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珍亲手为桑晚做了她爱吃的饭菜,便连忙赶回了医院。(到了的时候,正赶上桑晚在进行抢救,自然是担心得要命。

“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会这样?”她焦急地问道。

邵宇桓看到她,所有的恨意便都给了她:“好好的?全身伤成这样,连骨头都断了,你还说她好好的?”

“她还伤到了骨头?”她吃惊地问道。

冯子珍当时对桑晚伤的严重情况并不了解,只是看到她脸上还有可以看到的身上的伤就已经让她怒火难忍,急着回去找唐轩北算账。

如果她知道桑晚伤成这样,唐轩北估计现在也得趴在**。

吴医生当然知道她是谁,把她让到了医生办公室,认真地将桑晚的病情做了交代。

“那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冯子珍担心地问道。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会有生命危险,请夫人放心。”吴医生很有把握地说道。

桑晚虽然病情严重,神智仍然十分清楚,看到总是脾气很好的邵宇桓生这么大的气,试图劝他:“我没事,你不要对我妈发脾气。你没看到她都急成什么样?这事不是她的错。”

“我知道了

。”邵宇桓答应了,同时阻止她说话:“你别说话,一说话,又该伤着肺,胸腔出血。”

虽然不喜欢冯子珍这个人,他也看出她是真心惦记着桑晚,对她好,所以,在冯子珍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后,他说道:“你可以留下来陪护晚晚吗?”

冯子珍连忙点头:“当然,如果你有事就去做你的事,谢谢你这一上午陪她。”

“我有事出去一趟,办完事就回来。”邵宇桓对桑晚声音温和地说道。

桑晚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她并不想让邵宇桓这样陪着她,所以他说要离开。倒是让她宽了心。

当然,如果她知道邵宇桓去干什么了,心里就不会这么想了,肯定会设法把邵宇桓留在身边。

……

邵宇桓开车离开了医院,直奔云水总部大楼而去,他要去找唐轩北算账。

桑晚头一天不见,是唐轩北带走的她,现在她伤成这样,当然是唐轩北干的好事。从冯子珍的反应,他也可以判断出是这样的。

进了大厅,他直奔接待处:“我要见唐轩北。”

“您有预约吗?”接待员挂着微笑的面具脸问道。

这个是她的工作,不管对方是谁,一律用招牌式的微笑接待。

“没有。”邵宇桓的语气带着怒气。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好给您问一下。”接待员仍然是面带微笑。不受他的情绪影响。

“邵宇桓。”

看到他直呼自家老板的名字,人又是脸色黑黑的样子,接待员也不敢太怠慢,问明了姓名,连忙接通了秘书处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海萍:“什么事?”

“海秘书

。有个人要见唐总。”接待员说道。

“他有预约吗?”海萍问道,因为她没有记得唐轩北这个时候约了什么人。

“没有。”

“告诉他,唐总今天忙,没有时间见他。”海萍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这也是为那个人着想。

今天老板上班来,脸色就没好过,脸上带着伤,人也是坐卧不安,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在椅子上坐一下,所有的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现在来找他。会有什么好结果。

自然,她是不知道唐轩北不坐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邵宇桓听后,没有说什么,自己便往电梯口走去。

“先生。”接待员想拦住他,被他甩开。

接待员连忙给海萍打了电话报告,并去叫警卫。

邵宇桓从电梯里出来,直奔唐轩北的办公室,迎面遇到海萍。

“请问,是邵宇桓先生吗?唐总现在正忙,无法见您。”海萍还在拦他。

邵宇桓不理他,继续走了过去,到了唐轩北的办公室,推门走了进去。

……

唐轩北到了公司之后,庞学文先是向他报告了一个好消息:“银行那边来信,h&w投资公司的第一笔款项已经转了进来。”

“他们给了多少?”

