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影动作实在太快,跑的也实在太坚决,以至于等到司徒反应过来时,再想提剑去追已是来不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见被一群怪物围在当中,露出可怜巴巴神情的王沐芸,自己当然不好扔下她不管。wWw、QUanbEn-xIAoShUo、Com

司徒依旧不动声色,手中剑轻轻划过,一道灰白剑浪便立即扑过,把所有怪物全都给淹没其中,等剑浪过后,干净的地面上也只余了王沐芸一人,那些怪物已全都不知所踪。

王沐芸也不知是吓得傻了还是怎么着,眼见司徒关键时刻出现,更是救出自己,她也是毫无反应,司徒早就看到她也只是拿眼睛来看自己的脸,好像自己的脸上有花似的。

“喂,没事吧?”司徒到底还是很担心这女人的,不然也不会才刚遇袭,就又风风火火的赶到这里,看王沐芸依旧没有回过魂儿的意思,司徒才又不得不再次追问道:“喂,喂,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哦,你要吓我,我也吓你了哦,嗯,你信不信,信不信我……我脱你衣服?不对,不对我非礼你!怎么样?怕了吧?如果怕了的话就说句话,不然我真的……呃?”

司徒的话还没说完,一具火热身躯就已扑到他怀中,两人对于对方的身体虽然早已不陌生,但也还是有种久违了的感动,司徒虽然是不用再多罗嗦什么,可抱着她却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王沐芸并没有像寻常女人那样,一扑到司徒怀里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也只是就那么静静的待在司徒的怀里,时不是轻吸吸气,像是在努力去闻司徒身上那令人感到熟悉和安稳的味道,“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嗯。”司徒虽然有许多说辞可以用,但到最后却也都只化成了一个字,好像这个字就已能说明所有问题。

王沐芸知道自己不配,本不该想要在司徒身上奢望得到些什么,可是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如果说思念中也存在着一丝一毫的理智,那人这种理性的动物也就太可悲了些。

王沐芸虽然看上去是个理性的女人,知道自己身份,知道顾忌自己在司徒身边,会为他带来什么影响,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

有句话说的好:就是把天下的道理都讲尽了,也找不出一个道理来让我不爱你!

以她的身世、经验,比起寻常女人实际上更渴望得到这种心灵上的依靠,如她这样的女人,对于男人对自己关心与否其实是极为敏感的,谁是真心对自己好,谁又是只对自己的身体感兴趣,王沐芸甚至不用去细细观察,只是用眼睛随意一看就能看出。

王沐芸实在是能算个可怜人,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渴望,可是又害怕真的得到,因为她自卑。司徒比原来越好,对她越好,她就会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这才会一味的选择逃,从不在司徒身边逗留太久,她在心里早已把自己与他划为了两个世界的人,两种不相同的生物。

“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你应该还有朋友在里面吧?我记得先前你好像是跟‘夜行’的人来这里的,你不用去救他们吗?我已经没事了,不用管我,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先走了,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又走?不行,不许走!”

“……”

王沐芸虽然舍不得司徒的怀抱,可她也知道如果一直在他的怀抱里,自己一定是会沉沦在其中。所以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她才会毅然选择抽身而退,她既然认定了与司徒不会有结果,再懒在这里实在是极为不理智的,选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她并不觉得可惜,反倒觉得正是自己应该去做的。

只可惜她想的是挺好,可眼下的情况可不比前两次,司徒在清醒的状态下又怎么会让这女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两人间的关系要真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夕之缘,司徒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来救她?

感情这种东西最过奇妙,对女人来说是这样的,对男人来说也是一样,甚至还要更过,所有的女人都知道男人所共有的一个特点,那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男人管这叫多情或者博爱,女人管这叫花心或者好色……

不管是何种说法,其实意思并无很大不同,都是暗指一个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永远也不知道满足,不知道只去守着一个女人,女人还有可能身体与心理都严守如一,而男人就是身体上没出过轨,心里也是一定出过的,以概率学来看,这样的情况一点儿也不足为奇,而在这个开明的年代,又恢复了几分古风的年代,如司徒这样身边有好几个女人的倒也不在少数,如他这样滥情的也不在少数,只是如他一样总是想对身边的每个女人都一样好的并不占多数。

这个理想其实很不靠谱,自古以来宣传的就是一心一意与三心二意,没听谁说过有一心多意的,就是司徒的实力现在更强,也没办法逃脱这好像自然规律的说法,但这不妨碍他努力去做到,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个关系,随着他越来越花心,身边的女人不只是未见少,反倒越来越多,他自己也说不准王沐芸会不会是最后一个,但肯定是其中一个,他在不知不觉间,心里其实早已经接受了这个性格有些特别的女人。

