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了,你这风头可是出大了。”是夕溪,付彦杰突然愣了下,感觉心里好像有些暖暖的。

他克制住自己的激动,慢慢的转过身,脸上尽量拿出正常的笑容,轻轻咳了咳说:“什么风头……!”

“你就装吧,装了一天了还装!”夕溪促狭的看着他,一副“我已经看透你了少年”的样子!

这让付彦杰心里一咯噔,自己确实是装了一天了,可是上半天夕溪也不在自己身边啊,他怎么知道自己装了一天!

“我哪里装一整天了!”付彦杰带着几分害怕,几分紧张的问道,心里不可思议的想着:“难道这个古怪的丫头看出来自己是穿越众?这不可能的吧!”

“谁说你装一整天了,真是的,我那不是夸张吗。”夕溪横了付彦杰一眼,一副无力的表情。

付彦杰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话说自己是不是太紧张了。”

“你从一下场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对不对,皇族紫脉,可真是强大啊,竟然能在炼力境界的时候承受住这么多灵力,就是很多人杰都做不到的。”

“你这家伙坏透了,说,你吃下第一颗舞空丹的时候为什么要假装倒下,是不是想骗我的眼泪,还好我聪明,没有上你的当!”

“呃……”看着夕溪自顾自的推敲,付彦杰心里一阵汗颜,他对天发誓,虽然倒下了之后他的确又这么想过,但那个不是自己本来的意思好吧!

夕溪看见他一副想要否认的样子,哼哼道:“别想否认,你到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你睁眼看我了!”

付彦杰嘴角抽了抽,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认输可不是他的风格,在怎么也要抗争一下不是:“我只是那么想了想而已,真是不是为了这个才倒下的,难道想想也不行吗。”

“不行!”夕溪小娇声哼道:“想想也不行,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我为你流眼泪!”

虽然她这么不客气的说着话,但是付彦杰却笑了出来,他贴近夕溪,嘿嘿着说:“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会不会伤心啊。”

夕溪显得有些紧张,眼珠转了一下说:“才不会吶!”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付彦杰一副痛苦的样子,握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倒了下去。夕溪惊呼一声,赶紧扶住他,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呵呵……”被夕溪扶住的付彦杰突然笑了出来,看着小姑娘笼罩在一层灵光后面的双瞳高兴的说:“哟,你说谎哦!”

“呀!”夕溪惊呼好像是受了什么惊讶似的把付彦杰甩了出去,从她纤细的双臂上传来一股大力,即使现在付彦杰凝结了命脉依旧不能抵抗,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山崖上,身下坚韧的键骨草都被压碎了一片儿,致使草屑乱飞。

看见付彦杰摔在地上的搞笑模样,夕溪不禁掩唇而笑,继而捧腹大笑,显得开怀极了。

付彦杰从地上坐起来,一副震惊的表情,就连嘴里挂着的一根青草都没有吐掉。他心里这会儿震惊极了,虽然命脉受损,可是现在的他比炼力巅峰时的实力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就算是是这样,身上的万钧之力在这个小姑娘面前竟然没有用,虽然说刚才事发突然,可是这并不能掩盖他抵抗不了夕溪身上传来的巨力的事实。

夕溪看他发呆的样子,停下了大笑,睁大眼睛好奇的问:“你怎么了,摔傻了?”

“吐!”付彦杰吐掉嘴里的草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抓了抓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苦着脸问:“夕溪啊,你是什么境界的?”

“嗯!”夕溪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女孩儿狡黠一笑说:“你想知道啊?”

付彦杰点头!

夕溪笑得更浓了:“你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

“你!”付彦杰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胸口急速起伏着,他平静了一下心跳,暗想:“我是一个穿越众,我不能给地球的同胞们丢脸,我得保持风度!”

这么想着,他潇洒的一挥手,理了理头发说:“你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吧。”

夕溪看他搞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古怪的光芒,自己今天笑得次数,都快赶上自己这辈子了!

平时她身边不是面容肃穆的长者,就是只知道修炼的家伙,自己一个人过的可真够无聊的,她总是自问:“花一生的时间去追逐摇不可及的力量,真的值得嘛?”

可是她不知道答案,所以她也只有修炼。看了看付彦杰,夕溪的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付彦杰突然呆了,因为他好像看见了一张脸,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但是在他的眼里却是美的那么惊心动魄,温婉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就好像月光一样醉人!

“唉!你发什么呆啊?”耳边传来夕溪不满的声音,付彦杰回过神,眼前的容颜没有了,夕溪的脸依旧笼罩在那层灵光后面。

付彦杰咽下一口唾沫,直直的看着夕溪说:“夕溪,你……你……”

他你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刚刚突然间看到的那张脸现在他竟然记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到出现幻觉了!”付彦杰想。

“怎么又走神了,你要说什么!”夕溪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七分怒意。

付彦杰赶紧收敛心神,不敢再去想,他突然觉得刚刚还轻柔的晚风这会儿变得有几分透骨的寒流。

夜静悄悄的,天上的群星无比的璀璨,但是付彦杰现在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他对夕溪说:“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你这样一个人在外面,你们那位空明长老不会责罚你吗?”

