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越来越快。

白嫩嫩的小手,藤蔓似地缠上男人的劲腰。

裴小七乖顺地仰起小脸儿,贴上你他性感冷硬的唇角,一点一点地吻着,鼻底则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怀里人儿的低吟浅哼,更是撩拨地他全血脉贲张,整个儿身体紧绷得跟钢铁似的。

极其艰难地,在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情愫和暧昧中,凌少爵用尽全身力气,才拉回一丝理智。

双手擒着她的肩膀,凌少爵把她推开,咬牙道:“小七,不、不要玩火,你的身体还没好。”

潋滟的眸子,妩媚到了极致。

同样被撩拨得五迷三晕的小七同学,此时哪里能够听得进去,粉唇微张,一出口儿,就是让男人险些缴械投降的话儿:“唔……要……”

“不行!”凌少爵极力压制住小腹窜起的那股子火苗,另一边儿,大手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地说道:“听话,等你身体好了,爷一定好好奖励你。”

“唔,为什么不可以?”火儿明明是他先挑起来的,这会儿又不要了,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委屈来,裴小七仰着小脸儿,巴巴地望着他,“唔,讨厌,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说完,小嘴儿一张,吻住了男人最为敏感的喉结。

说是吻,又像是咬。

总之,那似吻又像咬的劲儿,让男人本就紧绷的身体,变得就像是烧红了的钢铁块子似的,又硬,又烫!

“老大,呜……”

听着那媚到极致儿,还带着点儿委屈的软糯调儿,凌少爵脑门一炸!

然而,快要炸了的不仅仅是凌爵爷,还有突然推门儿进来为裴小七检查产后身体状况的苏沛然,也就是凌少爵的表姑妈。

“臭小子,你作死啊。”瞅见自己侄子的所作所为,苏沛然气得额头青筋一个接一个地爆开,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媳妇儿刚生完孩子,你就……你……你还是人么……”

苏沛然的话将将落下,又一道夹杂着怒意的清冷嗓音响起:“凌少爵,你这个混蛋,放开她。”

窝在男人怀里的裴小七,压根儿还没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就看到楚非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进来,拳头猛得挥向凌少爵。

话说,凌爵爷是什么人!

猎鹰特战队的老大,7处最年轻的特工首脑,能那么容易就挨揍么?

大答案显然是——能的!

若是换在平时,哪怕楚非的速度再快上一倍,他也能轻松抱着自己的小妻子避开。

可这会儿,他的小妻子才刚做完破宫产手术,凌少爵生怕一个不当心,会牵动她腹部的伤口。所以,在楚非挥拳而至的瞬间,他不闪不避,后背生生挨了那么一拳。

拳肉相撞的闷声,让裴小七心里咯噔一下:“老大!”

她的话音刚落,楚非的愤怒的嗓音再度响起:“凌少爵,你还是人么,我妹妹才刚为你生完孩子,你就……”

“是啊,臭小子,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苏沛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的侄子,气得脸色儿都青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脑子里成天想着那事儿,连媳妇儿的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听到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数落儿,裴小七算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凌爵爷要……

想到这儿,裴小七小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道:“那个,你们误会了,其实是、是我想要!”

“小妹,你不用帮他说话。”

“就是啊,侄媳妇儿,你别护着他,这臭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人,我会不了解?”苏沛然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侄子,“三岁就知道送鲜花儿给幼儿园的漂亮女老师,五岁就亲院子里漂亮姐姐的脸,七岁上学嫌班主任是个男的,死活不肯去,九岁……”

“闭嘴!”

