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蔫苒用手摸了摸严希的额头。“可我感觉他的额头还是很烫,是不是退烧针不起作用?”他的脸上还留着自己的杰作,居然会有那样的一道伤口。看来下次她要把指甲全部减掉。

李管家上前又摸了摸严希的额头。“不会的,刚才护士都有给少爷量过体温,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您太担心的缘故。所以才有那样的错觉吧!”这样的少爷还真少见,从小习武的他好像很少会生病,因为主仆的关系,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摸过少爷的额头。尽管在他的心里,他把严希当成是儿子一样看待。除了工作需要之外更多的还是关心。虽然严希有时候是那样的霸道、那样的不讲道理。在他看来已经是一种习惯。

“是吗?”季蔫苒还是不放心的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像真的没有之前烫了。难道说真的是自己太紧张了吗?还是因为退烧针现在才起作用。

“小姐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让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就留在这里。”她看了李管家一眼,又吞吞吐吐的说道:“严希不是还有好几瓶药水要换吗?到时候我好帮他叫护士。”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好像完全没了。平日里说话可是决不含糊的季蔫苒今天居然也有这样尴尬的场景。

“那好吧!那我先出去了,小姐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叫我!”李管家退了出去。若大的病房又只剩下他们两个。季蔫苒喝了一口手中的牛奶,真的好暖和。这个大叔对人可真好。严希身边有这样的人,也确实好幸福,可是看他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感觉。季蔫苒不禁叹了口气。

时钟在墙上滴滴达达的走着,一分一秒都听得清清楚楚,宁静的夜晚还真的是很可怕。一点也没有白日里喧嚣的影子,就那样死一般的寂静。季蔫苒看着床头上的药水,一滴一滴的从药瓶里流进了严希的身体里。“要是输液肯定会很冷吧!要把被子盖好一点。”她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着话,然后用被子把严希裹的严严实实的,就把输液的那只手留在了外面。

护士没过一会就会过来看看严希的药水、看看是不是应该换了,好像都不需要她。如果说光看药水还是可以接受,每来一个护士都会把严希盯半天,然后又狠狠的把她盯着。可是看严希的眼神和看她的眼神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最后好像得出了一个什么结论,甜甜的冲着她笑一下,那感觉简直就像是把一支雪糕放在油锅里。终于眼看着最后一瓶药水打完了。护士又过来了,拨了针。吩咐了句!“你是他妹妹吧!把他的手按住,过几分钟再松开,不然的话会出血。”

季蔫苒乖乖的听着护士的话,把严希输液的那个地方用创口贴按住了。她看了看病**的男生,哪里会和自己长得像,怎么会认为他们是兄妹。季蔫苒叹了口气。她看到严希还没有丝毫要醒的迹像。低着头,扒在他的病床边。手还是听着护士的话,按住那个地方,她的眼皮好沉,好像都不想睁开了……

清早医院里也安静不起来,来来往往探病的人,加上外面小摊上卖东西的吆喝声,把严希从睡梦中吵醒了。他的眼睛一点也不想睁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手特别的麻。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不得已、严希还是微微的睁开了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努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好像还是联系不上。他看了看自己发麻的那只手。一下子呆住了,季蔫苒就那样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按着他那只手。只不过力度没有那么大。他把手抽了出来。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因为是高级病房,严希并不知道这是医院。倒像是在宾馆里。

她不会拉着自己开房吧!他大惊失色的看了看自己衣服,居然会是医院里的衣服。该死,难道说这是在医院。严希只记得昨天自己和季蔫苒有游乐场里,看到她那么开心,他上前准备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她。当时看到唐云磊给她带上的那条项链。他就很生气,想要把它从季蔫苒的脖子上取下来。突然感觉眼前发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又看了看季蔫苒,还睡得那么香。这样睡也不怕着凉,唐云磊的外套也被他扔在车里了,她就这样坐在这里睡着了,想到这,严希不禁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就把唐云磊的外套从她的身上给扯下来了。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他会忍住,因为她的身体最重要。

严希看着季蔫苒的那张脸,不由的心疼万分。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一条耀眼的项链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轻轻的将季蔫苒脖子上还带着体温的项链取了下来,悄悄的放在了口袋里。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看来真是天赐良机,要是昨天想取,她肯定不会同意,而且搞不好,会因为这件事情闹僵。他又想着自己专门定做的那条项链,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了。可是衣服都没有看到。严希有些着急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李管家的电话。

“你在哪里?马上到我面前来。”

季蔫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睁开眼已经天亮了,她感觉浑身酸痛。抬起头才发现严希已经醒了,而且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的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自己一脸的狼狈样肯定已经被对方尽收眼底了,真的是糗大了。

严希连忙将眼神收了回来。“刚才醒的,你昨晚一直在这吗?”

“嗯、你醒了也不叫我?你昨天晚上发烧一直昏迷不醒。把人都担心死了。”季蔫苒的语气明显比以前要温柔许多,而这种温柔决对不仅仅只是因为感激,或者是理亏。

“你担心我?”严希有些出乎意料。这个女人看来还算是有点良心。

“当然了、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我只是问你,并没有问别人!”严希对季蔫苒的转移话题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他对于别人的想法和态度一点也不在乎。可是他在乎她,所以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话。

“嗯!你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我怎么会不担心你呢?”季蔫苒有些难为情的表情,面对严希的直白,她更多的是一层保护,就像是刺猬一样,总是不停的保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