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与你无关。”愤怒的口吻,表达着浓浓的不满,玄隐想起了第一次与眼前这个男人见面的情景。

嚣张,冷傲,不可一世……哦,不对,应该说是自以为是!

这是玄隐对初次见面就对他说出:“我能在三分钟之内解决你。”的凌少爵唯一的印象,三分钟就能杀掉他,这不是自以为是,又能是什么。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是——

仅仅用了两分三十七秒,他的心脏部位就被冰冷而又锋利的匕首抵住了,而自己的匕首却只是划伤了这个男人的手臂。

受伤和死亡,谁胜谁败并不需要说太多。

死亡,服从我的命令。短短的八个字,两种截然相反的选择。最终,玄隐选择了后者,他是杀手,深切的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的可能。

凌少爵本可以再用一次武力手段逼迫玄隐,他相信在死亡的面前,这个一心想要成为第一杀手的年轻男子,一定会再次选择服从自己的命令,可是——

如果那样,就失去了让他加入猎鹰的意义,他必须要让他心甘情愿地加入猎鹰,而不是服从于无力之下的镇压。

“理由!”凌少爵半眯着眼睛,“我要知道你想成为第一杀手的理由!”知道内心最深处的动机,才能够将动机打破,进行重塑。

“和你无关。”那么悲惨的过往,玄隐每一次回忆都会痛苦不堪,他不愿意当着别人的面再一次地将伤口揭开来。

“哦?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回答,毕竟……你是杀手,不是催眠师。你总不会希望自己苦苦掩藏的秘密,被第三个,第四个人知道吧。”

玄隐终于愤怒了:“你……卑鄙!”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自己。只是虽然已经愤怒到极点,但他还是可以极好的保持理智,这是成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因素。

“理由!”这一次,凌少爵的语气有些淡漠,但其中的命令感却更强了,隐隐还带了几分让人觉得有些踹不过气来的压迫。

玄隐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答非所问:“我不会加入猎鹰,你死心吧。”这个男人脑子一定有问题,否则为什么非要自己加入什么猎鹰。

“呵,好,既然你这么想成为第一杀手,我就让你看看,成为第一杀手的下场,到底是什么。”虽然很不爽,可为了让这匹烈马彻底驯服,凌少爵还是决定找楚非,好让玄隐看看曾经身为第一杀手的‘判官’,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凌爵爷不在身边,小七同学一个人在柔软的大**翻过来,翻过去,怎么着都睡不着,而且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也让她觉得十分难受。

于是,凌少爵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儿的小妻子,像条毛毛虫似的从床的这边儿,挪到那边儿。

略微有些冰冷的身体,突然落入一尊温暖的怀抱,鼻腔立刻钻入那股熟悉而又让人迷恋的冷冽气息。

裴小七很是享受地窝在从后面将自己抱住的男人的怀里:“唔,好舒服。”腹部贴上来的大手同样温暖,让她忍不住舒了口气。

“很疼么?”低沉的嗓音充满了宠溺和联系,看着已经闭上眼睛,却依旧皱着眉头的小妻子,凌少爵心疼极了,忍不住说了句,“要是我能替你疼就好了。”

裴小七被这句话逗乐了:“老大,你不用替我疼,帮我去煮杯红糖水就行了。”其实她原本就想着要不要自己去煮杯红糖水,只是肚子实在太痛,再加上不想大晚上的喊人来帮忙,所以一直忍到了现在。

散发着浓浓姜味的红糖水被摆到了床头柜上,凌少爵动作温柔地将自己的小妻子揽在怀里,然后才端起被搁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唔,我自己来就好。”

“张嘴。”男人一贯冷冽霸道的嗓音,透着些许不悦,“你可真够笨的,不知道喊人来帮忙煮么?”要是自己不回来,她打算就这么忍一夜么。

被骂了的小七同学委屈地撇撇嘴:“我不想麻烦别人嘛,而且这里是皇甫恒的地方,就算有人过来帮我煮红糖水,我也不敢喝啊。”

凌少爵冷哼一声:“别说话了,喝!”

一杯热腾腾的姜水红糖下肚,裴小七像只小猫似地窝在他的怀里,舒服地直哼哼,但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看到半眯着眼睛的小妻子突然睁开眼睛,凌少爵微微皱了下眉头:“怎么了?上是不是还是很痛?”

裴小七摇摇头:“已经好很多了,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接下来,她把之前在宴会上遇到皇甫韶的经过讲了一遍,“老大,他知道你让和皇甫恒联手的事情了,怎么办?”