司徒最早认识王沐芸时,真得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惊奇于她的实力,还有那双神奇手掌,两人在‘熔岩地狱’时,真的是敌非友,可到头来,两人却好像是变成了战友一样的关系,如果不是他们在关键时候的配合,那次很有可能是无法从肥遗嘴下逃出的,毕竟那时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些,如同王彻那样的天才高手,最终都没能从中逃得性命,那时比起王彻也许还要稍差一筹的司徒能逃出来,如果说是只靠了运气,没有身边这个女人的功劳,恐怕以司徒的厚脸皮也一定说不出口。

在永恒之城那次时,司徒现在想来也不觉得自己是因为爱上她了,在见她有生命危险时候才想要出手,在他看来,那更像是念及旧情,条件反射般的行为,却又在那种情况下与王沐芸发生了关系,他知道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怜到惹人怜爱,都说同情并不是爱,可那在司徒看来其实也只是一种程度问题,如果对一个女人怜爱到捧到手心儿都怕化了,谁又能说这样的感情不是爱?又有哪种爱能达到这种程度?只是那时司徒就猜出王沐芸并不愿留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他尊重她,所以没有试图去找她,并不是说司徒没有这个能力,只是尊重,王沐芸所需要的其实不就是这些?她真正想的其实也只是旁人对她的尊重,她很想跟人说的是:自己并不是一个破鞋!

司徒没能想到,在这里又能遇见她,而且又让这丫头跑了,司徒不知道她来琉璃宫的目的,也不愿意去问,也不想知道,因为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作为一个司徒又再一次‘全心全意’爱上的女人,他不能再让她去冒一些无谓的风险,一次两次、十次八次,也许司徒都有能力救下她,可如果她不在自己身边的话,司徒又怎么有能力去保护她一辈子?

这其实是一道很简单的题,绝没有看起来的那样复杂,面子?让面子见鬼去吧!司徒最在意的是自己重视这个女人,自己爱这个女人,自己不能让她受到什么伤害,因为她所受的伤其实已经太多太重了,她先前的经历所有所有的过错也不能都算在她的身上,因为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世事本就无常,换了司徒与她对调个位置,司徒也不能保证自己现在会不会是她现在的样子,当然前题还得是自己是个漂亮女人。

司徒看出王沐芸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却不愿意给她什么机会,手掌轻拍就已在她身上设下禁制,不只是力量无法调动,就是身体也完全被司徒定住,再不能做出任何动作,只余了一双美眸一眨一眨的,像是有些困惑又像是有些惊讶,像是没想到司徒竟会这么做一样,倒也不能怨她少见多怪,只是她对司徒的了解实在太少了些,两人一共也只见了那么有数的几次,每次也都没有什么太过深入的交谈,能有什么深入的了解恐怕才真的奇怪,司徒的温柔一面、高大一面,王沐芸是都见过的,可这样蛮不讲理好像还是头回见。

也不容王沐芸多想,司徒就毛手毛脚的把王沐芸给扛在肩上,看起来像是一个破麻袋一样,两人虽然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但不知为何在别人面前大方的王沐芸却十分害怕司徒身上的热力,司徒虽然禁制了她的力量与行动,可她的感觉却还在,当司徒把她往肩上扔的这段时间,两人间难免有些亲昵接触,司徒也许还没多想,可王沐芸却早已是满脸通红了,恐怕此时司徒就算是没禁了她的力量,结果也不会更美妙,她恐怕也依然不会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伸手一撕,身前本来平整的空间就被司徒像扯烂破布一样拉下一块,把肩上的‘麻袋’又紧了紧,确实她不会从肩上掉下来,司徒这才稳稳踏进去,待司徒进去后,这处空间终于再恢复平整,一切也好像没发生过似的。

好一会儿过后,这处所在才慢慢飘起些细小颗粒,这些个细小颗粒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有的藏在土石中、有的藏在花草中,每一个在出现前都是与它们所依附的事物不分彼此,像是相溶又像是共生,倒也不怪司徒事先未能看出,实在是它们藏的太过隐蔽了些。

这些个细小颗粒越来越多,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已把这处空间布满,下一刻在它们中心就好像产生了一股不小的吸力,把这些个颗粒全都吸附在了一起,他们在有意识的集合下,最终才成为一个整体,待形状稳定下来,能看出那正是一个人形模样的事物,这些细小颗粒所组成的雾影身体看上去并不如先前凝实,好一会儿也再没有进一步的变化,看着他不停颤动的身形,不难看出这家伙怕是受了不轻的伤。

