下争权夺利,而北方的蒙古人,一时还没有一争高下的资本,毕竟他没有骑兵,而辽北那边,他知道很快,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