“一亿五千万,和他们承诺的一样。”庞学文很高兴地说道。

唐轩北却是没有像他那么高兴,眸光却是越发地冷峻。

如果他判断得没错的话,这笔钱不过是物归原主,就是他用来赎桑晚的那笔钱。而这个h&w与哥哥唐轩南肯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又想起昨晚病房里那个神出鬼没的人,感觉那个人就是哥哥唐轩南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哥哥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去找有经验而且可靠的人,密切注意司徒照都和什么人接触。”他向庞学文做了指示。

“这是为什么?”庞学文不解。

司徒照不是老板的老同学吗,怎么对他还有了怀疑?

“不要问那么多,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还有,这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包括我家里的人,听到没有?”

“我做事,你放心。”庞学文立刻做了保证。

“再多雇用几个私人保镖。”唐轩北开始吩咐第二件事。

“让他们干什么?”庞学文不懂唐轩北让他这么做的原因。

“家里以后要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两个孩子上学放学也要有人专门保护。

”唐轩北说道:“我不想再发生绑架事情。”

“我明白了。”庞学文答应道。

“孙行长那边有什么动静?”唐轩北又问道。

“目前没有什么动静,但视频已经传播开了,估计那家伙现在的感觉和在油锅上煎差不多。”庞学文嘿嘿地笑着,感觉很痛快。

“把后面的事处理干净了,他被查之后,肯定会追查行贿的人。”唐轩北提醒道。

“这个你放心,我们云水没有任何把柄在他的手里,以往的钱财都是通过别的渠道给的他,即使他想咬我们,他也没有任何证据。”

庞学文很有把握地说道,“而当初做事的人早就不在国内了,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唐轩北点头:“密切注意事件的走向,不可掉以轻心。”

处理完要做的事情,唐轩北站在窗口,眼睛看着外面,心里却是惦记着桑晚的伤

他的手里握着电话,几次想给医院打电话询问,却是没了勇气。

这次,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但是,这也让他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无法放开她,那就牢牢地握紧了她。

只是,事情让他自己弄得一塌糊涂,这盘乱局,他该怎样去收拾?

唉,他首先是要向她道歉了,可是,他该怎样做才可以让她原谅她呢?

还有,他不想掩饰他爱她这件事,那他该怎样告诉她?一下子告诉了她,会不会将她吓到?

这个绝对是个技术活,他得好好地想想对策,同时也得看看她会是怎样的想法。

如果她不肯接受,他该采取怎样的策略。

这样想着,他的心是雀跃着,还带着深深的忐忑不安。

这样告诉她,也就意味着,他不会再放开她,不管她是否愿意,不管是否她会爱他。

这样做是很霸道,不顾她的感受,可是,如果他不这样做,他担心自己还会做出更多伤害她的事!

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了,没有办法。

听到门被推开的动静,他便来了气,怎么可以连门都不敲就进来,是他对这些人太纵容了。

他转过身,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胸部便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让他胸部一滞,咽喉部发咸。

但是,当对方再要打他时,他已经警觉起来,很容易就躲过了,同时出手,对着来人也是一拳。此时,他已经看清是邵宇桓,对方对他手下不留情,他便就礼尚往来地还了回去。

顷刻间,豪华的办公室就成了角斗场,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话语地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警卫也跟着到了办公室门口,正要进去阻止邵宇桓,却被听到动静急忙过来的庞学文挡住:“这里没有你们的事,退下去吧。”

他让别人退去,自己却是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相互打着,也不劝架。

对于这两个人打仗的原因,别人不会知道,他却是扳个小脚趾头就可以知道原因的。

这两个人的争斗,也许是刚刚开始。

女人是祸水,这是个颠无不破的道理。

为了他的女人,他当初也是吃尽苦头的,所以,每次想起来,他都觉得吃亏,于是就想从他的女人身上找回来。若不是她现在给他怀了孩子,他非得把她折腾得天天下不了床才会解这心头之恨。

两个人平打,倒是看不出谁吃亏,谁占上风。两个人最后扭打在一起,然后便一同摔倒在地上。这样唐轩北就吃了亏,因为他早上被冯子珍打得够呛,屁股还在痛,这样摔在地上,痛得他直吸冷气,但他却还是紧扭住邵宇桓不放。

两个人在地上又扭打了好一会儿,都已经没了力气,这才住了手。

“你干什么进来就打人?”唐轩北的手还在抓着邵宇桓的衣领。

邵宇桓的手也在抓着他:“你为什么把晚晚伤成那样,不就是那些钱吗,我给你你不要,却要折磨她,你们唐家真他妈的都不是人。”

被他这样说了,唐轩北松开了手,对他猛吼道:“不是因为钱。”

“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你把她打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可以下得了手,你真他妈的是个畜生。”邵宇桓继续骂他:“你知道吗,她差点死了!”

