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中奴才的进出的地方,就算拿下来也没有任何用处,再者,我们这次这样做,可不是为了把皇上拽下台来;还是说,你们这样做,其实是想要谋朝篡位?”

姝凰抬起眼帘,她只是想要报仇而已,意琛也只是想要保住家人罢了,而懋泽呢,他根本一点想法都没有,真的攻打皇城,这不就真的帮皇上成全了他仁慈的一面,有了真的借口铲除礼王府。

“你也发觉不对劲了?”

朱承袁笑了起来,这一路走来,所有的事情,早就超出了本来该做的反抗。

“好像有些人,把这次的事情,当成一次跳板了呢。想要夺取渔人之利,在一旁煽动仇恨。”

朱承袁虽然远在疆域,但是也并非所有事情都不知道,不管走到多远,他始终都是姓朱,皇宫里面的事情,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承袁将军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是这个渔人一手策划?”

姝凰看了一下左右,她以为她已经想得很多,但是依旧不够这只老狐狸老谋深算。

“否则,老夫想要看一下懋泽口中的你,只需要一个人来看你就行了,带兵做什么呢?”

真是被这只老狐狸耍了一通,还真的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呢,原来不过也是一个翘板而已。

“那你们的家事,关起门来好好打吧,我这个外人可以站在一旁看热闹了吗?”

姝凰觉得奇怪,这种事情,他不是更应该和意琛懋泽说吗,为什么要和她一个外姓女子说,她除了一点小聪明以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那姝凰,你的点子是什么?”

朱承袁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回最开始的那个话题。

“承袁将军,真是败给你了。”

姝凰叹了一口气,她这可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原来她成为了朱承袁带兵到皇城的借口,那么堂而皇之,甚至连姝凰自己都没有想到。

“和意琛一样,叫我叔父就好了,否则看起来多见外呢。”

朱承袁挥挥手,一副精明的墨阳,他看着姝凰,等着她说下去,无论姝凰想要怎么样扯开话题,都不会扯开的。

“明天,假意攻打崇庆门,来个虚张声势,其余的人马,就去抓渔人吧。”

姝凰虽然被朱承袁摆了一道,可是也并非一无是处,如今被朱承袁这样一说,她倒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聪明。”

朱承袁哈哈大笑,从刚才开始他走了进来,对挂在那里的地图毫无兴趣,对于那几个将领面红耳赤的讨论更是充耳不闻;原来,他从一开始,想法就和姝凰一样,根本没打算攻打崇庆门。

“军中人马众多,老夫虽然能保证我身边的人绝对可以信得过,却不能保证所有人都信得过,更无法保证我的下属手中的人是否也是可以信得过。既然如此,何不一起骗过去。”

朱承袁眯着眼睛,透出点点精光,因为一定要成功,所以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要骗过去,甚至包括身边的人。

但是,为什么要告诉姝凰呢?

这一点姝凰自己都想不通,她就真的那么讨朱承袁喜欢,甚至连一面都不曾见过,可以吧最重要的秘密告诉她?

姝凰做过皇上的眼线,就连礼亲王都不相信她,朱承袁凭什么会相信呢;但是姝凰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没有办法用常理来解决,一旦说是,那就是了。

“老夫和这两个孙侄不熟,还没有摸透他们的脾性,如果让他们知道,又装的不像,那就前功尽弃了。”

朱承袁看出她的疑惑,在一旁耐心的解释。

“那为什么和我说呢?”

“你够稳重。”

朱承袁看着她,慢慢说道:“昨天掉在城门之上的婢女,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宁可死掉的是自己,也不愿意是她吧。”

提起阑珊,姝凰的脸色阴霾起来,这不过是一两天的事情,她刻意压制住不想提;如今朱承袁再次提起来,她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你很想把她从城门之上带下来,却懂得克制,知道眼前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那个‘渔人’可是盼着你出现,带兵去取人,好知道我们窝藏地点,一网打尽。”

朱承袁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精光闪个不停,能守住疆域三十余年没有发生任何城池被掠夺的事情,他有过人的本领。

“这样的是发生在意琛和懋泽任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不可能的,如果如今城楼之上,是你的尸首,他们两人只怕早就疯了,那里还顾全的了大局。”

朱承袁说这些话,只是就事论事,没有考虑到姝凰的感受。

只见姝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整个人都好像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承袁将军,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可不是夸我吧。”

姝凰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同蒙上一层白灰似的。

“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歹毒不已,在皇城之内只要报上我的名字,每个人都能如数家珍一样,把我的事说出来;因为不知廉耻勾引亲王家公子,被爹娘送到寺庙里修身养心,后来各种不知廉耻被撵出家门,再来一个谋害夫君,如今倒是更多了一条贪生怕死,任由阑珊一个人在城门之上?”

姝凰看着朱承袁,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恨的意味,她不说,就没有觉得她也会心疼?

“姝凰,你误会了。”

朱承袁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看着姝凰,这个孩子心里面过的有多苦,稍微有点触碰到她的底线,就会顷刻之间崩溃。

意琛如果以后不能好好的对待她,把她曾经受过的伤害都抚平,只怕是没有资格和姝凰过一生的。

“老夫只和你一个人说,并非是因为不相信你,恰好相反,是因为太相信你;也许这样说,一点信服力都没有,老夫这一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冒险而没有规划的事,如今都是因为你。”

朱承袁看着姝凰,诚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