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皇甫韶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他的母亲不让自己对皇甫恒动手,是不是因为母亲实际上是希望由皇甫恒来成为第一继承人的,自己只不过是皇甫恒的试炼工具罢了。

否则为什么面对一次比一次凶险的刺杀,他的母亲都能够这么平静,仿佛皇甫恒要刺杀的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满意?”皇甫韶紧紧握着双拳,“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刺杀,你觉得我该满意么?而且这刺杀不是来自别人,是来自与他身体里留着相同血液的哥哥。

“身为第一继承人,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皇甫韶知道继续争论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从他有记忆开始,他的母亲玛丽皇后就是这么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儿。

无论你多么愤怒,多么委屈,甚至是痛苦的呼喊,她的表情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面无表情。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他的母亲就是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因为除了木偶,他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都能够做到面无表情。

“是,这是我该承受的,但是——”皇甫韶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已经受够了,他再也无法忍受永无休止来自手足的刺杀,也再也无法忍受母亲这种永远面无表情的冷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把他杀掉。”

在皇甫韶转身离开的一刹那,他没有看到玛丽皇后眼中涌动出的痛楚,但表情却依旧冷漠得不似活人。

佐鹤静被劫走,也就是说凌少爵很快就能够用王冠上镶嵌的‘归魄’配制出相关的解药,更进一步来说裴小七身上所隐藏的藏宝图也即将浮现。

母亲不愿意在皇宫对凌少爵动手,但有一个人一定会同意,皇甫韶甚至认为此时的那个儿女应该恨不得将凌少爵千刀万剐。

“你宝藏的八成?呵,冷逸飞,我看你是疯了吧。”皇甫韶知道冷逸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却没想到他的胃口竟然这么大,宝藏的八成,他也不怕吞下去被撑死。

冷逸飞点燃香烟,抽了几口:“佐鹤静被凌少爵劫走,你已经被踢出局了,能够获得两成的宝藏应该感到知足。”

皇甫韶冷笑:“没有我给你提供帮助和,你休想杀掉凌少爵。”两成就知足?要么就全都不要,否则就要独吞整个宝藏。

冷逸飞将身体往后靠了靠:“我为什么要杀掉凌少爵?”

皇甫韶愣了一下:“不杀掉他,我们都拿不到宝藏。”

“杀掉他,我们才会拿不到宝藏。”冷逸飞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儿,“看你的样子,大概还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一旦凌少爵死了,以裴小七对他的迷恋程度,一定会跟着一起死,你说如果真的把凌少爵杀了,不是什么都得不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