至于具体会重到一个什么程度,恐怕也只有司徒还在这里的话才有可能看得出,要知道司徒先前那一剑可不只是简单斩过,其中还依附了一股暗劲,这暗劲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只是会有目的的破坏雾影身体内部的力量平衡,要知道不管是能力者还是妖族,与普通人最为不同的还是他们身体里的力量,力量的平衡被打破,所带来的影响绝不是小事情,有时比起伤了内脏还要严重的多。

司徒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当然也是这个原因,虽然看雾影的实力,司徒也知道凭了这样的手段,并不能真正致命,但起码重伤雾影还是不成问题的,他敢于对付王沐芸其实也就早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杀人者终被杀,这近乎是自然规律的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说的,只是司徒却是不会真的手软了。

雾影此时还能恢复成原本形态,这其实已经算是十分了不起了,以司徒的预计,此时的雾影该是一边大口大口吐血、一边手脚并用的爬回冰皇身边求助了。

“‘妖王’司徒果然非比寻常,这家伙不会真的是能力者吧?如果能力者要都有他这样的力量,想必我们也就不用分什么东南西北四大妖族了,直接低头认输不就完事了?”雾影虽然看出司徒是真的走了,可还是有些后怕,甚至于心里还有些发毛,眼神也飘乎的厉害,目光扫视间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找什么。

雾影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有心想要离开这是非地,可此时的腿脚却不怎么听他的使唤,所以他也只能像木头桩子似的钉在那里,“这次的事怕是成不了了,实在不行还是趁着现在快逃?刚试着感应一下,黑岩那个蠢货的声息已经完全消失了……想必是被‘妖王’司徒给干掉了吧?记得先前他可是刚好追到那边去的,真是晦气,如果早知道那女人是他的姘头,说什么我也不会去招惹她的,这下可倒好,惹上这个杀神,结果伤得这么重,要是碰上一般的高手倒还好说,如果要是碰到……”想到这里雾影终是不敢再想下去,脚在地面轻轻一踏的功夫,人就已化为一缕烟雾迅速离开这里,看他模样也像是怕跑得慢了,司徒再折返回来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其实这倒是雾影多想了,对于他这样的对手,司徒确实是懒得动手斩杀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放了他这条生路,司徒此时早已回到先前那处,毕竟‘碧海苍浪珠’也并不是无敌的存在,万一要有厉害的家伙去了,司徒可不敢保证那法宝是不是真的能护住他们周全。

只是雾影的灵觉还是比较敏锐的,几乎他在这边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身影出现他先前的所在,“嘿,跑得倒是真快,雾影……如果你要没伤,我想要追上你怕还真是有些难,可要是伤了的话,说难倒也不难,应该是司徒那家伙干的吧?在这大阵中能把他伤得那么重的只怕还真就不多,那小子可起我可是厉害多了,倒也用不到我去担心,还是先结果了这个家伙再说。”秋离认准了方向,人也只是闪动几下,就也已消失在原地,朝刚刚离去的雾影追去,看他满身杀气的模样,倒很像是与雾影有些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要说这雾影也是倒霉,阵中所困的超一流高手一共也就那么多,与雾影实力相当的当然也是不多,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就让他赶上两个,如果这样都不能算倒霉,实在是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被称为倒霉了。

……

此时在另一处所在,奥尔巴赫倒是一直被德林压着打的,虽然此时奥尔巴赫手里也多了把武器,一把看上去像似权杖模样的东西,只是比起一般的权杖要长了许多,不只是比起达利的手杖长,甚至比起德林手里的棍子也短不了多少,看他使用武器也是一样,哪有一点儿当成权杖使的意思,完全也是当成棍棒之类的长武器来抡的。

看他权杖顶上的那颗宝石比达林手杖上的水晶还要大了许多,却只是一味的强扫猛抡,实在是让人有些揪心,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只是奥尔巴赫本身却不这么觉得,换了是平时,奥尔巴赫自己当然也舍不得用这象征自己身份、权力的权杖来砸人,毕竟这东西就算不是个宝贝,它所代表的意义也是非凡,怎么好这么个用法儿?可惜的是他手头上称得上神兵利刃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件,德林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善长近身战的妖族,如果不能与他拉开距离,奥巴尔赫也只得与他近身相斗,要是没个像样的武器该怎么办?

奥巴尔赫身为一方大势力的主要人物,身手自然是不差的,虽然近身拼斗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可他也有自己的办法来弥补自己这个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