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直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吗?

楼玉啊,你到底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溺亡在仇恨的泥沼中吗?

可是,事到如今,即使是退却了,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吗?弓已张满,那箭……发了吗?

强健有力的心跳在耳际一下一下地回响,我知他一夜未眠,而我,亦如是。

天边渐渐泛了鱼肚白,朝阳映红了云霞,徐徐爬上了山巅。日出向来是极美的,而我只认认真真欣赏过三次,一次是与前生的父母,一次是与染儿,一次,便是此刻。

霞光染红了白衣,光芒万丈,普照天地,人的心境也随之变得开阔,如此心境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身子整夜没有动弹,实在有些僵硬,谁知我一个不小心的触动,却让鹜悠整个人顿时僵硬了。

他在尴尬吗?

我忍不住莞尔,一个大男人,有胆子偷偷抱别人,却没胆子去面对。

为了接触彼此的尴尬,我闭着眼含糊地咕哝一声,继续靠在他肩头装睡,他这才放松下来,厚实的大手抚过我的额头,拨开几缕发丝,掌心竟是柔软细腻,一看便知他自小就是养尊处优的。

他轻柔地将我放开,让我可以安适地靠在树上,又把自己的黑色外袍盖在了我身上。那一刻,我仿佛听到自己心底传来一声寒冰乍裂的响动。

我半眯着眼静静地看着他忙活着烧烤昨晚剩下的一只山鸡,动作熟练,仿佛他真的只是山中生活多年的猎户,可那举手投足间的大气雍容却是与生俱来无法摈弃的。

君子远庖厨,在这个社会根深蒂固的思想,以他的身份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不易。我,又何必太过执着?

心境朗然,一餐早饭也吃得别有一番滋味,我啃着鸡腿一脸餍足,鹜悠淡淡地斜睨着我,满目狐疑。

饱餐之后,我扶着树干起身,单脚站立,拍了拍自己的长裙,迎着耀目的日光,扬起了下巴,朗声道:“鹜悠,你我就此分道扬镳,我不愿让自己被仇恨蒙蔽,过往恩怨我们今日一笔勾销,此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裘先生说的没错,以前我只单纯地认为建立自己坚实的壁垒,让他人无可进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一山难容二虎,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容不得一个威胁扩张。那个提出开辟划疆地域的楼玉虽无心掠夺,却是实实在在让他们有了胁迫感,进犯了猛虎的山林。古来权谋皆如此,我到如此境地,怨不得任何人。

鹜悠,你若当真有一丝情谊,就放我走。

“鹜悠,这几日无忧宫也许会有大难,你现在就赶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其实我之前要求和龙老头出宫并非是真的想散心,也不是为了捉弄老头子,从进入青楼的前前后后,都是我谋划好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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