“呀!”夕溪惊呼,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付彦杰差点捂着耳朵,没办法,谁让这丫头声音这么大来的!

他有些不满的问:“干嘛啊,这么大惊小怪的。”

夕溪露出几分慌乱,有些焦急的说:“都怪你了,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啊。”

付彦杰纳闷儿了,不满的抗议道:“这怎么能怪我,是你先拉着我说话的好不。”

夕溪瞪了他一眼,愤愤的说:“当然怪你了,不然还怪我嘛,好了别说了赶紧走吧。”

付彦杰在心里嘀咕:“本来就怪你。”

一抬头,夕溪已经走出去老远,他赶紧说:“等等我。”

夕溪会过身等他,付彦杰赶紧跟上,走到一半又马上返回来,也来不及多矫情了,扛上青帝鼎又追了上去。

夕溪一副“败给你了”的样子,一跺脚,也不等付彦杰了,直接往回走。

付彦杰扛着鼎,一步三晃的走着,真是没想到,这鼎竟然这么沉,付彦杰炼力巅峰的万钧巨力抗上它都有些吃力!

他看见夕溪转身而去,大喊:“等等我啊,你找得见地方吗!”

……

事实确实和付彦杰想得一样,夕溪当然是找不见天玄的人被安排在哪里,最有还是问了几个值夜的苍松弟子才知道地方。

当那些值夜弟子看见付彦杰肩上扛着青帝鼎时,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这个时候反而没人去在意,夕溪怎么和他走在一起了。

等到和夕溪作别,付彦杰又靠着自己那点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位于“苍古崖”的祖师堂!

依旧是满地的键骨草,一座青色的古拙建筑,坐落在崖颠,没有苍松崖的灵秀,没有凝翠崖的破败,苍古崖显得很普通,就连地上的键骨草颜色都显得更加深厚、低调。

那方青色的建筑不高,却显得极为雄峻,宽阔的院落四周有九株古松,如同九条虬龙。院落正中横摆着一尊长长的方鼎,九柱半人高的黄香,青烟袅渺,鼎身看起来很是老旧,上面的花纹大多已经斑驳,磨损较轻的地方露出些紫色。

鼎后是一块厚重的黑色石碑,高三丈三尺,底座是一头三头龙鳌,三颗万年龙头一听天,一查地,一观人,栩栩如生!碑面上用付彦杰不认得的古怪字体阴刻着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也不知道具体写着什么。

在后面是三十六阶白玉石梯,不高却长,中间的登天道上龙盘凤绕,石梯到头就是大殿的正门,绛紫色的正门极为宽阔、高大,几乎占据了整面墙,上面三百六十五颗铆钉按周天星辰的顺序排列。

门两边挂着一幅楹联:

恒古诸天主沉浮

百代人杰苍劲松

付彦杰深深的被眼前所看到的场景所震撼,记得第一次和那群同学进北京故宫,他也有过现在这种感觉,那是被历史的厚重所感动!

“嘎吱!”一阵木门打开时的声音响起,苍老的谷万里从正殿一个小偏门里走了出来,老脸上带着些暧昧的看着付彦杰。

付彦杰心里就奇了怪了,以前的记忆里怎能就一直觉得这是个年高德勋的敦厚长者,而一点都没发现他还有为老不尊的一面吶?

“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谷万里盯着付彦杰,包含深意的说道。

付彦杰撇撇嘴,自己现在还扛着个大鼎吶,可一点没有和他磨嘴皮子的心思,他有些愁眉苦脸的说:“我说谷老,你就别打趣我了,赶紧带我去我屋里吧,我得赶紧把这东西放下来。”

谷万里老脸一扬,笑呵呵的转身而去,付彦杰赶紧跟上,绕过正殿,器拐八绕进了一处偏院,天青色的院墙上开着一个圆形的门洞,一块古匾上写着“紫竹”两个字。

院子不大,只有一进两间屋子,付彦杰终于能把肩上的青帝鼎放下了,当肩上的重物一去,他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不大的院落。

院落中间有一张青石几,几张石凳,也没什么雕饰,只是形制看其来颇具古韵,院子一角栽着几株紫竹,剔透的竹身犹如紫玉雕成,青色的叶子如同片片小剑!

看着看着,付彦杰皱起了眉头:“这个精致的院子真的是传说中“废堂”弟子的居所?”

谷万里捻须而笑,满意的看着这个院子说:“祖师堂自古以来弟子就少,所以居住的条件自然要好些,我这老头一天闲来无事,也只有摆弄这些东西了。”

付彦杰无语:“看来这个废堂的名号确实属实!”

谷老头看他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无所谓的笑笑说:“本来今天我这老头子还想陪你喝些酒,好歹庆贺一下,不过看你也累了一天,凝结命脉又失败了,恐怕也受了不轻的伤,所以今天这顿酒咱们先记下,你今日就早些休息。”

付彦杰眨眨眼:“这老头看起来不怎么样,没想到还挺细心的嘛。”他挠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老头也知趣,看见付彦杰这个样子也没在多留,只是留下了一部据说是所有凝结命脉的功法古经中,最强的一部的古经,还有一点吃食,然后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