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的小道士走后,我的脑子就一直不在状态,直到晃到回风谷,那诡异凄厉的叫声才迫使我集中精神。

这时嗜血傀儡已经明显少了一部分,空中流箭齐发,如骤雨忽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围剿,没有经过长期驯养的嗜血傀儡毫无反击的余地,临琨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料到凡人手中竟会有制服嗜血傀儡的武器。到头来,他只能瞪着眼睛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带来的嗜血傀儡一个接一个地灰飞烟灭。

眼看着败局已定,临琨彻底震怒了,他血红着双眼疾速向着山巅士兵们埋伏的方向而去,一支支羽箭齐齐射向他,都在他的躲闪中与他擦身而过。想必是临琨来势汹汹,再加上他那狰狞异常的外貌,那个方向的射手乱了分寸,本是圆形的围攻箭阵此时出现了缺口。

眼看着临琨嘴角噙着嗜血的笑意逼近那处,一旦有一个射手被他伤到,那么其他人马上就会受到波及,这些士兵免不了全军覆没,我急忙紧追而上。

耳边风声呼啸,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为我逆风前行增添了阻力,这个时候我如果不现真身恢复全部的精力,单凭火凤鸣的修为实在不知有几分把握能挡住临琨。我不愿轻易泄露底细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人不受伤害,可如果我连眼前的性命都守护不住,那我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我再不敢拖延半分,凌空飞跃之间,已是一身无瑕雪色,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恰与临琨咫尺相对,他五指成爪,指尖尖利,本是一门心思冲着射箭的士兵而去,被我这么横插了一杠,他神情蓦地惊愕,手却已经直直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忽地蹙了蹙眉头,不是因为临琨的钳制,而是……刚才那一瞬间,由身后飘来的气息……

指甲楔入肉里,殷虹的血渗出,紧接着,只听见临琨惊惶一呼,匆匆抽手,可那沾了我血的指甲已经被血线侵入,一条条血红的细线不断地沿着他的手臂攀爬,环绕上他那些凸起的血脉,隐约间,空气中传来如琴弦崩裂的声响,血线所到之处,先是他的手指被生生撕裂,裂口逐渐分开,一直延伸,他的血脉也被血线拽得剥离皮肉。

他此刻所接受的酷刑与凌迟无异,甚至比凌迟还要痛苦,血线一直在分离他的血肉,直到碎得不能再碎,才慢慢在星星点点银色的碎光中消散。

以前老道士们叮嘱过我,说我的血对血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血族之所以需要血除了天性的喜爱意外,还有一点,就是血液能给他们异乎常人的体质带来滋养,就像蔷薇花需要水分,可是他们不明白,我的血看着像最纯净的泉水,其实接触后就会知道,那是最炽烈的阳光幻化,不仅不会给他们带来滋养,反而是无止尽的干涸、破裂、消亡。

眼看着胳膊被撕裂,再这么任由血线蔓延下去,他整个人都会和他的手一样消失,虽然我很想就此让这个魔头毁灭,但那样我自己也会很麻烦,不得已,我只得哼笑着说道:“临琨,我的血不是你这种低劣之人能消受得起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再不舍了你这条手臂,哼,你这条命怕也要没了。”

临琨本就是个狠绝之人,他愤恨地瞪了我一眼,毫不犹豫便把自己那条胳膊生生扯掉,血淋淋的胳膊扔到地上很快便在银光中消失殆尽。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不甘地瞪着我,像是恨不得将我吞进腹中,但不久前还瞎着眼对他无可奈何的人类女子如今以这般姿态站在他面前,他更多的是惊疑。

我敛了敛眉目,冷寒着声音说道:“临琨,你该庆幸你方才没有来得及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你现在就不是少一只手臂这么幸运了,马上滚,否则……”

临琨纵有万般的不甘,可他是个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懂。

临琨一走,我立刻攥紧了拳头,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心中的怒气,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悠然转身,居高临下地望向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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