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是在别处,或者联合议会来的不是该隐,也许‘夜行’也还不用太过担心,己方既然都已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你们这种‘大佬’级别的还有什么理由再来为难我们这些个小人物?

可惜这些个像似约定俗成的理论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说联合议会以后的所做不像水莲先前说的,那怕是得太阳打西边出来才可以了。wWW,QUAbEn-XIAoShUo,cOM

张文冕侧身躺在**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结实,但却又好像稍显得单薄了些,从背后看,很容易看到他骨架的形状,上面的肉确实不多,水莲记得当初才见到他时,他好像也比现在要稍胖些,看来这几年外面的大势变化,确实没少了让他操心费神,直到这时水莲也才想起,两人在‘夜行’的时候好像很少有同时躺下休息的时候,每每都是自己睡醒了一觉,朦胧间也还是看到他那并不算强壮身体低伏在桌面上处理大小事务,虽说有张文茂帮忙,但他还是改不了亲力亲为的习惯,倒也不是不信任别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更为安心。

水莲本想要为张文冕拉拉被子,盖住他露出的肩膀,以免他再着凉,可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张文冕就已转过身,同时又把身体往被外探了探,轻倚在了墙上,看得水莲直皱眉头,人也从被子里钻出来,把枕头垫在了他背后才算作罢。

“呵,看你,我们又不是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就冷着?如果我这身板要这么弱,还不苦死了?听说钢铁之都的麦格豪威尔上将一天要吃三次药,每次都是一小把,啧啧,真是让人可怜……”张文冕见水莲紧张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但也只是在那牢骚,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反倒把背后的枕头轻拍了拍,弄出个相对来说舒服些的形状,对于琉璃宫这临时住所的一切他都很是满意,可如同某人一样的,却也是对这枕头的硬度有些受不了。

水莲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牢骚,反正不只是把枕头给他垫在了背后,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至盖住他的胸口才停了动作,“组织里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从来是不多说什么的,倒也不是有那种‘妇道人家不论政事的’想法,只是我知道你是个有绝断的人,不愿用自己的意志去影响你的决定,只是这次我觉得你好像是选错了……其实我认识司徒老师。”

“什么,你认识他?司徒老师?你以前是白鹿书院的人?”张文冕虽然从未问过水莲来历,但他也不是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的,毕竟这是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他想知道水莲的一切,只是对方不愿说,他不想强求罢了,没想到眼下自己有为难事时,水莲竟会突然说起自己身事。

水莲不去看张文冕脸上表情,也是把身子探出来,轻靠在枕头上,张文冕极为自然的把被子也给她拉了拉,这会儿好像也忘记了自己先前‘能力者身体好’的说法

这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有些不那么正常,在一起怕是也有几年时间了,可一直以来也没有结婚,但偏偏张文冕的那些个下属都知道,这两人的感情比起夫妻那也是一点不差,也许只是因为差了一些风花雪月,这才使得两人间好像总有些隔膜似的。

“想当年我还是书院中道具加工系的一个普通学生,司徒老师正是负责教我们道具加工的老师,那时的他才刚刚在道具加工师考核中大放异彩,那个‘塑型漏斗’就是他发明的。”水莲追忆往昔,脸上也终于露出些微笑表情,一边的张文冕却是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类似表情,也觉得十分惊讶,直到这时候才发现水莲笑起来有种不同于平常的美。

水莲像对张文冕的视线无知无觉,也不去看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想当初我就看出他不是个普通人,不只是因为他的实力,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好像那个时候的他就是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好像很少有人能让他真的知道畏惧,就是院长大人也不行,那时候可没少了给书院添麻烦,道具加工系在他没来前,明明只是书院中最弱的一系,可自从他来了以后,就是强化系的人他也是不怕,还记得那次院中考核……”

听着水莲把司徒的一些过往往娓娓道来,司徒的形象也终于在张文冕脑海中清晰起来,看着脸上一直含笑,散发出动人光采的水莲,他还明白了些旁的东西。

“如果只说他以前的事不足以说明什么,那现在再来看,他所做的也不难理解,虽然这人是个很不习惯守规矩的人,但比起联合议会,对于一些弱小势力,起码他不会表现的好像一条饿狼一样,先前你也该能看出,以他的实力、身份,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咱们赶走了,一点怀恨在心的模样也没有,可见这人气量到底有多大,与联合议会那帮拿眼睛只看天不看人的家伙相比,这才是身为一方大势力所应该有的表现,与其投靠联合议会,倒真不如投靠他,也许现在的他还比不过联合议会,可看联系议会也不一定有胆量马上就来招惹他,我们的安全比起现在可要有保障的多了。”

