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藏的:咳嗽,贫穷和爱一个人。越想隐藏,越是欲盖弥彰。

**的孩子即使是昏迷状态也感觉到了危险,乌黑的发已经被汗浸湿,眉头紧蹙,鬓角鼻翼都是细微而密集的汗珠。

穆之行坐在床边,手里的匕首一直像是表演形式在右手的各个手指间旋转。

一席白衣隐在黑暗中印出流光暗沉的味道。偏褐色的瞳孔比眼前的黑暗更为深邃敛然。

清若的两只脚都已经被脱掉袜子,白白嫩嫩的脚趾看起来呆呆傻傻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她的人。

只是轻微的麻药,但是他亲自动手的话,脚筋全部挑断她也不会疼醒,外面有太医在等着,只要他下了手,太阳再出来的时候,她就再不能去骑马奔腾,再不能屁颠屁颠一边骂他一边跑过来他身边,再不能,脱离他的小宠物的身份。

穆之行目光渐渐散开,极好的夜视力他根本不需要任何照明工具。

嘴角勾起温柔暖心的笑,穆之行颠了颠手上的匕首,这匕首跟着他好多年了,每次给清若放血喂血蛊用的就是这把匕首,也只沾过她的血。

冰凉的手拉住了清若的一只脚腕,清若皮肤条件反射的窜起了鸡皮疙瘩。

穆之行带着轻微茧子的手轻轻抚了抚那些小疙瘩,有些纵容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昏迷的小姑娘干干的唇微微张开了,在黑暗中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粉红柔嫩的小舌头轻轻往外顶了一下,然后回音,带着沙哑带着孩子气的音色,“穆。”

他的心突然塌了一下,两只手同时一麻,紧紧握住匕首没让它掉落,掌心被划开一道伤痕,带着暗色病态的血呜呜的开始往外冒。

穆之行带着笑意舔了一下,很重的腥,混着丝丝凉,不知道小东西会不会带一点甜。

大概是很想知道答案,穆之行手里的匕首带着温柔的眷意轻轻划开了她的脚背皮肤。

涌出来的血和白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眨眼间已经吧嗒吧嗒落在了明黄色的被单上,混成诡异而扭曲的红。

穆之行轻轻嗅了嗅,然后低下头在她的脚背一舔一含,还是腥味,不过不同于他的凉,他抿在唇间不轻不重漫出淡淡的甜味。

拨开了她额前汗津津的头发,穆之行弯腰眉眼温柔的落下一个吻,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喃呢,“宝贝,做个好梦。”

起身离开了她的寝宫,门口是自他进去跪着没有起身过的嬷嬷太监侍卫,匕首早起收了起来,他还是很来时一样踏着闲闲的步子,语气温和,“宣太医处理陛下脚上的伤。”

跪着的嬷嬷心猛的一沉,一种苍凉死寂的磕在地上,声音哀凉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老奴遵旨。”

穆之行继续往前走,这时候回身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动作轻一点,不要吵了她睡觉。”

口气温柔带着无边的宠爱。

老嬷嬷又是一个深深重重的头磕在地上,嗓子酸涩到说不出话。

她们都是穆家出来的人,穆之行的手段,她们从小看到大,越看越惊悚,这么段时间下来,老嬷嬷早已对清若这个小孩子有了真情,这会只以为,清若的腿已经废了。

穆之行不再言语,站在院子里披着大衣手抱暖炉看着廊上跪着的人全都安静的起来,请太医的,准备热水的,进里面照顾着的。

这些人都训练有素,动作细微没发出多大声音,脚步也踩得特别稳,穆之行看着看着就勾起了笑,一点都不想她,走路经常蹦蹦跳跳的,一只不安分的小包子。

以后生的孩子可不能让她带坏了,似乎自己教也好不到哪里去,那选谁教孩子呢……

院子里站着的摄政王大人一时间思绪之诡异,表情之冷静让所有人都战战兢兢。

带等到太医来了,嬷嬷左看右看只看到清若脚背上那一条伤口,简直是要给穆之行烧高香的舒了口气。

而后吩咐宫女给清若换了被褥伺候着,她自己出了寝宫,穆之行还是之前的模样站在那里,迎着月光背后投下一片阴影,那白色的身影似乎就在这天地间自成一方了,苍凉的孤傲。

老嬷嬷一语不发,静静的走到穆之行脚边去跪下。

穆之行的视线一直看着清若的寝宫,老嬷嬷跪在旁边了也没挪一下视线,只是语气轻悠悠的问,“上好药了?”

