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你有何打算?”一想到她可能是因为要躲避澜兮国官兵的搜寻才逃到朝凤国的,澜澈心里就自责不已。但是相同的情况再来一次,他应该也会做同样的决定吧。

“别姑娘姑娘的了,叫我万俟泠就好。”万俟泠不以为然地说道。

澜澈蹙眉,不无惊讶地说道:“万俟?”

“很奇怪?”万俟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反应怎么和凤熠当时的一样

“万俟氏只分布在朝凤国,而且是朝凤国的太后一脉。所以姑娘你本是朝凤国人?”澜澈如数家珍地说道。

“哦?此万俟非彼万俟,我不属于任何一国。”难怪他们听到她的姓氏时都觉得意外。

“额……”此时在澜澈眼中,万俟泠是一个活脱脱地叛逆小姐。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和万俟家族的人闹了矛盾,然后离家出走或者被逐出家门。

他带着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啥?万俟泠正要张嘴吃鱼,听到对方这么一说,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吧。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开始吃自己的烤鱼。

澜澈看着狼吞虎咽地万俟泠,都为她捏了把冷汗,生怕她一不小心被鱼刺卡到。不过,他怎么没听说万俟一脉有人那么厉害?不仅能弹指间夺去二三十个皇家暗卫的性命,而且能轻松化解“千叶醉”和“紫罗春”这两种传说中无解的毒药。

是我不关心世事太久了么?他不禁这样怀疑。

“你的衣服还是洗一下再穿吧。”万俟泠见他伸手拿衣服,好心地提醒道。

雅儿这时恰好吃完手中的烤鱼了,她听到万俟泠这么一说,便起身走过去拿起澜澈的上衣,懂事地说道:“皇叔,雅儿来帮你。”

澜澈笑着点了点头。

这下子轮到万俟泠意外了。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竟然会洗衣服?她好奇地把视线投到左前方的溪水边。

果然……她不该有太大期待的。

只见雅儿一手抓着澜澈外衣衣领,一手抓里衣衣领,放到水里前后左右乱晃,晃了很久之后,她从水中提起衣服,拧也没拧,直接递给澜澈,郁闷地说道:“皇叔,还有一些血迹雅儿怎么也洗不干净,要不你就这样穿吧。等我们到城镇之后再买就是了。”

澜澈丝毫责怪雅儿,他伸手接过眼前不断滴水的衣服,颤巍巍地就要起身

“还是我来吧。”万俟泠吃完烤鱼,看不下去了,善心大发地说道。

她从澜澈手中拿过衣服,蹲在溪边,边洗衣服,边说道:“我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化解你体内的毒,所以你现在身体异常虚弱很正常。”

洗完,她就把衣服放到火堆旁烘烤了。

“姐姐你好厉害!比雅儿洗的干净多了。”雅儿见那晾开的衣服上血迹淡了许多,兴奋地惊呼道。

“……”你那不是叫做洗好吧重导人生最新章节。

“姑娘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凤凰城吗?”澜澈略带私心地问道。他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如果她在的话,至少可以保雅儿周全。如此一来,他也就没那么被动了。

“凤凰城?”万俟泠已经懒得纠正澜澈对她的称呼了,她喃喃道。

她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应道:“可以。”她好像答应过,会留在凤熠身边的。

但是究竟是因为诺言还是其他的促使万俟泠去凤凰城就不得而知了。

十天后午时,朝凤国皇宫。

“皇上,有她的消息了。”冷风被宣进御书房,跪拜行礼后,不敢耽误地说道。皇上这些天脾气一直阴晴不定,应该与他没把那个女人带回来脱不了关系。

凤熠一听,立即把视线从奏折中移到冷风身上,拿住毛笔的手也停在半空中,喜形于色地问道:“在哪里?”

“就在凤凰城悦来客栈的天字一号间。”冷风此时也有点期待与那个女人的见面了。听说临城的抗洪救灾活动主要是一个女人指挥,大概就是她吧。

“嗯?!”凤熠嚯地起身,眼里满是不敢置信。泠儿怎么会主动来凤凰城,难道来找我的?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他的内心就忍不住雀跃。

冷风见皇上如此,不知道该不该把剩下的消息说完

。要是皇上知道了她身边有别的男人……

凤熠终于注意到冷风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忽然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将毛笔搁置到砚台上,走到冷风身前,冷冷地命令道:“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冷风一鼓作气地禀告道:“据无情阁的人回报,她身边有一个**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这两人……”

凤熠俊脸一黑,直接打断道:“你在门外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不见了踪影。

冷风被凤熠身上散发地冰冷气息直接冻在了原地。他不禁哀嚎,真的不关我事……

叩叩……

“泠姑娘,你在吗?”澜澈来到万俟泠住处,轻声叩门,问道。

万俟泠缓缓打开门,靠在门上,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我要带雅儿去和使队会合了。特来告知你一声。”通过这十天的相处,他知道万俟泠不喜欢别人说话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说道。

万俟泠打了个哈欠,对着他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去吧去吧。”

“雅儿睡着了,所以我也在此带她向你告别。”雅儿要是这时候醒着,一定会哭闹不已吧。想到这里,澜澈就有点头疼。

他停顿了几秒,从自己腰带上解下一块白如截脂的玉佩递给万俟泠,继续说道:“他日若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吩咐。”

“嗯,我记住你这句话了,玉佩就算了吧,带着麻烦。”万俟泠淡淡地说道。

“额……”澜澈楞了一下,一是为对方那么相信他,二是为对方丝毫不贪恋权贵。他收回自己手中的玉佩,最后深深地说道:“那就此别过了。”

“恩恩。”万俟泠说完关上门,又打了个哈欠。那些杀手可真是一拨又一波,源源不断。

万俟泠躺在**,暗骂自己道:“自作自受,谁叫你要多管闲事”,然后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