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爵的语气有些沉,仿佛对这个问题极为在意:“哪里怪?”

裴小七想了想:“唔,就是……我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有点变了,变得……嗯……该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唔,啊,对了,没有感情。”

透过瞄准镜,她看到的顾泽不是之前的冰冷,而是一种宛如机械般毫无感情的状态,从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流露。

冷厉的眉锋蹙了起来,凌少爵危险地眯了眯眼眸后,便陷入了沉思,没做再说话。裴小七眨了眨眼睛,也没有去打扰。

只不过凭借直觉,她觉得或许顾泽的出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在比赛进入倒计时的阶段,裴小七预想中的敌人以及所谓的陷阱都没有出现,换句话说他们在比赛的最后两天里,平静悠闲地连她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老大,我们就这么获胜了?我觉得赢得好轻松。”

裴小七说这话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一行人正坐在飞往H国的飞机上,为即将在圣诞夜举行的皇室订婚仪式做准备。

凌少爵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一叠厚厚的资料,没有听到小妻子的问题,而裴小七也没有继续打扰他。

谢琳大快朵颐地享受着龙虾烩面,其实她对吃还是很挑剔的,半个月时间的特种兵大赛她虽然没有吃什么苦头,可是在饮食上她却是着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周平看着已经吃了三份龙虾烩面的谢琳,竟然还没有打住的趋势,又要了一份蒜香小牛排,他终于忍不住问:“那个……你吃这么多,不觉得撑么?”

三份面下肚,别说是谢琳这么娇小柔弱的女生,周平觉得就算是自己这个大男人,也应该觉得撑得慌,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可是她竟然还要了份牛排,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能吃啊!

正在专心对付小牛排的谢琳抬起头,瞪了一眼周平,含糊道:“我吃多吃少,和你有什么关系。”

周平噎了一下,这事儿好像的确和他没什么关系啊,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

裴小七不想打扰凌少爵看资料,可是她又实在无聊,也不想吃东西,发了一会儿呆后迷迷糊糊的就那么睡着了。

感觉到肩膀一重,凌少爵侧过头,将睡着了的小妻子揽入怀中,然后才低头继续看手中的资料,只是——

望着那微微张着,仿佛在邀人品尝的蔷薇色唇瓣儿,凌爵爷有那么点儿看不进去资料上的内容了。

更要命的是,在将近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里,窝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小女人,是不是地就要换个姿势,那温香软玉般的摩动让他实在是快要绷不住了。

在飞机快要降落的时候,睡得格外香甜的小七同学在悠悠转醒,等她用小手揉了揉还有些模糊的眼睛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凌爵爷的怀里。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小爵爷怎么在这个时候精神了!

小脸儿微微一红,小七同学眯了眯漂亮的眼眸,把脑袋埋在了他的胸口,用低的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老大,你这么憋着,会不会憋坏啊?啊!”

裴小七的一声惊呼,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她赶忙拍掉那只刚才在自己腰上拧了一下的爪子,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凌少爵心情颇好的勾了勾唇,随即——

“唔……”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吻自己,虽然舱内的都是熟人,可就因为是熟人,小七同学才觉得更不好意思啊。

下了飞机,裴小七的脸依旧红得像只苹果似的,谢琳忍不住打趣道:“看来凌少的吻技不错嘛,让你回味到现在。”

裴小七呛了一下,小脸儿更红了:“哪有,你……你不要乱说……”呜呜,不过就是个吻而已嘛,为什么自己的脸会红尘这个样子。

额头突然贴上来一只温热的手掌,裴小七愣了一下,还没等她说什么,视线陡然一转,整个人都被凌少爵打横抱在了怀里。

“发烧了怎么不早说?”带着怒意的森凉语气中,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凌少爵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难道都不知道自己发烧了么?

