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光芒稍歇,消散的并不只是别处的,先前那些有意无意针对肥遗的光芒也一同散尽,只余了天上一个一身火红铠甲霸气十足的中年人。WWw、qUAnbEn-xIaosHuo、cOm

司徒虽然也只是第一次见肥遗化为人身的模样,可也自觉是不会认错了人的,起码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就绝忘不掉,在‘昊天塔’中时,自己可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就死在他手里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忆犹新?

作为一个聪明人,起码自认是聪明人的人,司徒当然不会犯如同他们那样的错误,也可以说他就没想过自己要犯什么错,尤其司徒现在的对手是像肥遗这样的人物。

一上来就全力出手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司徒根本就不用过多的去想什么,只才一看到变化成人身的肥遗,手中石剑就已一斩而过,明明是把剑器,可不论是造型还是材质,由着司徒把它当成刀使也未尝不可。

司徒并没有试图去用一些法术之类的东西,只是那般平实的一斩而过,没有华丽光芒、没有丝毫犹豫,有的只是所有人都想像不到的果断,难以想像的果绝,靠着这样果断的一剑,当肥遗看过去时,石刃已离自己的脖子极近,近到连半臂的距离也都没有,把他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一把奇形宝刀抬起,险而又险的把马上就要抹上脖子的石刃稳稳接下,虽然他也自称力大无穷,但也被司徒剑上的怪力震的手臂发麻。

“嘿,还认得我吧?”石刃被架住,司徒一点儿也不介意,看上去反倒是十分开心的模样,想必这句话他该是一早就想在肥遗面前问出来了,只不过到如今他才真得有这样的机会。

“……”

肥遗当然认得司徒,想当初司徒他们那些人在他眼中是那么弱小,小到他根本连手指都不必挪动,就可以瞬间把司徒杀掉,可就是那样的情况下,也还是让司徒他们硬生生的从自己手心里逃脱了。

他出来的时候也不算短了,对于司徒在外面现在的名声怎样当然也有了解,当然知道司徒已再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他欺凌的小人物,虽然他对司徒的实力一直不曾低估,可到底也没把自己放到一个与他同样的位置上,今天在这的相遇绝对可以算是个意外,早在他潜起来看司徒他们与拉兹尔瑟打斗时,他才真的知道司徒现在的实力到了何种程度。

按道理来说,他本以为自己与司徒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他所图的只是‘神格碎片’,别看这东西对于妖族而言实在算不得重要,起码三位妖皇是谁都不会对这东西感兴趣,可对肥遗来说却还是有很大用处的,也许一般的妖族无法靠这东西再进一步,可不代表肥遗也不可以,不然他实在用不着为了这东西这般煞费苦心的。

可是他却是错想了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所作所为未必有一定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这么做,或者不想让别人做成什么事情,他们就会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跳出来捣下乱,不管最后他们是否有好处,又或者是他们最后是否成功,对他们而言都是极为不重要的,他们所需要的仅仅也只是这么一个过程,有这样一个过程在那里,只要能让对方不舒服,他们自己就舒服了……司徒就是这类人中的佼佼者!

确实如肥遗所想的,司徒确实不觉得‘神格碎片’对自己有什么用,而且先前拉兹尔瑟也已经死了,这里本来也该没他什么事儿了,可他却不能真的老实下来,起码在他看来,自己与肥遗的帐还是要在这时候算一算的,改天再说?今天先去办正事?开玩笑,今天才是个最好的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好不?对于司徒来说,能省的力气是一定要省的。

司徒本也不指望肥遗能读懂自己的内心感受,又或者试着与自己交流,他也只是想堂堂正正、面对面站在肥遗身前说上这么一句,他自己的心里也就爽了,他也无意多说些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也都不如直接动手来得干脆,对方说与不说其实对他而言都并无关系。

打过了招呼,司徒也不去管对方表现,手中剑突的猛力一磕,虽然未必能在力量上比过肥遗把他弹开,可想要把自己弹开倒也是可能的,司徒的身体与肥遗的身体相比起来,本就略显得有些单薄,所以眼见他被弹开,倒也没有人有太多惊奇,只是觉得理所当然,倒是让肥遗郁闷的不行,看起来好像是自己的力气占了优势,其实他却一点儿也不好受,倒也不怪外人看不明白,实在是司徒的体形实在太有欺骗性了。

按理来说,以司徒这样单薄的身体,实在是很难想像怎么有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量,恐怕就是他连骨头里面也都长着肌肉,也未必能能说得通,要知道肥遗现在虽是一个正常人的体型,也只是稍显得强壮些,可其实他内里却还是没变,意思也就是他现在看上去是人,其实还是那般庞大体型古妖所拥有的力量。