老嬷嬷一个头磕下去,“伤口不深,上了最好了药,最多三天便可恢复如初。”

穆之行终于把视线挪到了她身上,盯着她盘着发的头顶,有些无奈的感叹,“她身边的人你多上心,教不会的就丢掉。”随手从衣服里摸出了一个墨色的令牌丢给了老嬷嬷。

落地是清脆的响声,老嬷嬷倒是没多大激动和情绪起伏,恭恭敬敬的领命,等穆之行转身出了院子才捡起来地上的令牌。

穆家属于穆之行的行字令,一共十枚,不管什么时间,也不用说原因,可是随时调动穆之行手下二十分之一的兵队。

二十分之一,于穆之行来说不对,但是周边依附着穆朝的小国,这二十分之一就足够颠覆一个国家了。

老嬷嬷把令牌收好,又回了寝宫去照看清若,晚膳之后下的迷药,再一会要失去作用了,别腿疼疼醒了,后天可就是她的生日宴会了,明天自然是要在朝堂上接见各国使者的,周边小国不用说,但是整个大陆三个大国鼎力,穆朝

,大秦,楚国。这些年穆朝虽是皇位是笑话,但是整个国家的发展确实越来越好,穆之行再这个时候要清理她身边的人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二日穆之行跨进寝宫就看到他的小包子一脸纠结的坐在**,肚子周围包着被子,眼神囧囧的盯着自己包着纱布的脚。

穆之行轻轻咳了一下,温和如玉透着漫漫光,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我听下人说了,昨晚睡觉自己踢到床沿划伤了?还疼不疼?”

说着弯腰就仔细的看了看。

清若憋了瘪嘴,扯了他胸前的衣襟又看了看自己的龙床,先不说这么大她怎么滚能提到旁边划伤,就是龙床都能让她划伤,那那些工匠师傅真可以自己去死了死了。

不屑的皱眉,“她们瞎说。”

穆之行一面抱她站起来接过宫人递过来的龙袍给她穿,一边挑眉带笑,“哦?自己这么笨还怀疑人家骗你,那你说说看,你觉得怎么回事?”

清若一时被噎,鼓着嘴瞪大眼睛不说话,恼恼的看着他,等穆之行抱着她在身上给她穿大一号的鞋子时却突然贼兮兮的转头对上他的眼睛,眼睛里却是骄傲与不可一世。“哼,肯定是你昨晚又偷偷摸摸来我的寝宫,还欲对我行凶!”

她亮晶晶的眸子有无数星辉在里面闪耀,穆之行呼吸放轻,凑过去轻轻她的额头,也不反驳,“那你说说,我要是想对你行凶,你现在还能和我得瑟?”

清若身子一扭骑在他腿上就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隔着厚厚的衣服,她张大了嘴也只咬到一点点肉,然后得意洋洋的跳下他的腿,摇头晃脑的像个小神棍,“那当然是因为你舍不得我了呗,我这么可爱迷人。”

可爱就算了,迷人是哪里乱入来的形容词。

穆之行坐在床边,两只手往后撑着床沿,放松身子看着她在宫人伺候下洗漱。

他的小东西变聪明了。

两个人出了明玉殿的门共乘一部轿撵,穆之行把她抱在腿上,一边拉着她肉乎乎的小手玩,一边漫不经心口气柔和的问她,“如果我要对你行凶,你怕不怕我?”

清若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叫如果,你已经想对我行凶很多年了好么?”

穆之行大笑,然后又问她,“所以呢,怕不怕?”

清若摇摇头,然后拉住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他的手指骨鲜明,白皙修长,很好看,即使附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却不影响分毫的美感,只添了让人心安的男子气。

掌心里有一条红红的伤痕,显然是新伤。

清若顿时来了兴趣,对着轻轻吹气后又轻轻按了按旁边,眼睛眯成月牙状,“疼不疼?”

穆之行摇摇头,拉住她的爪子不让她再乱动,她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然后回头很是正经的表情看着他,“穆之行,我觉得你需要我。”

穆之行看着她分外认真而亮晶晶的眼睛一挑眉没说话。

清若凑过来亲了亲他的下巴,“我很聪明对不对?”

穆之行带着柔和的笑意看着她点了点头。

她又轻了一下他的下巴,软软的小唇贴在他长胡子的位置,整个下巴都痒痒的,小姑娘眉角上挑,那张稚嫩青涩的脸颊突然衍生出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魅惑,应了她的那句迷人,还应该加上魅惑。

“你需要我,对不对?”

穆之行想点头,最终把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对。”

清若大笑,小小的身子缩在他怀里蹭蹭乎乎,穆之行捏了捏她的小手,把人扶正后给她扯了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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