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到!”

在福子尖细青涩的通报声中,我拖着长长的裙纱在真语的搀扶中踩着细碎的步子晃进了晚宴场,说是晃一点不为过。

真语偷偷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低声道:“娘娘,您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忽然就蔫儿了?”

我神色萎顿,发出几声虚弱的轻咳,附到她耳边道:“娘娘我体弱多病不行吗?”

她给我哼唧了一声,“您该不会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行,怕比不过人家丢脸,才装病的吧?”

“死丫头,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娘娘我病了,你给我小心扶着!咝……你敢掐我!”

“哼,娘娘,您真不长脸!”

真语这小宫女当得绝对逆天了!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这皇妃当得窝囊,忍不住回掐了她一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低低地叹了一声:“哎……舒坦哪!”

看着她皱巴巴的小脸,我总算平衡了些,目光前视,正好对上上首那张久违的妖颜,绯衣如血的他正眯着狭长妩媚的凤眸,嫣红的嘴角勾着迷离邪气的笑。

看到他怀里搂着的女人,我的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畅,腹诽一句又慌忙垂下了头。

镜惊鸿,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混蛋!

自进宫后,这是我第一次以贵妃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被人瞩目是难免的,再加上水无忧这个一向冷漠威严的皇帝亲自下来相迎以示恩宠,一时间,我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水无忧从真语手中接过我,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冲他眨了眨眼,“没事,装病而已。”

“如今亲眼见了,朕才知这明皇确实深不可测,你却当他是无心的蠢才吗?”

我窘得低下了头,我也知道自己这低质量的伪装其实是在自欺欺人,镜惊鸿曾师从锦绣宫,所以我甚至怀疑即便是我化成了灰,他也能把我给认出来,可我若是不做些什么我心虚啊!

我才刚和水无忧走到上首的坐席上,就有一娇媚酥骨的女声传来:“既然贵妃姐姐已经来了,不妨为今夜的晚宴助兴添彩如何?”

我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一眼,说话的正是镜惊鸿之前搂着的女人,反观镜惊鸿,正悠悠然地端着酒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兴不够,才需助,怎么妹妹是嫌我水漾招呼不周、晚宴乏味?”抠字眼一向是我的专长。

我这不咸不淡的质问立刻引起了水漾朝臣们对那女子的不满,她笑容微僵,下意识就看向镜惊鸿,镜惊鸿勾唇一笑,“贵妃这话可就小家子气了,锦上添花素来是一桩美事,朕看贵妃乃神仙佳人,与朕的一个爱妃神韵极为相似,可惜朕的虞妃天资愚钝,一无所长,跳的舞也是极为蹩脚,此事一直让朕引以为憾,如今见了贵妃,朕难免怅然,想必贵妃定是六艺精通,不知能否满足朕这一小小心愿?”

虞你的大头!

“虞妃?”水无忧阴恻恻地咬着这两个字,目光凉寡地瞥了我一眼,我心虚,缩了缩脖子,他又幽幽地说道:“贵妃非虞妃。”

镜惊鸿闻言,凤眸闪烁,妖孽的脸上作悲戚之状,“水皇所言极是,倒是朕难以释怀,错把贵妃当成了虞妃,也是,朕的虞妃世间唯有一个,再是相似,朕又怎么能错认呢?哎……”

靠!镜惊鸿你这个妖孽,一个皇帝大庭广众之下期期艾艾的跟个男宠似的,你这混蛋怎么不去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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