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知道身后那些家伙都不是丰臣德仁所认为的那样,每一个本身也都有分实力,就是自己不出手相救,丰臣德仁想要真伤到他们也绝不是件易事,但他还是不愿意让丰臣德仁太过好受,掏啊掏的,只一会儿又掏出了一件东西扔到了空中,细去看能看出这玩意儿却是个鱼形的翠玉,这东西也只一飞到天上便落下道道光芒,飞速窜进了众人的身体,慕容月柔与了然虽然也都有能力去闪避开,但看了看了然那副微笑不语的模样,慕容月柔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了下来。wWW!QUanbEn-xIAoShUo!CoM

光芒入体,每个人的身外竟都浮现出一层翠芒,这翠芒虽然有护身的作用,但在众人的感应中,这翠芒的作用却远不止如此,有这翠芒护身,众人竟是感觉身上的气力也比原本大了许多,每个人好像有了使不完的力气。

“嗯?这东西竟有加持的作用?”了然本也不以为意,待到这时才轻瞥了一眼头顶的那枚宝玉,对于‘八咫琼勾玉’能有如此功效,好像也颇觉得有些惊奇似的。

而慕容月柔见识了司徒这宝玉的功效,也安静了下来,脸上显出了古怪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对于司徒,此时她确实有些看不透,慕容月柔的‘先天神算’号称算无遗漏,自然有其道理,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她看不透的,至今为止好像也只有那么几个实力远超于她、可以靠自己的实力遮挡天机的非人存在才有可能。

司徒明明不过是个比她实力还要低些的能力者,但从未见到他的时候,慕容月柔便怎么也无法卜算出他的命数,不比那些强大的实力的强者,那些人是可以用自己的实力来偷天换日,使人无法窥探到他们的命数,与他们相比,司徒更像是一个本就不该存在的人一样,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无形无迹的存在,如果不是真的眼睁睁看到他这个人,只从命相来看,慕容月柔的‘先天神算’就像是失灵了一样,根本就无法对司徒的存在有丝毫觉察。

“这家伙果真是人类?就算不是人类,恐怕也很难逃出我的卦相,他怎么会毫无踪迹呢?”

司徒可不管那么许多,眼见‘八咫琼勾玉’有此奇效,他也就再不磨蹭,随手在手中石剑上一抹,手掌划开,司徒的鲜血也涂满了整个剑身。

说来也奇怪,司徒手中的鲜血抹在上面,居然不能在剑身上久留,眨眼便消失无踪,剑身虽然还是灰白石质,但上面却隐见一丝红光在其中不停游动,七彩光芒也像是再次有了宣泄的出口一般,越来越盛,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光芒就把司徒整个人都个包裹在了里面。

“血炼之法?”

只稍看了两眼,一旁这些个见识不俗的人便认出了司徒所用的手法。

司徒在得到了源义丰那两件法宝和道格拉斯那‘定海神珠’后,也有些以前没有的发现,对于旁人来说需要极大气力才能运使自如的法宝,在司徒的手中却是比使用一般的道具还要灵动了许多,而且消耗的气力也远不像司徒所想的那般多,竟像是这些个法宝好像正是专门为他所准备的一样,自己体内的那股混沌之气一进入到这些法宝中,只需要不过一丝左右的量,就能把法宝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是以司徒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这股使用法宝。反正他体内的力量就算有镇妖锁链的阻碍,还是不在少数,毕竟他现在也是个正经的S级上阶实力了,这么点力量对他来说确实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而其中最大的收获倒还要算是对法宝一类器物的理解。

以司徒的理解,每一个非同寻常的法宝都有着自己所独有的特点,就像人的个性一般,也可以认为他们真的存在着某些种各性,也可以理解为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是有灵性的,都是有器灵的。

之所以有的能够现化出来,有的却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并不是器物本身的问题,问题还是出在了使用者的身上,可以说是因为使用者的心意没有真的传到器物中才会有如此的结果。

司徒也是阅遍了许多古籍才得出了个似是而非的办法,想要器物通灵其实最简单实用的办法也正是司徒所用的这个办法----‘血炼之法’。

用自己的精血去饲剑,便算作是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投入到了剑器中,如此一来,作为使用者,对于剑的变化自然也是极为敏感,再想运转自如当然也就容易了许多,就算司徒剑中此时并没有器灵,但有了这血炼之法,司徒想要把这剑发挥出等同于有器灵在时的威力,恐怕也并非难事。