一声冷叱,裹挟着滔天怒意,从齿间迸出。

裴小七只看到凌爵爷额头的青筋一抖一抖的,显然愤怒到了极点。不过——

这苏姑妈说的话儿……

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小七同学伸手拉住了苏沛然的手腕:“姑妈,继续说……”

小七同学的这一声儿‘姑妈’,让苏沛然觉得非常受用,笑得整张脸儿都乐开了花儿:“还是侄媳妇儿的嘴甜,臭小子,滚边儿去,我要和小七说话。”

也不管凌少爵那张气得堪比锅底的黑脸儿,苏沛然就那么硬生生地把他给挤开了,握着裴小七的手,兴奋地说道:“我跟你说啊,少爵那个臭小子啊,打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记得……”

“苏沛然,不要打扰小七休息。”

凌少爵冰冷的怒吼,打断了苏沛然要说出口的话儿。

“臭小子,反了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苏沛然也不甘示弱,突然,她笑了起来,“你是怕我告诉你媳妇儿,你小时候做的那些糗事?哼,我偏要说。”

如果说从小到大,有谁能够镇住这位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凌爵爷,那么就只有这位以宣扬自己侄子童年糗事为乐的苏姑妈了。

当然,与其说是镇住,倒不如说是凌爵爷一见自己的这位姑妈,就一个头两个大。套句比较玄乎的话儿来说就是:命中克星。

“什么丑事?干妈,我也要听。”楚非毫不客气地拉过椅子,在一边儿坐了下来。

听到楚非对苏沛然的称呼,裴小七一愣,随即又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眉头拧了拧,小七同学疑惑了。

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还有在昏迷之前,那仿佛地震般的剧烈摇晃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苏沛然看到裴小七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赶忙问道:“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啊?哦,没有,我很好。”

裴小七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沛然将信将疑,随即又道:“小七啊,姑妈跟你说,这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儿,而且你又是早产,更要当心身体,来告诉姑妈,要是哪儿不舒服了,一定要跟姑妈说。”

“嗯,好。”裴小七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姑妈。”

“傻丫头,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苏沛然笑着道,“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嗯,对了,说到少爵小时候啊……喂喂,臭小子,你拽我做什么……”

苏沛然的话儿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凌少爵给拽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裴小七和楚非两个人。

气氛,有点儿尴尬。

见她垂着眼眸儿不说话,楚非率先打破了沉默:“小七,对不起。”

“嗯?”

楚非的道歉,让裴小七有点儿莫名。

黑眸微闪,楚非的脸上浮现出自责和痛苦。

他很想告诉裴小七,自己不应该对亲妹妹产生那种可耻的念头,可是话儿到嘴边儿,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哪怕他已经知道,自己之所以会那样,是受到催眠的缘故,并非本意。

楚非的痛苦和自责,裴小七看在眼里。

稍顷,她笑了笑:“立场和身份不同,可以理解。”

这句话儿,说的模棱两可,却几乎把过往的一切都给掀页儿了。

不论曾经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但——

这并不意味着原谅,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告诉楚非,他们之间身份的对立。

楚自然听出了裴小七的弦外之音。

目光微敛,他沉吟片刻,却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你想见见裴姨知么?”

敏锐地听出了楚非对自己母亲称呼的变化,裴小七浅浅地眯着眸子:“我妈对你施了催眠术,对么?”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折射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从裴小七的角度看去,楚非清俊的脸庞,刚好有一半隐藏在暗处,另一半儿,则沐浴着碎金般地阳光下,看上去温润而又美好。

沉默了许久,楚非才缓缓道:“这件事情,你如果想知道,亲自去问她会比较好。”

“嗯。”点点头,裴小七又问道,“我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他们很好,已经回家了。”

听到养父母平安无事,裴小七明显松了口气儿,唇角也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来。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楚非问道:“你很在乎他们?”

“当然,他们是我的爸妈啊!”

“那裴知呢?你也很在乎她么?”楚非紧紧地盯着裴小七的脸蛋儿,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心口微微一窒。

裴小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楚非的问题。

自己在乎裴知么?当然——

在乎!

哪怕对于裴小七来说,母亲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存在于自己记忆深处的模糊影像,她也在乎的不得了。

那个时候,她笃定的认为,如果自己的母亲没死,一定会像全天下所有的母亲那样,把自己当做小公主一样宠溺疼爱。

无论是难过、悲伤或是快乐,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躲在母亲的怀里,恣意撒娇,获得母亲的安慰。

正因太过在乎,将母亲幻想得太过美好,所以在得知是江柔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时,裴小七才会对江柔产生那种彻骨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