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的兵马一上岸,就迅速向北门而去,可是到了北门,却被一支军马拦着,李弘茂一看,打着林仁肇的旗帜,并且这支军马尽管人数众多,却没有一丝的杀气,李弘茂心中明白,于是下令在此处安营,而派人去请林仁肇。

这边的动静早已经被有心人传到金陵李景达之处,“钟大人,如今林仁肇已经如约前来,我们又多了一条臂膀,你看是否我们去开城让林仁肇进来?”李景达放下连日来的担忧,一脸无比的喜悦之色涌在脸上,高兴的说道,而钟谟却摇头说道:“林仁肇如今是敌是友我们都分不清楚,如若放他进入金陵城,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林仁肇不是你派去的人说服他前来投靠的吗?”李景达有些不解的问道,钟谟叹息道:“若如以前,林仁肇肯定会站在李煜一边,但是昨夜一场大火,李煜已经在火中身亡了,今早就已经有人说是我等故意谋害李煜,想要夺得皇位,如若在把林仁肇放进来,要是他起了心思,我们还有转圜的余地吗?”“那你说怎么办?如今林仁肇已经来了,却不让其进城,要是他跟李弘茂合兵一处,那该怎么办?”李景达有些不满的说道。

钟谟一阵叹息,“就算他反,在城外总比在城内要好的多,况且我刚才所言只是假设,再说如今他和李弘茂两人都在北门,而他们之间又有夺兵之恨,只要我们一会儿把李煜已死的消息告诉林仁肇,林仁肇肯定会认为是李弘茂所为,那么他们还不在城外打起来,一旦弄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我们在出兵,将其一网打尽,不管林仁肇,还是李弘茂,都将其除掉,到时候朝中的大权不都牢牢的掌握在我等的手中吗?”李景达一听,顿时大喜道:“就如大人所言!”

李弘茂刚命人将营帐弄好,这边林仁肇就已经带着数十护卫骑马来到李弘茂的营帐前,李弘茂带着众人出帐迎接,“林将军,我等好久不见,今日本王特请林将军前来饮酒,一绪当日之情!”林仁肇哪里不知道李弘茂的意思,其实他本来也准备要见见这位手握重兵的李弘茂,并且还想劝劝他,让他以大局为重,本来林仁肇不想参与到皇权争夺当中,但是既然皇帝下了圣旨,让吴王李煜为太子,那么无论是谁都要遵守圣旨。

“末将拜见王爷!”林仁肇见李弘茂出迎,赶紧下马,向李弘茂行礼,李弘茂上前两步将林仁肇扶起,说道:“你我虽然是君臣,但是也是兄弟,对了姐夫,如今我大姐可好?”林仁肇听到李弘茂一阵套近乎,心中一紧,深怕一会儿自己中了李弘茂的圈套,毕竟当年就是因为此人,夺了自己的兵权,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光杆将军,如今又见李弘茂套近乎,他如何不防?

不过,林仁肇听闻李弘茂提起他的妻子大宁公主,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喜悦,这林仁肇已经三十,可是却一直都没有儿子,这个时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儿子就是传宗接代的,林仁肇不知道以前多少次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儿子,可是醒来以后什么都没有,那种日子让他急受煎熬,如今大宁公主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哪能不高兴,“嗯,还好,还好!”李弘茂微微一笑,一把将林仁肇扶着走进营帐,一边笑道:“如今我那外甥可好?现在有三个月了吧,长的像你还是像姐姐…”就这样林仁肇跟李弘茂一进营帐,就被李弘茂拉着开始谈论起他的儿子。

而林仁肇也是才有了儿子,当日对此很高兴,所以两个大男人就在军帐中谈起了儿子的育儿经,让旁边的一众将领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两位大男人如何对怎么照顾儿子有那么多的研究,就这样两人不知不觉的竟然谈论了一个时辰。

正在这时,门外一军士在外高呼道:“王爷,林将军的亲兵在外等候求见林将军!”林仁肇这个时候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一脸尴尬的看了一眼李弘茂,但是李弘茂却一脸的笑容,只见他说道:“让他进来!”不多时,只见一个军士进来,在林仁肇的面前跪下,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林仁肇,林仁肇一看,顿时脸色惨白,他满脸愤怒的看着李弘茂,一下子整个中军大帐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其他的将领都已经看见了,他们都暗自手握兵器,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都会不顾一切的向对方砍去,李弘茂压根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他见林仁肇脸色大变,并且已经起了杀意,就感觉非常的突然,赶紧问道:“姐夫,出了什么事情了?”这林仁肇一听顿时大怒道:“你不要叫我姐夫,我也当不起你的姐夫!”他这一声叫骂,让申屠令坚大怒,他猛然拔出宝剑,指着林仁肇厉声说道:“大胆,竟敢对王爷无礼!”说着就要上前向那林仁肇砍去,李弘茂一见,知道情况不妙,瞬时拔剑将申屠令坚的剑挡住,“休得无礼,还不赶紧退下!”林仁肇本来来到军营,他料想就算谈判不成,李弘茂也不会杀他,但是却没有想到申屠令坚刚才就因为一句话不合,就拔剑相向,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今日错了,不该来此地。

因为他知道在这皇权之路上,已经没有人挡得住李弘茂,谁要挡得住他,谁就只有死,于是他更加坚定刚才的那张纸条上面是真的,他怒声道:“好个李弘茂,我本来还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没有想到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就算是你当了皇帝,那又如何,你和那秦皇隋炀有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暴君!”“大胆!”这一下不是申屠令坚一人对其不满了,现在众人都想一刀将这林仁肇斩杀,毕竟他的话太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