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珑拜别了段无邪,门外韩慕阳早将马匹干粮配件准备妥帖,见杨玲珑出来,随手将缰绳交给她,纵身上了另一匹马,杨玲珑心知段无邪安排他跟着自己,实是沿途保护,心里不免对段无邪又感激一番。

韩慕阳低头整理包袱,随口问道:“我们先去哪?”

“平阳!”

韩慕阳闻言一夹马腹便要上路,杨玲珑看着他的侧脸,轻轻道:“谢谢你,师兄

!”

这一下,差点将韩慕阳从马上惊得掉下去,回头见鬼似的看着杨玲珑,半天才道:“你叫我什么?”

“师兄!”

“你肯认师父啦?”

杨玲珑默然,抬手就要甩马鞭走人,身后一个声音幽幽地响起:“玲珑。。。”

杨玲珑头也未回,狠狠一甩马鞭,“啪”的一声,骏马吃痛,撒开四蹄疾奔而去。

韩慕阳看看一脸寥落的花蜒,再愣愣地看着前方越来越小的人影,猛然醒觉,忙催马跟上:“师妹,等等我啊!”

花蜒看着杨玲珑渐行渐远,怅然若失,良久转身回走才发现段无邪静静站在身后看着他,一时间窘迫起来。

段无邪淡淡一笑,道:“想跟去就去吧!”

花蜒摇摇头:“算了!”

段无邪轻轻拍了拍花蜒肩膀,道:“放心吧。玲珑不是个小气的孩子,她只是气你的隐瞒,迟早她会想通的。”

花蜒猛见段无邪这般平易近人,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起来,看着段无邪,不知该说什么了。

段无邪心下了然,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随我来书房!”

到了书房,段无邪屏退左右,才问花蜒道:“子成,秦国现今局势如何?”

花蜒恭恭敬敬地坐下,道:“王猛如今病入膏肓

。王猛一死,秦国危殆。”

段无邪斜觑一眼他,沉吟道:“王猛之于苻坚,如同诸葛亮之于刘备啊!一代智者难敌天命,可惜了!”

花蜒继续道:“晋国现今有谢安石和王坦之坐镇,纵算桓氏一族横行朝野,晋国目前却也安稳无虞。倒是周边的代国和匈奴最近有异动,怕是不安分了。”

段无邪手指轻敲桌面,扣扣声清脆悦耳:“宵小而已,不足为虑。王猛一直力主苻坚守成,可是苻坚是个穷兵黩武的人,王猛撒手西去的话,恐怕秦晋开战便近在眼前了。”

“那我们。。。”

“我们只安心做生意,其他的,一律不问。”

“诺!”

“好了,下去吧,密切注意各国的动向,若有风声,及时将各堂堂众撤回来。”

“诺!”

“好了,没事就先下去忙你的吧!”

花蜒轻轻敛衽退出。到了门外,转眼看着西北方,久久无语。

平阳,不知道冷不冷?

杨玲珑与韩慕阳一路马不停蹄,刚到洛阳,相思门便有消息传回,已经在建安找到杨氏夫妇,正被严密保护着送往平阳。杨玲珑大喜,更是不敢停歇拼命似的挥马狂赶,期望能快快到达平阳。韩慕阳忍不住嘀咕抱怨,被杨玲珑暴力打压之后,终于乖乖听话,跟着杨玲珑没命的赶往平阳。

正月二十七,春寒料峭,山西地处中原,平阳位于山西西南部,南通秦蜀,北达幽并,东临雷霍,西控河汾,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此时的平阳,仍被薄雪覆盖,早春的阳光虽融化了积雪,却并不能将严寒彻底驱逐。杨玲珑二人一路上顶风冒雪,风餐露宿,短短月余,两个人虽不至于衣衫褴褛,却也都是面容憔悴,以至于到了平阳太守府,被下人当做乞丐,差点将他们乱棍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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