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染儿生下宁儿、静儿与云洛一同搬进季春府,我就向语儿告假一个月,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生产后的一个月内都马虎不得,我干脆什么都不管了,整天待在家里把染儿当作薄胎细瓷般地呵护着。

若是换做以前语儿那偏执的性子定然会对染儿和云洛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可是如今他心结已去,除了有点小小的不平衡把我拽到凤榻上胡乱折腾了一番,使得我俩“百合”之名更加响亮了几分外倒也没怎么闹腾。事实证明,我能在遇到染儿和云洛之前解决花解语这个祸水大麻烦实在是幸运得很!

至于,花容若,我居然一次也没有见过,想也知道是刻意躲着我,可我却无可奈何。

眼下,我的龙凤胎宝贝已经到了满月,从小到大我都不愿意委屈染儿分毫,再者虽然我每天叫着那对猴崽子和我抢染儿,但他们是我在异世除父母、大姐、爱人、朋友之外的又一份牵绊,骨血传承,说不疼爱,怎么可能?所以这满月酒是一定要大办的,顺便拿我的龙凤胎宝贝炫耀一番。

话说到目前为止,就连水清涟都还没见过我的一双儿女长什么模样。只是孩子满月酒不能在蓬莱和众多家人一起热闹,总归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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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季春府张灯结彩,门外车马络绎不绝,朝中同僚几乎都到了,除了一人称病,正是那位因我而被语儿打得屁股开花的右相。

为了配合今日的喜庆,我特地换下惯穿的白色长裙,以暗红牡丹纹的阔带束腰长裙代之,腰间饰以紫红捻金的流苏,少了几分身为十六岁白衣女子时的飘渺灵动,多了几分身为人母的稳重和身处官场应有的内敛。初见我这身装扮,染儿和云洛硬是看呆了眼,让我臭屁了许久。

来宾和我一一寒暄见礼后纷纷入席,除了朝中官员,还有通过水清涟结识的商界翘楚。不过其中真正算得上我朋友的却是极少数。

“楚姐,我还以为你这大忙人忙着壮大国库不肯赏光呢!”

远远看见楚瑜菡,我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不再像先前,虽笑得得体,却是僵硬得很。楚瑜菡不像我吊儿郎当,再者她那个民检司的职位确实不轻松,所以我和她平常来往不是很频繁,但她却是我来花荣的第一个朋友,人品又极为正直,对她,我很自然地生出一股亲近。

她把礼物递到我身边的礼官手中,转对我说:“听说你对两个小侄儿和妹夫爱护得紧,我就是早来了你也不见得会让我探望吧!”

我挑眉一笑,“楚姐当真是官场中人了,这言语也越发圆滑了!”

楚瑜菡苦笑,“你这家伙,总爱埋汰我,都是做娘的人了还像个不经事的皮丫头!”

“岂敢?小妹还指望姐姐帮我招呼宾客呢,都忙不过来了!”

“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安生,不过冲你这声姐姐,我也该出份力了!”

眼看楚瑜菡进府游刃有余地招呼客人,我心中泛着些许暖意,这种场合本该娘亲、大姐她们招呼客人的,如今她们虽然不在,我却有这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