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你不是有通讯器可以和外面联系的么。”吴秋玲想到裴小七戴在脖子里的那块玉牌。

“我不会用。”吴秋玲说的她不是没想到,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怎样使用才能联系到风离。

而且,她也不想依赖风离。

李走大步走了过来:“让我看看。”他的语气充满命令感,看向裴小七的眼神也满是敌意。

裴小七把玉牌拿了出来,本想递给李牧,却在伸出手后又缩了回来,李牧恼怒地瞪着她,颇有不给就打算动手抢的意思。

“别急。”裴小七慢吞吞地把玉牌打开,里面装着两粒药丸,她把药丸取出后,才把玉牌递给李牧。

李牧冷哼一声,似乎对裴小七把药丸拿走的事情感到不满,但是药丸又不是电池,他也懒得计较,拿着玉牌琢磨起来。

期间,韩晖赫尔厉仲谋也凑了过去,一起端详玉牌。

吴秋玲看着一脸淡漠的裴小七,把她拉到一边:“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就算情况真的会糟糕至极,也不应该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啊!

裴小七瞥了她一眼:“盲目的乐观就是愚蠢。”

“或许情况会变得很糟糕,可是……可是你刚才的话,真的很残忍你知不知道。”吴秋玲无法理解,为什么裴小七要那样说,非要惹李牧发火,让所有人的心中都对彼此产生敌意和戒备。

“残忍?呵,你是想说,我刚才的那些话,只会让所有人的心里产生戒备,隔阂,是这样吧,嗯?”

吴秋玲点点头:“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小七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喉咙有些渴,她往旁边走了几步,吴秋玲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并没有走的太远。

“你觉得我们团结么?”

吴秋玲对这个问题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语气却有些犹豫:“应该……是团结的……”

“什么叫应该是团结的?人心隔肚皮,我把最糟糕的情况说出来,不过是提前打好预防针罢了。”

吴秋玲还是不能接受这种理由,可她刚要开口,就又听到裴小七说:“你觉得厉仲谋这个人怎么样?”

“啊?”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扯到他的身上去了。吴秋玲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我……我不知道!”她其实有点怕他。

“你怕他。”裴小七戳穿了吴秋玲心里的想法,她逼近一步,沉下来的眼神透着显而易见的冷意,“而且,你也怕我。”

吴秋玲往后退了一步,最终还是点点头:“是,不管是你还是他,我都有点害怕。”但是相对而言,她更害怕厉仲谋。

裴小七笑了笑:“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把最糟糕的情况说出来了。”

吴秋玲微微一愣,等她想明白的时候,裴小七已经转身离开了。她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少顷,她慢慢地将视线转向厉仲谋,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惊恐:裴小七的意思是,真正要提防的人是他么!

“靠,这东西到底怎么弄。”李牧折腾了许久,都不知道能够作为通讯器的玉牌到底要怎么使用。不得已,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裴小七。

“别问我,我不知道怎么用。”在此之前,她早就已经反复研究过了,却始和此时的李牧一样,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用。

又或许这只是个单向链接的通讯器,换句话儿说,只能风离找她,而反过来自己想要联系风离却没有办法做到。

李牧手臂一扬,把玉牌丢还给裴小七,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但先前的滔天怒气,到是明显消了不少。

裴小七有些好奇:“你就不担心,我是骗你的,其实我知道怎么用它,只是故意不告诉你而已。”

李牧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七八分了,说到底一切的事情都是由她怀疑韩晖引起的。

可是仔细想想,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愤怒实在有些可笑,甚至还有点儿无理取闹的感觉。

尽管有时他实在厌恶裴小七那副冷血无情的样子,然而,她的有些话,终究还是有道理的,自己又何必一直揪着不放,耿耿于怀。

韩晖害怕李牧再度发火,刚忙道:“你不会骗我们的。”

“呵呵。”裴小七眯着眼睛把玉牌重新挂在脖子上,“吵也吵完了,闹也闹够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想想要怎么熬过这十四天的时间。”

厉仲谋神色一凛:“我们走不出去?”想的不是如何走出去,而是怎样熬过接下来的十四天时间。

难道情况真的糟糕到这种地步了么?