“……”张文冕承认水莲说的是对的、是事实,事实就是联合议会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把司徒赶走也只是暂时让他们忘记了自己,但这个帐联合议会是一定要跟自己来算的,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说先前他未能想到,那换了现在,他又怎么会依旧想不到?就算没有此番水莲的提醒,只怕他也是一样会把自己的决定改上一改的,虽然这样一来在面子上是有些不好看,司徒也不一定会接受己方,可总也是要试上一试的,不然的话,自己总不好直接就在联合议会面前任人宰割吧?自己的组织在外人看来,也许是有一定的势力,可与联合议会、司徒他们相比,自家这点儿‘肉’还真就看不到人家眼里。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有些犹豫了。

水莲这副模样是张文冕从未真正见过的,他自认为自己已是足够了解她,可现在他却又有了些怀疑,怀疑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女人,因为现在的她看起来好像比平时要更漂亮,也许是因为她脸上那笑容的关系吧?张文冕不无自嘲的暗自想道。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水莲与自己在一起必然是有目的的,虽然他并不知道水莲有什么目的,也从未听她提过什么过份要求,但张文冕就是知道,而且极为肯定。他并不怪水莲,也从没有觉得对方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对自己又是不是足够公平,他只知道自己爱她。

水莲本是一直在说着什么的,可后面的话张文冕已是全都听不到了,他感觉自己的心境从未有过的乱,乱到他根本想不通这团乱麻该怎么梳理开,“她与他是认识的,老师?……可看她模样,分明就是比情人更像情人,老情人?”张文冕知道自己是水莲的第一个男人,可还是忍不住去胡思乱想,这也许是男人的本性,好像对于自己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小心眼儿的,他当然也不会例外,尤其是此时水莲的表情实在‘可疑’。

张文冕当然没能发现水莲是什么时候停下说话的,因为他的那点儿男人的小心眼儿作祟,根本就未能及时有所察觉。

水莲的性子虽柔,但只看她为了报仇,能够拒绝司徒,能够委屈自己待在张文冕身边等待时机,其实不难看出她并不只是柔弱,在她的性格中其实是有着极为坚强的一面的,而且她也是个不乏智慧的女人,对于身边这个极为了解的男人,她当然很容易的就能想到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她本也该有些解释,但最终也只是选择了沉默……

张文冕待水莲睡下后,又想了许多许多,又好像什么也未曾想过,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在思考,看着身旁已然入睡的水莲,看着她那副动人眉眼,张文冕也只得无声一叹,极为习惯的又为其把不安份的胳膊腿儿塞回被中,轻为她紧了紧被子边角的缝隙。

“只要她不会受到伤害……”张文冕看着外面正渐放亮的天空,默然想道。

……

司徒一夜虽是睡在椅子上,也没有深夜亲近之人为其盖严被子,甚至是连被子这种东西也都没有,可他却依旧睡得美美的,天才一放亮,他就早早醒来,洗了把脸、打了套拳、吃了点东西,天色就已然大亮,抬眼望去,一直只是惨白一色的天空今天竟撒下些金色光芒,看样子倒真是个不错的好天气,好天气同样也意味着好心情,司徒心情大好。

一路到达会场,司徒看周围染上一层金色光芒的各处好像都异常美丽,美到司徒自己也没来由的得意非常,也许他也知道今天会有场好戏,他想不到的怕也是只有‘夜行’,或者说张文冕的决定。

当司徒不紧不慢到达会场时,这里虽早已是座无虚席,但却是稍显得安静了些,明明一个非常大的会场,其中的声音居然小的出奇,冰台上当然是没有人在比试的,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原因,恐怕也只是一种习惯罢了,众人早已经习惯了司徒为每天的比试来开场,只要他不来,剩下的确实少有敢先一步上台去的,这种情况在往常时候倒也是有的,只是今天却有些特殊,只是因为台上那个一身便装,胸口处却有着一个天秤徽章的男人。

“怎么弄出这么大场面?迎接我的?”司徒当然也认得这个家伙,毕竟先前他可是一直好像门神一样坐在该隐身后,司徒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清楚,也知道这人肯定是高手,但这又能怎么样?想靠这么个傻里傻气的家伙来对付自己,怕也是他们想多了,司徒需要考虑的也只是怎么样为自己争取来最大利益,还有怎么样才能不用费太大劲儿。