唐轩北一听,急了:“那你跑到这里干什么?她怎么样了?”

邵宇桓看着他,露出冷笑:“你这是在演戏给我看吗?表面上显示出对她有多么地在乎,暗地里却是对她虐待甚至暴力,一个充满活力的野丫头,被你们都折磨得变成了什么样了,弱得就像了林黛玉,看着都让人心疼。”说到这儿,他自己也是懊悔:“我他妈的也不是人,为什么才来找她,扔下她这么多年

。”

人一般是很难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这就是为什么会有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

唐轩北当初因为桑晚的忧郁症,以极端的方式阻止了她的自杀企图,却也是让自己和她的关系陷入怪圈之中。

爱她,却要伤害她。

知道自己伤害了她,便对自己的爱没了任何的自信,于是他野蛮地禁锢着她,阻断着她与外界的接触,用岁月将她的棱角全部磨光。

现在的桑晚,的确不是当初那个灵性活现,充满朝气,一身阳光的女孩,只有一样还在,那就是她的善良和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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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感恩,因为孩子,她忍辱负重地生活着,对未来都没了积极地追求。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他意识到了这些,于是想超脱地放开她,却又发现他根本就无法离开她。

孙行长的事,就像一个导火索,把他内心所有被压抑的感情全部引发。

而邵宇桓的话却是说出了一个事实,一个他早就意识到,却没有勇气承认的事实。

邵宇桓继续说道:“是我笨蛋,我早就应该看到的,当初她被毒蛇咬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你为了救李欣宜,让她被毒蛇咬,然后你又装模作样地去救她。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在演戏。她那是命大,否则,她早就该死了。”

对于这个,唐轩北自然是不认可的,可是他又不会对邵宇桓做出任何解释,于是只是简单地辩解道:“不是那样。”

他现在能说什么!

邵宇桓说得都很正确,那次若不是桑晚命大,她真的已经死了,虽然原因不是邵宇桓说的那样。

邵宇桓打了这么一通,骂了一顿,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

桑晚那边病重需要照顾,他却到这里找这个畜生样的人算账,他也真他妈的弱智

他一甩手,将唐轩北往远处一推,自己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自己爱的女人,还是自己搂在怀里,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人欺负。

唐轩北在邵宇桓离开后,立刻给医院打了电话。吴医生虽然语气冷淡,但还是很认真地向他说明了桑晚病情。

知道她暂时并没有很大的危险,唐轩北便放了心。

人坐不下去,便趴在了沙发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于是给庞学文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进来。

庞学文正在忙着唐轩北告诉他要做的事,见他叫他,心里叫苦:“老板,我就这么一个人,你可不可以让我干完一件事,再去做另外一件?”

不过,当唐轩北开口说出让他做的事情时,他却是高兴了,讲得眉飞色舞。

“今天,你要老实地告诉我,你是怎么追你的那个麻烦的女人的!”这是一脸正经严肃的唐轩北交代他立刻要做的事!

……

邵宇桓回到医院,桑晚已经睡着,他让冯子珍回去,他自己留下照顾她。

看着桑晚的样子,冯子珍心里是心疼的,也有愧疚,心想,都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才会让桑晚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先是被逼着去讨好那个孙行长,然后又被唐轩北误会,而那个混蛋竟然还动手打了她。

桑晚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这让她的心里更加过意不去。将心比心,如果晚晚是自己的女儿,她会这样忽视她吗?

