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找不到他吗?”我靠在软塌上,皱眉看着眼前的花容若。

他摇了摇头,显然也十分头痛。“你确定他还在花荣吗?”

“那人虽然狡猾,但却是相当自信,他认为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掌控,所以他根本就不屑说假话,他说会在花荣留几日就一定还在!”我才不相信那个妖孽身为一国之君冒险来花荣当真就只为那一夜,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偏偏就像隐形了一样。那只狐狸,说得好听,让我有事找他,如今我几乎要掘地三尺了,他却连根狐狸毛都没露!

花容若神色凝重地说:“此人在花荣实在是个隐患,若是此次找不到只怕日后要出大事,我还得命人搜城。”

“容若!”

他匆匆忙忙又要走,我不由得出声叫住了他,可是话刚出口,我又有些不知所措,实在不知该如何唤他。

“实……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如果他能那么容易被抓到就不是他了,再说你……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么耗着啊!”

从他来时我就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可见他为了搜寻镜惊鸿已经耗了不少精力,对他,说不心疼是假的,老实说我真有些后悔告诉他镜惊鸿的消息,让他这么不眠不休。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极为柔和,让我仿佛看到了王府的那几日相处。我不相信他对我当真无情,但是我始终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对我心存芥蒂。

他说:“你只管养好伤便是,其他无需你操心。”

我也不喜欢操心那些繁琐的事务,但是我担心你啊!可是你从来不向我坦白,这些话又叫我如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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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我方才收回目光,心中暗叹一声,对于我和花容若的感情,我越来越感到迷茫,我抓不住他,他又是否把我放进了他的心门?

“走了,出来吧!”我懒懒地招呼道。

花解语从屏风后探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刚才要帮我上的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我不禁莞尔,“你这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他那么宠你,你反倒惧他如虎狼?”

他磨蹭到我面前,攥着手中的瓷瓶嗫嚅道:“我伤了你,那天皇舅的脸很可怕,他见了我会骂。”

我心中微微泛涩,那人可以为了语儿放弃自己的情感,又怎么会为了我责怪语儿?我并不是想要他责怪语儿,只是,他对我究竟有几分在意?

见语儿仍是一副自责的样子,我笑着打趣道:“他要是舍得骂你,你躲他可就不是这五六天的功夫了,早在十几年前你就该躲起来不见他。”

语儿忽然抬头反驳我:“那是因为十几年前你没有来花荣。”

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说:“玉楼,我已经十六岁了,而且身在高位,我知道察言观色,其实我看得出,皇舅,他也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说着,他停顿了片刻,清丽精致的眉目之间尽是黯然的落寞,然而他再度开口时却全是坚定决然,“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就算你认为我不知廉耻,认为我讨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