七彩光芒大盛,还不待丰臣德仁有何动作,一道七彩虹光竟就突然向他投了过来,看那彩虹竟不是从司徒手中剑器中发出,而是从云际透射而出,中间本有极远的距离,但丰臣德仁眼中这虹光却好像是转瞬即至,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他的身前。

如此危机之下,丰臣德仁哪还会有所保留?不只是抓紧了手中那把长刀,更是把腰间的短刀也抽了出来,双刀持在手中,只不过刚一摆好了防御的姿态,虹光就迎面而至,下一瞬间,再抬眼去看,丰臣德仁的身形已然完全失去了踪影,被虹光淹没在了里面。

而此时司徒手中剑上的光彩才稍有几分衰弱,司徒的手也忍不住微微一颤,像是受不了先前那划伤的疼痛感觉似的,但剑却依旧是抓的极紧,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带着的却是一丝喜色,“这个‘血炼之法’果然有用!”

司徒也不去看那边的丰臣德仁,一手持剑拿到眼前,轻轻用手擦拭着剑身,直像是抚摸最为珍惜的器物一般,眼神也好似在看自己深爱的恋人,反正怎么看都没有像把手中的宝剑当成一件死物。

七彩光芒有好一会儿的功夫才算散尽,当众人收拾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大阵,再抬头往天上看去,七彩光芒散尽后,天空竟也似比原来干净了许多,待稍一想才想起,好像先前天上可不只有一个司徒啊。

“那个家伙呢?”

“恐怕早已经化为飞灰了吧……也许连灰都没能剩下。”

“……真夸张,同为S级上阶的能力者,差距怎么会大到这种程度?”

除了了然与慕容月柔之外,众人都是一脸不能相信的表情,两个同阶能力者相争,战斗竟结束的如此之快,而且看司徒的模样,分明就是没有尽到全力的模样,而对方却连一个完整的尸体都没能留下……

司徒犹自轻抚了一阵手中的武器,再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自信的光芒,如今的司徒对联合议会早已没有了原本的惧意,能够这般正面击败对手,对司徒来说正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至于对手是什么等阶又或是什么身份,在司徒看来都算不得是最重要的事情。

司徒缓缓从空中落下,环视一下四周,只稍一打量就知道在场这些尸体并不是先前那帮人的全部,看来众人还是太过不小心了,竟无意放跑了几个,虽然几个人对大局无关疼痒,但眼下这个时候却也还有些麻烦,毕竟人家人多,自己家人少,如果要是不能想办法与白鹿书院中的进行配合,怕是很难有机会打退强敌。

“咱们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了。”

见司徒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众人也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司徒却早已经一马当前的朝一个方向飞去,“他先前不是说不清楚敌情,不能冒然前行吗?怎么这时候又想往里面冲了?”反应最快的还是那两个高手,只司徒一动,他们就跟了上去,另外那些人就算有什么疑问,也必然是以三人马首是瞻。眼前三人前行,他们也只得紧紧跟上,但郭渊却是对司徒他们前进的方向有些疑惑。

“看上去应该没错,咱们确实是在往白鹿书院的方向前行,虽然不知道司徒的想法,但看来先前咱们是做错事了!”凯特不无担忧的低声说道。

“嗯?”郭渊这家伙也是个纯粹的武夫,对于分析,动脑筋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极不擅长的。

对于郭渊的疑惑凯特也不以为意,他对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早有所认识,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先前咱们虽然下手都不弱,但白鹿书院那女人实力确实还是差了一点,结果从她那里跑了两个人,我也以为无关紧要,反正他们又不是一些真正能够主事的人,就算把咱们的行踪报告上去,恐怕也会用上一些时间,但现在看来司徒明显认为他们会有更快的办法来传递消息,而这个让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也正是咱们给他们的……”

“……”

见郭渊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样,凯特这才又继续说道:“依我看,我们非但对于这伙儿人传递信息的手段有所低估,怕是对他们的实力也有相当大程度的低估,先前看着司徒得回的信息,倒也看得分明,梅林手下果然远非联合议会中的那些杂牌部队能够相比,恐怕就是‘魇’在组织严密这一项上都与梅林的手下无法相比,先前那人虽然看上去是从山下而来,但不论是他或是他的部下,却一点也不像是梅林手下众人那般的严谨,只看他们都有如此效率,就可以看出,恐怕这次的事情比咱们想像的危险了许多啊。”

“……”

凯特这番话毕后,也再不去看郭渊的表情,因为他知道郭渊虽然是武痴,但并不是痴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只怕早已明了。

两人之所以愿意陪司徒走上这一趟,虽然凯特明着说是有私交的关系在里面,但与事情的风险相比,他们的交情明显还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儿,既然如此,凯特的行为就十分值得思量一下了。

对于这些所谓大组织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会有一个理由最为有用……那就是利益!