以肥遗那首尾不能相望的体型来看,根本不需要对他的力量有什么估计,反正以一个正常人的力量是绝没办法与之抗衡的,就是稍早时候的司徒应该也是做不到那样程度的,他这样的变化也只是在先前与拉兹尔瑟的一番争斗后才出现的,只看他此时身体外的锁链都已消失,完全掌握了‘镇妖锁’来看,很显然他之前一直被束缚住的力量已经完全解放出来了,那些力量的有多巨大实在不是很容易就能想像得出的,起码此时的司徒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剑刀交击,单看表面情况,这一次交手该是司徒落了下风,不过看司徒却是一点儿不以为意,身体只是稍弹开些,把距离拉得稍开些,人就已经停了下来,开始组织下一轮的攻击,看他模样根本是连稍缓下气的时间也不愿去浪费,也可以说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调息什么的。

身形晃动的同时,司徒身体便又前冲过来,而且在其身后还被拉出无数残影,手中剑已改为双手掌握,端在身体一侧,已摆出了抬臂便可以把手中剑向上奋力挑斩的模样,这样的招式一看就是需要些时间用来蓄力,有很大可能也许还需要使出十二分的气力,好处是这一招的威力必然极大,坏处是这样的招式意图太过明显,很容易被人识破并且挡下,就是动作再快也是一样。

司徒却好像不觉得这样的招式有什么不好,以至于他就是前冲时的行进方向都懒得去迷惑肥遗,只是以一条直线的方向冲上去。

肥遗自然不知道司徒意图,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攻击有什么古怪,在他来看,司徒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如果要不是这样的话,实在很难解释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攻击方式。

“小子,你还真的以为自己的力气比我大?让你看看我全力……什么!?”肥遗一早就抬起手中奇形宝刀,虽然也是说的不在意司徒的力量,可还是改为用双手去握住刀柄,看来也是被司徒先前那一击中的力量给吓到了。

他想的是与司徒拼力气,是因为他看到了司徒这样意图明显的攻击准备,可没想到事情并不会都如他所想的一样,当他自觉已做好准备,这次一定能凭了自己的天生神力一击退敌,下一刻他就只能傻眼了。

司徒还是那个司徒,手中的剑也还是摆出原本那个姿势,只是现在在肥遗眼中的却不只是一个司徒,而是许多个。

其实说是许多个司徒倒也不贴切,实际该说是有许多个司徒的幻影。

司徒先前因为速度的关系,身后出现了许多残影,开始在肥遗看来完全是无意义的东西,他甚至都忘了以司徒的实力哪还用得着这样移动,如果想用最快的速度靠近自己,直接使用瞬移不是更好?何必多此一举?到现在司徒近身,肥遗也才知道司徒的用意。

如司徒现在所使的分身、幻影攻击并不少见,尤其是对于一些懂得古武的人而言,就是肥遗他们也不难掌握,甚至还要更强得多,只是对于他们这样实力的人来说,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过鸡肋,所以少有人去用。

所谓幻影、分身,到底也还是虚的,或者是虚虚实实的存在,不管数量上的优势怎么样,总也不能跟同等数量单位的实体相比,不管力量上再强大,总也不能跟它们的本体相比,这就是它们所独有的局限性,这样的局限性实在是很难解决得了,就是再高级的分身、幻影招式也是一样。

所以这样的手法就算真的有人在用,也必然是会在对一些实力不如自己的人时才会用出,像司徒此时对上肥遗,这样不入流的招式是怎么也不该出现的,因为以常理来看,就是这些个幻影再多,也绝对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也许就是想扰乱敌人的视力也不行,因为在他们这个等阶的强者,感知实在不是一般的强大,平常的手段根本瞒不过他们眼睛。

可是凡事终归是会有意外的存在,尤其是事情发生在司徒这个本来就被称为‘变数’的家伙身上,原本很不可思议,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都被最大限度的给合理化了。

司徒本来动作看上去虽快,可只要能被人看到,又怎么能说是快?不过倒也不用肥遗太过心急,在马上就要与他兵刃相交时,司徒的身形终于快到了极致,并不是某种形容,而是真正的‘快’!