裴小七盘腿坐在地上,手掌盖在地面上,轻轻摩挲着,她发现这里的植物虽然长得异常茂盛,但是土地却非常地干燥,似乎很久没有被雨淋过的样子。

但她明明记得,没几天前,才刚刚接连下过两场暴雨,所以此刻她掌心下的地面,是绝对不可能干燥成这个样子。

走不出去的迷宫,异常干燥的泥土!

裴小七眉头紧紧地皱着,自己又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什么答案来的。于是——

“啊,不想了,先睡觉。”

李牧、厉仲谋等人瞪大眼睛,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裴小七身子往后一倒,竟然真的闭上眼睛睡起觉来,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喂,你……你就这么睡觉了!”

裴小七掀开眼皮儿,瞥了眼大惊小怪的李牧,淡淡道:“不睡觉还能干吗?”

李牧脱口道:“废话,当然是想办法走出去啊。”再怎么着,也不能优哉游哉地躺在这里睡觉啊。

裴小七打了个软趴趴的哈气,手背搁在额头上,透过茂密枝叶的阳光,在她的脸上洒下星星点点状的光斑:“你知道怎么走出去?”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想办法。”

“不用想了,不懂五行八卦,我们就算想到明年,也走不出去。”裴小七眯着眼睛,慢慢吞吞地说,“所以有那个时间在原地乱转,还不如停下来想办法撑过十四天,还有,我必须提醒你们,这里的泥土很干燥。”

很快,厉仲谋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半蹲在地上,捻起一撮泥土,根据其干燥程度,他可以判断出:“这里已经一个月没有下过雨了。”

没有下雨,就意味着没有水源。

裴小七叹了口气:“所以我之前措说情况不容乐观,最好还是保留体力,不要到处乱走会比较好。”

厉仲谋知道裴小七的意思,却没有想到,会不容乐观到这个地步。

李牧算是听明白了,可是:“不对,几天前不是才下过雨么,总不可能半个山下,半个山不下吧。”

“的确不可能,可惜……事实就是这样。”裴小七清了清嗓子,有点儿不太想说话,因为话说多了,就容易渴。

而他们现在最为匮乏的,就是水。

李牧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也学着裴小七的样子,直接躺在了地上,他的确有些累了:“难道我们真的要饿死在这里!”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猛得想起裴小七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儿,为了活下去,就只好蚕食同类了。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山脊背,李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从地上坐了起来,目光却盯着一脸悠闲平静地女人。

“你不害怕?”他问。

裴小七舔了舔唇瓣:“不怕,无论如何,我都会活下去的。”要熬过十四天的时间,的确不容易。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却也非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李牧的脸色一沉:“呵,这么说,为了活下去,你真的做的出来?”做的出蚕食同类,人神共愤的事情。

裴小七摇摇头:“不用那么做,我应该也活得下来。”

李牧不解,却依旧不肯把目光移开。

裴小七笑了笑,视线在众人脸上扫过之后,才慢吞吞地说:“因为我身上藏有一份富可敌国的宝藏,所以我不能死。”

“咳咳……”李牧还以为她会说什么,结果,“无聊!”

“宝藏?”厉仲谋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却在吐出这么一句话儿后,便再没有开口,而在四周走动起来,东看看,西看看,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韩晖也是一样,有时候两人还会走到一起,低声像是在讨论些什么。

裴小七闭着眼睛,阳光虽然炽热,不过躺在树荫底下什么都不做,倒也不觉得太热,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的裴小七感觉脸上一片湿漉漉的。

她揉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后,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哈?”在她的怀里,一只毛色锃亮的德国宾莎犬,正吐着舌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

李牧见自己训练的军犬,一个劲儿的往裴小七的怀里窜,气得咬牙:“阿Q,给我回来。”

奈何那只名为阿Q的的宾莎犬,只是扭过头瞅了他一眼,然后便再次扭回头,继续吐着舌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裴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