“啊?我发烧了?”裴小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唔,真的有些烫,可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啊。”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医院,经过一系列详细的检查,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过度劳累引起的免疫力下降,不需要药物治疗,只需要多休息就可以。

酒店套房内,裴小七双手撑着下巴,盘腿坐在柔软的**:“老大,医生虽然让我多休息,可我也没虚弱到连门都不能出啊。”

“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休息,哪里都不准去。”凌少爵眯了眯眼眸,“我会让厉仲谋守在门口。”

鼓着腮帮子,裴小七闷闷地瞪着已经被男人给关上的房门,立即跳下床,往大门的方向跑去。

“你不能出去。”像尊门神似的守在门口的厉仲谋,伸手拦住了她。

裴小七皱了皱眉,要是周平她觉得冲出去倒还有可能,但厉仲谋嘛,似乎就有点儿玄乎了,她没有把握能够打得赢。

撇撇嘴,裴小七转身回到房间,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既然不能从正门离开,那就从别的地方走好了。

话说另一边儿,走出酒店的凌少爵,刚发动车子,目光不经意地像上空一扫,吓得他瞬间出了一声冷汗。

只见高达数百米的酒店上方,一道娇小的身影正一点一点地往下落着,该死……她就不能安分一点么。

靠着钢琴线一点一点往下降落的裴小七笑眯眯地点着脑袋,幸亏谢琳之前把这个东西忘在自己这里了,不然要从这么高的地方下来,不借助工具自己还真不敢下来。

“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老大肯定想不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溜出来,哈哈哈哈……”

“老子的确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冰冷的声音猛不丁地从后方传来,正在得意大笑的小七同学身子一僵,得意的笑声嘎然止住,她慢慢转过身,对上了男人那张要多黑就有多黑的俊脸:“老、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呜呜,自己真是笨啊,就算要溜出来,也应该等凌爵爷走远了再行动嘛,这下可好了被抓了个现行。

凌少爵冷哼一声,抬手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嗯?”

裴小七舔了舔唇瓣,她有种感觉,凌爵爷生气了,生气的凌爵爷是非常可怕的,怎么办,怎么办?呜呜……

“老大,我……”一不做二不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小七同学,伸出手臂紧紧地保抱住了男人的劲腰,然后脚一踮。

女人柔软的唇瓣儿就那么贴了上来,心中的那点儿怒火也在一瞬间被湮灭在了这个主动献上来的香吻中。

凌少爵低吼了一声儿:“妖精!”

见他眉间的怒意散去,裴小七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老大,你要去哪里,把我也一起带上。”

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凌少爵最终还是妥协了。

一路上,看着越来越偏僻的道路和景色,裴小七打了个软趴趴的哈气儿:“老大,我困了,等会儿到地方你记得喊我啊。”

凌少爵偏过头,冷睨着副驾驶座上已经蜷缩成一团儿的小妻子,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已经这么疲倦了,还不肯好好待在酒店休息,非要跟着来。

一觉睡醒,揉揉视线有些模糊的眼睛,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色后,裴小七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顶陌生的帐篷里。

唔?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老大呢?

“凌少爵,你是不是疯了?竟然找我来帮你偷王冠。”

裴小七刚要出去,却因为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硬生生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半跪在帐篷里却也不知道是该就这么出去,还是留在原地——偷听!

略微思索了一下,她还是决定继续呆在帐篷里选择偷听,不过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是偷听吧,不然两人就应该走远一些啊,凌爵爷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随时会醒来。

于是,裴小七心安理得地重新躺下,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说话声。

“你要佐鹤茹,我要王冠,很公平的交易,”是凌爵爷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冷的能够冻死人。

“凌少爵,你最好把佐鹤静毫发无损的送回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抓走佐鹤静的不是我,你要是真的想要人,可以去找楚非要。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佐鹤财团虽然与南氏联手吞了帝凰集团,但是……”凌少爵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可听说,帝凰集团资金链断链,欠了不少钱啊。”

岂止是欠了不少钱那么简单,应该说佐鹤财阀吞下的压根儿就是一个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只会越来越亏欠的无底洞。

当然这个问题在最初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在后来帝凰集团的运营中才慢慢显现出来的,同样佐鹤财团也不会想到,楚家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培养了一支擅长在利用金融与律法漏洞的金融团队。

而表面看似繁荣,但内里却已经变成了个只会不断赔钱的无底洞的帝凰集团,自然也是出自这支团队的手笔。

带着不甘与愤怒的冷哼,从男子的喉咙里迸发而出,“凌少爵,你当我是白痴么?就算帝凰集团欠了钱,那又如何?凭佐鹤财阀的财力,就算不要帝凰集团也可以,你威胁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