司徒的身形突然从肥遗身前消失,下一刻手中剑已把斩击舞出,果然也不见变招,真的就只是双手执剑向上挑斩,这样的攻击既然本就在肥遗意料之中,他使手中宝刀挡下也是顺理成章,但在下一刻肥遗却只能剩下了吃惊。

一个司徒的一把剑肥遗是顺利挡了下来,可未想到司徒身形虽是停了下来,可是身后的‘残影’却是未停,也只是司徒一剑刚被挡下,下一刻肥遗身周就出现数个或者是十数个……也许还要更多的‘司徒’。

肥遗虽然认出这些该是司徒的分身幻影一类的东西,可是却也还是不免有些惊讶,因为他一早就看出来,这些个分身不只是长得与司徒一样,竟还有属于自己的表情,此时合击之下虽是一样动作,可肥遗却能知道,他们就算是下一刻做出不同动作,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奇怪事情。

一切说来话长,其实也不过是肥遗心念急转的一会儿功夫,自己手中刀本以为是挡下司徒攻击,可现在看来却分明是被司徒用石刃给缠绕住,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会在周围那些个司徒的分身攻上来时束手无策。

说这些是司徒的分身,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不确切的,因为他们实在太似生人,而且力量也极为平均,与肥遗所挡下的司徒身上力量几乎一般,都是一样异常的强大,好像每一个也都是真的,如果有见过黑岩分身异能的,应该会觉得眼熟的很。

司徒当然并不会黑岩的异能,就算他的学习能力再强,对于一些个本就是属于某个人所独有的东西也没办法,他也只是使用了旁的办法。

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自己的攻击手段太过单一,呃,也可以说是不够华丽,虽然有一击必杀的效果,可总还是不足以令自己满足,如果又能杀敌,又足够漂亮的话对他来说才是最为完美的,在以前这样的想法想要实在倒还真有些难度,而如今他体内力量的束缚既然已经解开,自然一切问题就已迎刃而解,这样来看的,所谓的问题最终其实都不过是力量的问题。

很多个‘司徒’同时挥剑挑斩,不去说力量怎么样,就只是这样的威势就远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剑气绝空,却不散开,因为它们有一个一致的目标,它们的目标自然就是面前的肥遗。

在这样的攻击下,以肥遗之能也几乎没可能闪避,因为数量实在太多,他借着自身实力强大,总算是在攻击来到前闪过两击,可剩下的却还是完全斩在他身上……

无数个一样的人,做出无数个一样动作,全都是一剑向上挑斩,别说对手是肥遗这样的古妖,就是真的是个神站在这里,司徒也有信心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下来,想要安然无恙只能是个梦想。

“嚓……嚓……嚓!”数不清的长剑叠斩在肥遗身上,并未发出什么遇到坚硬事物的抵抗声音,反倒像是斩开了某种破布一样,发出一阵好似败革一般的声音,让司徒也是未能想到。

“靠,金蛹脱壳!”

要说这动作快也是有利有弊,对方是失去了一个用来反应的时间,可对于司徒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因为出手太过于快了,所以也只有直到石刃斩到肥遗身上他才有所警觉。

也只是刚一反应过来,一道把所有‘司徒’覆盖在其中的光柱就已轰下,巨大光柱直轰开地面,在冰原上留下一个巨大深坑,比起先前拉尔米伦的神罚光芒造成的破坏也还要大了许多。

待光芒散尽才发现那本该被光芒轰中的许多个司徒早已脱身,正前扑后继冲向肥遗,这时候的他们就不会像先前那样都使用同样的招式。

此时的他们不只是招式不再相同,而且每一个竟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动作,此时的他们看上去倒真是与当初黑岩分身的时候极为相似,只是数量上要更多了许多。

肥遗能从先前的绝杀之中逃出,其实这本身就是件很难想像的事情,甚至就是肥遗自己也都以为这次受伤肯定是难免得了,也是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一件可以借来脱身的法宝,这才逃过一劫,只可惜那宝贝只不过是个能使用一次的东西,用过一次也就没了,接下来他一定要更为小心才行,如果再被困,就是以他之能也绝对讨不到好去。

“当当当……”

亏了肥遗活得年头长些,就算是没刻意学过武什么的,应付起一些近身的拼杀也不是毫无办法,他手里的奇形宝刀可不只是拿着好看的,司徒就算是力量再大,总还是比肥遗稍差了些,何况现在用秘术分身,对身体的力量当然也是有影响的,这样一来每每一个攻上去,就总是会被肥遗挡开,有的还会被他用蛮力硬生生的撞回去,虽然面对的攻击众多,但他也还真的有个守得固若金汤的模样。

司徒见这家伙这样生猛也不以为意,别看肥遗不再保持妖身,身上受打击的面积减少了,可也少了许多妖身下才能运使的手段,对付起来绝不会更难,他只需要拿刀慢慢的一刀一刀切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