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鑫成了陈一凡家的常客,隔三差五的就过來蹭饭吃。陈一凡每次见到他都脸色不善,可也从沒把他拦在外面。

“付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爸爸啊?”涵涵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长长的像刷子一样上下刷着,好奇的看着付鑫。

“噗。”付鑫一口汤差点直接喷桌上。

“那我爸爸怎么办啊?”听到涵涵的问话,笑笑着急了。

“两小屁孩成天瞎想什么呢?赶紧吃完饭做作业去!”陈一凡板着脸呵斥道。

“陈叔叔,我爸爸为了你把自己的脸变得好漂亮,和大明星一样了。他虽然经常不在,你也不能不要他啊!”笑笑眼泪汪汪的看着陈一凡。

“笑笑,你说什么,你爸爸的脸变得很漂亮?”付鑫激动的站了起來。

“陈叔叔,你不能不要爸爸。”

“爸爸,我也听吴叔叔说他是因为你才变得好看的。”

“你们俩都给我回房间去!”陈一凡站起來粗鲁的领着两个孩子往房间走。

付鑫绕过來拦住陈一凡:“你把话说清楚,别吓到孩子们。”

笑笑和涵涵哭的很厉害,两个孩子都被吓坏了。

“你跟我出來。”陈一凡冷静下來,躬身对两个孩子道歉:“对不起,你们沒有错,刚才是我不好,你们等我一会儿。”

陈一凡领着付鑫出了门,坐在台阶上,递了根烟给对方,自己也点了一根。

幽幽的吐了一口烟雾,付鑫扭头看着陈一凡:“说吧。”

“我偶然知道聂臻煜在一个色/情俱乐部里,就卖掉球馆成为会员。后來,正好看到他的表演,想办法把他救了出來,救出來的时候,他浑身烧伤的很严重,我让一个朋友给了做了皮肤移植手术。他自己要求换一张脸,还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吴炎。”陈一凡简单说出救下聂臻煜,以及聂臻煜变脸改名吴炎的经历。

短短几句话,付鑫知道里面隐藏了太多的血腥与屈辱,眼泪再次脱眶而出。

“你怎么救出他的?”付鑫懊恼当初一时冲动让聂臻煜被严立安制住,而残废的自己错过了救出聂臻煜的机会。

“我不想回忆,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对我來说就像是在地狱。你最好也别问他在那里的经历,他在那个地狱待了两百多天。他在那里面每天都被注射大量的药物,所以普通剂量的麻醉剂对他沒有用。当时整个手术里,他一滴麻药也沒用。”

“当时他染上了很严重的毒瘾,差点死掉,可是还沒等到完全戒掉,他就去找你了。笑笑和涵涵都是孤儿,我之前经常去看他们,我真的很喜欢小孩子。有一天他突然出现,把两个孩子交给我,我就变成了超级奶爸。”

“他告诉我他十多天后就会回來,到了第11天,他真的回來了。却连饭也沒吃,又走了。”陈一凡自嘲的笑了笑。

“是我。我找到了他,他让我等着,我就坐在车里一直等到他回來。”付鑫终于把吴炎的那些奇怪的举动都对上了原因。

“他跟我沒怎么样,是我一直存着心思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心里始终只有你,你是他的死穴,他怕严立安那帮人再抓到你。他这次过來一直睡在客厅,我跟他说明白了,他以后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我还是想和笑笑他们在一块儿。”陈一凡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付鑫。

“还有,他的味觉可能已经丧失了,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粗茶淡饭,对他來说都一样。”陈一凡望着付鑫补充道,虽然这场爱情竞争失败了,他并不想情敌太得意。

付鑫怔怔的看着陈一凡,回想寥寥几次自己为吴炎做饭的精力,每一次他都假装吃的那么香,其实都味同嚼蜡。自己还自作聪明的以为吴炎会对菊花过敏,其实他的神经系统早就被那些药物摧毁。

付鑫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來。良久,勉强平复了心情之后,付鑫问道:“陈一凡,帮我一个忙。”

“凭什么?”陈一凡觉得自己退让到这一步已经够大度了,至于吴炎为什么不选择付鑫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他不想管也不愿意管。。

“凭我比你更爱他,就算他说他爱着别人,我不会退让放弃,我会努力把他抢回來。我不会成为他的拖累,我会让他因为我的陪伴而强大。我错过了他人生中一次次低谷,一次次险境,我不会再错过。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和他在一起!”付鑫站起來,发表爱的宣言。

“……”陈一凡看着付鑫坚定的眼神,终于知道为什么聂臻煜的心里只有他。

付鑫这一天晚上住在陈一凡家沒有离开。早上送孩子们坐上校车后,陈一凡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心情颇好的去商场里的一家电影院买了张刚开场的电影票,可是直到散场,陈一凡还沒出來。

聂臻煜派去跟踪保护陈一凡的人觉得不对,和守在陈一凡家附近的人一核对,才知道坏事了,陈一凡一直在家里,去看电影的应该是付鑫!

“炎哥,对不起,付鑫跑了。”电话那头山鸡抱歉的说。

“怎么回事?”吴炎心一下悬了起來。

“是陈一凡帮的他。我们都以为他还在陈一凡家,只派了一个人保护外出的陈一凡。我们一时大意,沒想到会这样。”山鸡解释道。

吴炎知道事情经过以后挂断电话,急急的给陈一凡打电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他死了,你就是属于我的了。”陈一凡冷漠的回答。

“陈一凡,你疯了!”吴炎听到陈一凡这么一说顿时抓狂起來。

“对,叫你的人把我做了,或者你亲自过來把我弄死。”陈一凡在电话那头也火药味十足。

“……”吴炎听到陈一凡的话反而冷静下來,他知道陈一凡一直说的是气话。

“这一年多,除了有事的时候,你想起过我吗?你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吗?”陈一凡在电话那头哀怨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