她决定尽自己的所能,为桑晚做点什么了。

“邵公子,我想和你谈一谈,可以吗?”冯子珍语气很谦和。

她这样的太度,邵宇桓不好回绝她,看了眼还在睡着的桑晚,点头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走廊里没有可坐的地方,两个人便站着说起了话

“我想问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晚晚结婚?”冯子珍首先问道。

“你为什么这样问?晚晚说,你们是不同意她和我结婚的。”因为冯子珍对我的样子是真的关心,邵宇桓对她的态度也算温和。

冯子珍叹了口气:“如果你是真心地喜欢她,就结婚带她走吧。如果你不喜欢她带着孩子,我可以将孩子留下照顾。”她侧头从门窗往里看,语气很心疼:“你要好好待她,这些年,她的心很苦,这个我知道。”

邵宇桓意外:“你愿意让我和她结婚?你们不是对我有怀疑吗?”

冯子珍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带着她,远离这里,让她过些平静的生活。如果你能答应,我愿意帮助你们。”

邵宇桓仍然怀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当她是我的女儿,不想再看着她这样痛苦地生活下去。”冯子珍真心地说道。

邵宇桓感觉到冯子珍态度的诚恳,点头应允:“如果你这么说,我也向你保证,以后我会带她远离这里,以往的事,我不再追究。”

在这个时候,冯子珍并没有意识到他说的不追究是什么意思。

“等晚晚的伤好后,你就来提亲吧,我会帮你。”冯子珍很确定地说道。

“如果别人反对呢?”邵宇桓故意这样问道。

他并不在乎其他人的反对,关键是桑晚是否愿意,对这个他没有一点的把握,刚才她还拒绝过他。

“我会说服他们的。再怎么的,大家也都是希望她将来好。”冯子珍说道。

邵宇桓看着她:“你能做得了这个主?”

冯子珍看着他,然后语气很诚恳地说道:“其实,这个事不在别人,而是在晚晚自己,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未来。如果她态度坚决,别人即使反对又能怎样?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会像嫁女儿那样地让她走进你们邵家,不会让人看低她

。”

她的这个话却是让邵宇桓有些不愉快,他冷冷地反问道:“难道你们唐家就是以钱做衡量事情的标准?觉得给了她丰厚的嫁妆,她就可以被人看高一眼?”

冯子珍被他问得一愣,但随即说道:“邵公子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但你的家人未必不是。”

她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在这个金钱社会里,钱的确是衡量一切事情的标准,否则,邵公子也不一定要等到现在才来找晚晚吧?”

邵宇桓被冯子珍的反问问住,因为冯子珍的话一针见血。

的确,他是在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财力之后,才再次回到国内。

“我相信邵公子喜欢晚晚不是因为钱财,而这次她被绑架后,你对她还是不离不弃,所以,我才相信你。我现在想将她托付给你,希望你会让她以后过得幸福。”

听冯子珍这样说了,邵宇桓对她的印象有了完全的改观:“夫人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答应你。但是,”他语气一转,有些逼迫的意味:“夫人看来对晚晚是很关心的,可她是因为什么事变成了这样?唐轩北为什么会把她伤成这个样?您可以坦诚地告诉我吗?夫人当初为什么没有管这件事?”

“这个,”冯子珍犹豫了一下,心说,她也应该看看这个邵公子是否是真的对桑晚不计一切地爱,于是说道:“晚晚受伤的具体过程我不是很清楚,但原因却是知道。”

“那就请夫人告诉我。”邵宇桓很坚定地说道。

“我是要告诉你。”冯子珍点头:“晚晚为了公司贷款的事去见了银行的孙行长,然后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孙行长,是那个出了视频丑闻的孙行长?”邵宇桓心里立刻就明白了,脸上神情冷峻:“是你们逼她去的吧?”