只有足够多的利益,才能让他们去冒足够大的风险,如今这事儿虽然地表面上看不出有何利益所在,但那也无非是在外人看来的情况罢了,对于他们而言,最为擅长的就是寻找利益。

联合议会讨伐光暗教廷的大动作、永恒之城内乱以及通天塔中古妖脱逃、钢铁之都堤坦元帅身亡。

三件新近发生的大事虽然看起来,三者之间并没有任何明显的关系,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能够极为敏锐的嗅出其中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天下恐怕真的要大乱了!

对于堤坦元帅身亡的事情,一直身在外面的凯特自然不知,但是他却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在堤坦元帅身亡的同时,所有原属于政府的事务就被军部直接掌管了起来,就连在外面的人也都未能幸免。

凯特先前所在的那两座从联合议会手中抢到的二级城,此前一直也算是掌管在政府的手中的,主事的人也正是先前与凯特一起执行任务的夜邪月,可如今夜邪月早已被召回了钢铁之都,就是连他弟弟夜风寒也没能幸免,当然这一切也并不是有意的针对某个人,据凯特所知,没被召回的政府人员倒也是真还有的,但是却只是极其少数,不用想便可知,这帮人肯定都是军部安插在政府中的奸细,如果不是的话,凯特就敢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说起来,如今表面上是军部执掌大权,但要说安全什么的却是有些谈不上的中,大势力的‘洗牌’远非常人可以想像,说是‘洗牌’倒也可以用‘清洗’来当同义词。

如果要没有足够硬的靠山,这个时候回去无异于是自己把脖子伸过去让人家砍。别看凯特与郭渊也都算是有身份的人,现在当权的三位老大也都是自己最坚定的靠山,但要真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还真不一定有人有功夫保得住他们。

想要摆脱如今的尴尬境地,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如果他俩这次随司徒真的救下了白鹿书院,阻止了联合议会鲸吞般的扩张,必然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晋升事小,晋升的将级军衔事大。

钢铁之都的准将、少将之流虽然不少,这个身份在和平时期也确实不怎么值钱,但此时正值动乱,可以说有这么个身份就足以使得郭渊与凯特二人有一道相当于免死金牌般的护身符。

本来在他们想来,如果事有不谐,就算到时再抽身而退也是来得及的,可没想到他们虽然没有小瞧司徒,但却是小瞧了联合议会,如今虽然明知危险,但既然事已至此,他们的退路也差不多被完全封死了。

要么就是现在抽身而退,冒着不遵钢铁之都征召的罪名继续在外面游荡,要么就是立即回去钢铁之都,过着深居简出、与世隔绝的生活,待的外面的风声小了再出来,当然,那样的话肯定也是免不了要提心吊胆一番的。

何去何从他们虽然需要多想一番,但时间毕竟可是不等人,就在二人都在犹豫的时候,再抬头的时候众人已不知在何时都停了下来,两人抬眼望去,白鹿书院所在那座小山竟已是近在咫尺。

司徒此时正扑在一块大石后,拿眼睛去偷看着什么,众人也都各有所依,伏身在了司徒的周围,也只有凯特和郭渊二人还在傻愣愣的站着,待见到众人如此才反应过来,伏在了树丛后。

“前面的情况怎么样,司徒城主?”

“……比咱们先前看到的好像还要差了些。”

慕容月柔与了然二人此时也靠了司徒的身旁,虽然声音都已是压的极低,但周围的众人还是都能听得到。

“那怎么办?”慕容月柔虽然见司徒有些心思不属,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司徒也不去答话,只把视线投往前方,看着那数不清的能力者,与各种奇形怪状的巨大器具,还有早已按一些奇异方位站好的能力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了然看得出,司徒此时也许有许多想法,但恐怕就是没有害怕的想法。

“我们等!”

“等?”对于司徒给出的答案,众人也都俱是一头雾水。

司徒从石上扭过身子,脸上又恢复了原本的那副模样,看上去竟像是对先前看到的事情一点也不以为意,只像是看到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仿佛他看到的那些联合议会的能力者都不过是一些假人罢了,“嗯,我们需要等一等。”

“……等什么呢?”慕容月柔疑惑的问道。

司徒脸上浮现出一丝极其‘善意’的笑容,此时在众人的眼中看上去却是无比的可怖,“等联合议会出手,我们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

司徒的这个答案可以让众人有种白天听到了梦话的感觉,但看他的模样又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众人可是没有办法真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