冰台上那家伙也不知在司徒来前在上面站了多久,看上去一副硬绑绑的模样,司徒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冻住了,对于故作深沉这样的说法,司徒是一向不予以采纳的,故作深沉?这不是只有自己才有权力做的事情?像冰台上那种层次的家伙在司徒看来可不像是有自己这种特权的人。

秋离虽然也不是十分轻松的表情,但也不见他过于紧张,看上去倒也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当然不知是不是因为不需要他去比,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司徒的信心比对自己还要多。

“有把握吗?我看他应该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吧?”见司徒向自己靠过来,秋离的声音就已传进司徒耳朵,听他语气中的不肯定,原来也并不是就觉得司徒是稳赢了的,原来最懂得故作深沉的竟然是这个家伙,倒是让司徒有些未能想到。

司徒也觉得自己才认识的这位朋友确实有趣,两人相交虽然时间不长,也算不得有过什么同甘共苦,但好像只是因为两人一个共同的目标,都与联合议会不怎么对付,就使得两人相交时感觉极为自然,像极了认识的了好久的朋友,“放心吧,什么把不把握的,如果只是对付这种家伙都不能一击干掉,又怎么敢说去与联合议会做对?放心就好了,这帮家伙并不如看起来的那样厉害,外强中干怕形容的就是他们这样的家伙。”司徒脸上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看身边的秋离,而是投往冰台上,这个笑容对于那人来说确实有些意味深长,秋离对司徒的话倒是听得清楚,这才算是稍放下些心来。

扭过头冲秋离咧牙一笑,转过身去,人就已冲着冰台飞去,而看到他这笑容秋离却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家伙肯定是没刷牙,牙缝里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去的青菜叶子……”

司徒的身影这几天下来早已被所有的能力者所熟悉,他也只是才一落到台上,先前那些个集中在联合议会那人身上的目光就转移了,转移的是如此彻底,不只是那人没有准备,就是司徒也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虽然已经习惯了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但是他也知道今天怕是有些不大相同。

“嘿嘿,多谢大家捧场、多谢大家捧场……”司徒也懒得去看对面那人脸上表情,只是双手合实的做起了四方揖,看他这模样不像是来比斗的,倒像是江湖艺人要表演什么拿手绝活一样,比如说:耍猴儿。

那人铁青着脸,看司徒在那玩四方大拜,有心想要制止,可是还要讲究风度,毕竟他可不比先前上来那些议会人员,作为一个议员后选人,他还是时刻都紧记得要自重身份的,如果他此时要是忍不住发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司徒这通拜引来台下不少的掌声,免不得还有许多嘘声,一时间场中气氛比起先前可是要热闹得多了,司徒当然也免不得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的人气还是颇高的,当然也是因为他的耳朵自动的把所有嘘声都给忽略掉了。

耍完了宝,司徒才算老实些,但看司徒那副笑嘻嘻的表情,联合议会那人依旧觉得司徒并不是来与自己比斗的,其实是上来玩的,他觉得有必要给对方见识一下自己的实力,是以身上气息便无所顾忌的完全放开,从他身上发出的能量竟像是有形状一样,化为一道亮黄色的通天之柱直通云霄,好似要把天也给捅出个破洞一样,而相较于这气息的卖样,绝大多数人更关心的却还是这能量柱上传出的能量波动,“SS级的强者!?”

既然身为议员替补,别的且不必去说,就只是实力这一项上,他要是实在太弱了,怕是怎么也说不过去,SS级的能力者对于司徒来说也许还不算什么,但对于旁人来说,SS级的能力者几乎就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如果一个组织中能有一个两个的SS级能力者,地位立即又是一个档次,就比如说‘夜行’有一个张文冕,就足够他们引起联合议会足够的重视,早早的就把请柬给他们送了过去,这样的代遇稍差些的组织却是享受不到的,就是那种一个组织中有十个八个S级上阶能力者的也是一样。

SS级能力者的力量只能粗略估计,如果两方对打,同样都为SS级的能力者,这个时候想要判定就要容易些,反正占了上风的也才会是SS级中阶或是上阶的,另一方肯定就是低等阶的。

当然,除了这个笨的没办法的办法,也是还有旁的办法来分辨的,那就是看这SS级能力者是否达到了‘造物’的级别,如果要真是一个达到‘造物’级别的能力者,不用说也能知道,必然不会只是一个SS级下阶的能力者。

眼前这人虽然也是气势不弱的模样,但司徒还是能判断出,他怕是还未达到造物的等阶,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构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