“现在追究这个是没有用的,晚晚肯去,也是好心想帮助公司。我把这件是告诉你,是想让你事先想清楚,不想你以后会因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的事情,而再反悔,那样,对晚晚的伤害会更大。”冯子珍表情也是严肃。

邵宇桓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只要晚晚自己愿意,我一定会和她结婚

。”

晚晚当然会愿意的。

冯子珍这样想着,长长地松了口气:“谢谢你,以后好好地待她。”

但邵宇桓此刻的心里却没有那么地轻松。

他想起那天她突然打电话拒绝他,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因。

当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是去找他,而是要远离他,在她的心里,他始终是外人,就连知心的朋友都不是,不要说走进她的心里,连她的生活都走不进去。

看着还在睡着的桑晚,他没有进去打扰她,而是站在走廊,用手机去搜寻有关孙行长的视频丑闻和相关消息。

十几秒钟的视频,转瞬即过,可他却是反复看了好长时间。

自然,他不是看孙行长的丑态,而是看那个在孙行长身下承欢的那个女人的身躯。

相关消息说,那个女人可能是孙行长的贴身秘书,而他却是在不自觉中寻找着桑晚的踪迹。

这个女人是谁,会不会是她?

她的伤果然是唐轩北打的吗?

他又开始回想着他上午与唐轩北打架的时候,唐轩北说的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及对赎金的坚决否认。

他承认是他让晚晚受的伤,却又不愿意说明原因,这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晚晚身上的伤是那个孙行长所为?她曾经被迫与他……

邵宇桓猛然将手机上的视频关掉,但是却还是无法抹去脑子里那个已经成型的影像。

在他的脑子里,那个不见头的女人与桑晚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他怎么想都觉得她们是一个人。

全身都如同脱了力,他无力地靠在了病房的墙上

他是不是还要坚持爱她,坚持娶她?

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抬起了脚步,坚定地向病房的门口走去。

进了病房,他坐在了桑晚的床边,手轻轻地搭在她的额头上:“晚晚,答应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地爱你一辈子,把你所有吃过的苦都补偿给你。”

此刻,桑晚的眼睛是闭着的,但人已经醒了过来。

邵宇桓的话她听到了,但却一时无法回答,便接着装睡。

想起这段时间自己的遭遇,先是被绑架,现在又有了孙行长的事,虽然她是清白的,可是,如果邵宇桓知道这一切,他也会认为她是清白的吗?

唐轩北和她生活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相信她,她怎么希望邵宇桓会那么地相信她。

本来,她对唐轩南的爱是没有半点怀疑的,可是加拿大之行,让她对此也是无法那么自信了。

她感觉,那个长的很像轩南的人就是他。

一个那么爱着她的人,现在却也不要她了,不管是怎样的原因,是失忆,还是什么的,也都是让人伤心。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更不会有所谓天长地久的爱情。

唐轩南或者是忘记了她,或者是抛弃了她,而她也在心里又装进了唐轩北,他们两个人都放弃了他们之间的爱,这段曾经有过山盟海誓的爱情,已经不复存在。

那她对唐轩北的爱又算什么呢?

她不想坚守了,即使这个心不听她的话,她也要坚决将这份所谓的爱,彻底地从心里拔出去。

她自己是这样,那她又凭什么要相信邵宇桓会不计一切地爱她?

她有什么了不起吗?

她所有的就是一个好皮囊,一副让人看着顺眼所谓漂亮的脸蛋,可她有人老珠黄的时候,到那个时候,邵宇桓还会爱她吗?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了

她桑晚没有什么能耐,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又蠢又傻的平庸女人,她凭什么要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对她痴情一片?

想到了邵宇桓的固执,她只好以装睡来逃避,同时脑子里在想着用怎样的方法可以改变邵宇桓的想法,让他放弃她。

但是,她与邵宇桓间的静默最后被两个孩子打破,让她无法再继续装睡下去。

……

舒好和昊天打完电话后,两个孩子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相反,更加担心了,因为他们感觉今天的事不正常,对我有病住院却不让他们去探望的事很是怀疑。

以前妈妈病的时候,他们都是要陪在床边的,因为妈妈看到他们心情就会好,然后病就会好得很快,但这次,为什么不让他们去看望妈妈?