“嗯。”从喉咙低低吐出的一个字儿,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啊?什么嗯啊,老大,你就不担心么?”裴小七转过身,小手直接环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双美眸眨巴眨巴地,满是好奇,“还是说,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嗯。”盯着小女人那一张一合的粉嫩唇瓣儿,男人的眸色沉了沉,随即手臂一身,紧紧地箍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儿,嗓音暗哑地吐出两个字儿:“妖精!”

裴小七愣了一下,但在感受到男人紧绷的某处后,小脸儿突然一红,握紧拳头就往他结实的胸膛招呼:“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媳妇儿,爷要吃肉。”

“不要装可怜。”凌爵爷生气是可怕的,但在小七同学看来,最可怕的是凌爵爷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自己,仿佛自己要是拒绝,就是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孽一样,心里满满的都是罪恶感。

“媳妇儿!”男人高大峻峭的身躯欺了上来,越发将女人的身躯衬托得娇小柔软,“不要乱动,抱抱就好。”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痛苦啊!

过了好一会儿,小七同学终于妥协了:“唔,老大,要不我……”

“不行,已经好很晚了,休息吧。”

男人的薄唇落在眉心的那一刹那,小七同学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灯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呜呜,这个样子哪里睡得着啊,心里满满的都是罪恶感啊!

没一会儿,黑暗中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男人闷闷地,明显带着几分舒畅以及野性的低吼声。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已经醒来的男人正用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脑袋枕在他臂膀上熟睡的小妻子。

微微有些红肿的蔷薇色唇瓣儿,勾起了昨夜那一幕幕的旖旎,带着薄茧的指腹沿着女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一点摩挲,最终停在了唇上。

跐溜——!仿佛有一道细微的电流从指间窜向全身。

柔软粉嫩的丁香舌,轻轻包裹着男人的食指,凌少爵像是一块石头,全身僵硬到了极点,这个小妖精,睡着了还这么勾人。

恋恋不舍地准备将手指拿出来,怎料却被咬的更紧了,咬住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那柔软的小舌哈不断地在……

“小七,醒醒。”无奈,凌少爵只能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陷入熟睡中的小妻子,“快点醒醒……”再不醒的话,他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啊!

正梦到自己在吃大餐的小七同学,很怨念地发现自己点的带骨小肉排有点硬,不仅硬,而且每次她准备咬下去的时候,小肉排就好像自己会动一样,拼命往嘴巴外面跑。

呜呜,这个小肉排怎么这么难搞,算了,加把劲儿咬。

就在小七同学与梦中的带骨小肉排作斗争的时候,现实中的某人却是闷哼一声儿,手指传来的痛感让凌少爵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赶忙用另外一只手捏住小女人的下巴,否则他真的很怀疑自己的手指会就这么给咬断了。

下巴隐隐传来的痛感,终于让正在梦里吃带骨小肉排的小七同学醒了过来,只是由于刚睡醒,所以无论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等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后:“老大,你的手指怎么了?”

鲜红色血液顺着手指上的牙印往外冒了几滴,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看上去倒还是有几分触目惊心的感觉。

凌少爵扯了下唇角:“被狗咬的。”

裴小七眨巴着眼睛凑了过去:“被狗咬的?哪只狗这么厉害啊,竟然能咬到你……咦,有牙印,老大,你要不要去打狂犬针啊。”

冷哼一声儿,凌少爵擒住凑到自己怀里的小女人:“这笔账,回头再跟你算,快点,给爷包扎。”

找来医药箱,裴小七拿出酒精和创口贴:“老大,咬你的又不是我,赶忙要找我算账啊,咦?这个……”为什么凌爵爷手指上的牙印一点儿都不像是被狗咬出来的呢?反而倒有点儿像是人的牙齿啊!

作为7处的特工,痕迹学是必修课,这门课的成绩她虽然不太好,但是对于常见的一些伤痕鉴别却还是可以做到的。

凌少爵冷睨正拿着创口贴发呆的小女人,冷沉着嗓子道:“别怀疑了,就是你咬的。”

裴小七张了张嘴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她很想说自己怎么可能会咬凌爵爷的手指,但转念一想,却记起了之前的那个梦。

“难道……我梦到的带骨小肉排,其实是老大你的手指……”天啊,自己竟然把凌爵爷的手指当成了小肉排!

唇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凌少爵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的小妻子会咬自己的原因竟然是把他的手指当成了小肉排:“你到底是有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