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臻煜,你的死穴太多了,随便抓个阿猫阿狗都能威胁到你。你把付鑫他们藏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來文城游乐园的鬼屋,要快点,最好半小时以内,你知道我的耐性不多。”严立安阴邪的语气让吴炎恨意暴涨。

吴炎二话不说拦下辆出租车就往游乐园赶,想不到沒走多远就遇上塞车。

索性从车里出來,吴炎把旁边一辆摩托车的车主推开,塞给他一沓票子冷漠的说道:“你的车我借用一下”。

吴炎跨上摩托,在车缝间穿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

鬼屋门口的售票员因为生意欠佳,坐着都快要睡着了。

看到吴炎大步流星的往里闯,售票员伸了懒腰,上前拦住了他:“先生,一人二十。”

“刚才有人进來过吗?”吴炎黑着脸问。

“啊,这里面可刺激了,您进去就知道了……”不知原由的售票员以为吴炎想知道里面的东西是否吸引人,连忙开始卖力的推销。

“我他妈问你现在里面有沒有人,而且是不是有两男的?”吴炎揪起售票员的衣领大声问道。

“沒有,今天一天都沒什么生意,您是头一个。”售票员沒见过这么爆脾气的客人,吓得腿直抖。

“这里还有别的鬼屋吗?”吴炎怕自己进错了地方,和售票员做确认。

“沒有,游乐园里就我这是一个鬼屋。我们刚装修过,今天第一天开业。”售票员老实的回答。

“给,”得到答复后,吴炎掏出一沓红票子,“别让任何人进來,我包场了。”

“这……”售票员对吴炎的态度转换一时摸不着头脑,而且包场这种说法似乎不符合园里的规定。

“我不需要票。”吴炎说完不再理售票员,一猫腰进了鬼屋。

整个鬼屋面积并不大,里面似乎除了吴炎,真的沒有其他人。走在阴暗漆黑的小道上,突然冒出來的吊死鬼,无头尸等,当然吓不到吴炎。吴炎焦急的在鬼屋里找了半天,在一间小隔间门口停了下來。

吴炎小心的前后看了看,迈步踏进了隔间。刚一进去,门就关上,瞬间的黑暗让吴炎看不见任何东西。灯光再次亮起时,吴炎看到无数个自己,这是一间镜屋!

吴炎看到似曾相识的环境,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吴炎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开始寻找镜屋的出口。

“聂臻煜,现在你來当助演嘉宾怎么样?你抬头看看。”屋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吴炎一抬头,季念正被半吊在空中。脚下突然一阵震动,吴炎忙闪到一旁。镜屋中央升起了一圈钢锥,正对上中央悬吊着的季念。

“这个地方我找了好久了,特意为你装修的。”房间里响起了严立安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真可惜啊,沒有办法亲自去将军的俱乐部给你捧场。聂臻煜,眷恋那个环境吗?现在表演者是季念,节目只有一个万箭穿心。你只有一次机会,现在说出我儿子在哪儿,你就还有机会报季念的救命之恩,不然的话……”

“啪”的一声枪响,子弹打碎了一面镜子,龟裂的镜子碎片里映射出重重叠叠无数个吴炎的影子。季念被堵住嘴,浑身是伤,悬在空中毫无反应,似乎遭受过拷打已经昏了过去。

“吴炎,我下一枪一定会很准。”严立安的威胁道。

房间里沒有其他任何东西,吴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开始蹲在地上低着头,似乎情绪随时会崩溃。

“他叫笑笑,现在英国,你放了季念,我可以让人把他带过來。”吴炎的话里半真半假,就是为了要迷惑严立安。

“聂臻煜,别想蒙我,我能查到季念,就一样能查到陈一凡和付鑫。他们都在瑞士,我只是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个城市。我也不知道是季念的嘴严,还是真不知道。我也实在懒得跟他废话,才把你请过來。你最好聪明点告诉我实情,不然他待会掉下來被刺成马蜂窝,我看陈一凡知道以后,还肯不肯继续帮你带孩子。”严立安也掌握了吴炎这边的不少情况。

吴炎闭上眼睛,努力不使镜屋的重叠人影使自己失去判断能力。

“吴炎,不,聂臻煜,这样叫你才会让你有更好的代入感。你真是天生的明星,不管在镜头前还是真人秀。我这里有俱乐部会员的名单,你把我儿子还给我,我把名单给你,你可以一个个找他们报仇。”严立安蛊惑着吴炎,希望他被仇恨蒙蔽,丧失最后的理智。

在那边!吴炎凭着细微的声响立刻有了判断,掏枪对着一面镜子扣动了扳机。镜子应声而碎,镜子后面的人眉心中弹仰头倒了下去。可就在对方倒下的瞬间,另一个方向枪响。糟糕,眼看着季念摔下來,一个人影飞扑过來,双脚一记横踢,季念和來人险险落在了钢锥的两边。

季念经此一摔疼得醒了过來,看着倒在对面的付鑫面露感激却说不出话來。

“还是让他跑了。”龙御海端着枪不无遗憾的來到吴炎身旁。吴炎紧咬牙关,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

三个人一起带着季念出來,龙御海小声的走到吴炎身边提醒道:“你这几次行踪都被他们提前知道,是咱们这边出了问題。我会尽快查出來是谁的,你和付鑫这几天要格外小心。”

吴炎看着扛着季念快速奔跑的付鑫,眼神变得深邃起來。

……

晚上,替付鑫拆下外骨骼,吴炎发现他大腿好几处都被磨破了皮,不无心疼的说:“别那么卖命,回头我选些新的材质,尽量让你一直贴身穿着也沒问題。”

“沒事,反正也沒感觉,磨出茧子就好了。吴炎,我能够帮你,真好。”付鑫觉得依靠外骨骼,自己不再是残废,而成为吴炎对抗神秘组织的左膀右臂,非常高兴。

吴炎垂下眼皮心里想着什么,又抬起眼看看付鑫,沒有再说什么。

“如果外骨骼能够成为我真正的骨骼,让我重新站起來就好了。”付鑫突然感概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