他们虽然和妈妈说了话,可妈妈也是奇怪,竟然也说不用他们去陪她,以前的妈妈也不是这样的,她会说医院太无聊,有他们在就不会那样了。

下课的时候,两个孩子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继续讨论着这件事。

“姐,你说妈妈这次是什么病啊?”昊天纳闷地问道。

“二叔不是说是受伤,不是有病吗?”舒好答道。

“妈妈为什么会受伤?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昊天这样担心,舒好比她更甚:“我想,我们还得自己去看看妈妈,大人们净唬人。”

昊天赞同:“对,尤其是二叔,他现在经常骗人,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舒好替桑晚和邵宇桓做了辩解:“妈妈和邵叔叔也撒谎,但他们是怕我们担心。”

“我们俩放学后自己去医院找妈妈去。”昊天立刻说道。

“我知道我们怎么去

。”舒好早就有了主意。

下午放了学,唐舒好和唐昊天背着书包走出了教室。两个人没有往学校的大门口走去,而是向后面走去。在那里有个小后门,为的是方便住在那一带的学生近路回家,他们从那里出了校园。

他们沿着学校围墙向前走去,看到了正在学校门口等着他们的申伯。

两个孩子吐了下舌头,转身向另一侧的公共汽车站跑去。到了那里刚好来了一辆公共汽车,两个人便上了车。

桑晚住院总是住相同的医院,而且是相同的病房,所以,他们知道到哪里去看妈妈。

唐钰风今天有事,李欣宜不在家,冯子珍要做其它的事,于是她让申伯和齐敏去学校接孩子。

他们把车停到离学校有一个街口的地方,齐敏在车里等待,申伯在学校的门口等他们。他们又哪里知道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走学校的大门。

等了好长的时间,已经没有学生再从学校里面走出,学校的大门已经要关上了,申伯还是没有看到两个孩子,觉得事情不对劲。

他连忙回到了停车的地方,问齐敏有没有看到两个孩子,齐敏说:“他们根本就没过来。”

申伯有些慌了,连忙给冯子珍打电话。

“夫人,两个孩子不见了,他们没有从学校里出来。”巨叼乐血。

冯子珍说道:“你等一下,我现在给学校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是不是有事情要做,所以放学晚了。”

冯子珍给学校打了电话,知道两个孩子是按时放学离开教室的,心想,他们十有**是去医院了。

她先是给两个孩子打电话。

两个孩子知道家里有人给她打电话,便故意不去接。

“这两个孩子越来越主意正了。”婆婆冯子珍既生气又无奈,当然更担心。

她给申伯回了电话:“你和齐敏开车去大少夫人住的医院,两个孩子肯定是去了那里,去找他们的妈妈了

。”

和申伯通完电话,她又连忙给邵宇桓打电话。

邵宇桓见手机震动,看了眼号码,不是他熟悉的,便站起身,出了病房,到走廊去接电话。

一听,是冯子珍给他打电话:“舒好和昊天放学后又不见人影,肯定是去医院看我了。住院处肯定不会让他们进去,你去迎迎他们,别让他们再跑了。申伯随后就过去接他们回家。”

邵宇桓心说,这两个孩子,还真不听话,刚告诉他们不要自己往外跑,结果又跑了出来。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对冯子珍说道:“如果他们来的话,我就留他们多待一会儿,你放心吧,不要着急。”

放下了电话,他回到病房,想看看她是否醒来,然后准备去迎接孩子,却见她睁开了眼睛:“是谁给你打电话?你不要在这里陪我,有事去忙你的吧。”

“不是我有事,是两个孩子。”邵宇桓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原因,因为两个孩子一会儿还是要到这里的。

桑晚马上猜到了原因:“他们自己来医院了?”

“知子莫如母,你一下子就猜到了。”邵宇桓淡淡地一笑“这两个孩子可是有些不太听话。”

桑晚并没有特别地担心:“这两个孩子一直都是很有主意。他们经常来这里,应该没有事。”

邵宇桓出去接孩子,桑晚自己躺在**,猛然想起自己头上的伤,连忙用手把头发往下顺了顺,企图挡住伤口的地方,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头上的伤,更不愿意让他们知道她的伤是唐轩北弄的。

在病房楼大门口等着孩子的邵宇桓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孩子,心里有些急,正要给他们打电话,他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见是昊天的电话号码,他连忙接了电话。

“邵叔叔,”说话的又是舒好,声音有些胆怯:“我和昊天坐错车,找不到医院了。”び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