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后我没有回N市,而是在太后的威逼利诱下留在了F市。

老头子念叨着落叶归根,太后也大义凛然:抛家弃母有逆伦常!

逆个鬼,想咱舍不得咱走就直说嘛。

将咖啡店托付给孙纱纱,隔天我就穿着一身合身的职业套装进自家公司工作了。

和太后一道走进公司的那一刻我不禁咋舌,这才实质性感觉到咱家也是一富人阶级。当年太后插手房地产时作风彪悍的在男人世界中占的一块地盘经过这些年的经营扩张又翻了几翻,踩着亮晶晶的大理石地板进门时我忍不住闭上眼以免眼睛被闪花,这闪亮的地板,闪亮的天花板,闪亮的办公室……

真是……忒俗啊。

“太后,您会不会觉得……闪了点?”

太后教训道,“这叫气派!”

“恩……高见高见。”

我一直觉得女人和龙是同一种生物,天生抗拒不了闪亮事物的诱惑,而太后更是将这一女人天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论是闪亮的珠宝,还是闪亮的菜刀,包括闪亮的厨具,以及这个闪亮的公司装潢……

当天我在策划部安营扎寨,开始了我朝九晚五的白领生活。周围的同事和上司知道我是太后的女儿后整天不是口蜜腹剑其实背地里腹诽我这空降部队,就是谄媚巴结整天嗡嗡嗡地在我耳边制造噪音,而公司里难得的清流多半选择明哲保身离我这是非源头远远的……终于明白当年程咬金的感受了。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我自救。

我学陈曦端出一张生人勿近的面瘫脸,用气势和目光杀死他们。

事实证明有着前人经验总结的社会实践是科学的,世界清净了。

平均每隔几天陈曦都会来公司接我下班而后一起吃个便饭,曾问起他,“你不用回N市工作吗?”

他淡淡的说,“今年调回F市总公司了。”

公司的女职员对这个保持固定频率造访公司的美男充满好奇,我严防死守不露口风。

开玩笑,咋可能便宜你们。

某天公司下班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那头甜美的女音约我一道出门坐坐。

我换上一身雪纺长裙,描了眼线上了唇彩把自己整得艳光四射的出门。咱输人不输阵。

进了餐厅,一个长相柔弱甜美的女子先打了招呼,“你好,任金笙。”

我也甜美微笑,“你好。”

先礼后兵这道理我懂。但我没想到她进入正题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丫以为自己是成龙cosplay红番区啊?

我撑住笑脸没让它倒塌。

她识趣的自动揭晓,“我叫midiya,想必你也知道我。”

我立刻礼貌的说,“久仰。”

原来遇上正主了。听罗莉说她长得跟我有几分相像,我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哪里像了。她皮肤没我白,发质没我好,智商还……扒拉扒拉扒拉。

她有些感慨的说,“几年前我曾经见过你,不过这是我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见过我?”

“确切的说是见过你的照片,老实说照片比本人漂亮多了。”

“……”

我顶你个肺呀!

老娘温柔点你就蹬鼻子上脸啦。

她柔柔地接着说,“你知道我和他认识多久了吗?”

我比她更柔地说,“你是在向我炫耀时间吗?”

她幽怨低语道,“我爱了他7年,我是真的很爱他。”

什么叫五雷轰顶?

什么叫天雷阵阵!

我被这台词雷得言语不能。

OMG,台湾小言的俗套场景一次又一次在我身上上演!穷摇奶奶,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艺术来自于生活。

我努力对台词,笑的越发甜美,“很遗憾,可是他是真的很爱我。”

她甜甜的声音带着丝难以察觉的恶意,“你知道吗?在美国那几年我一直陪在他身边。”

神啊,请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我忍下鸡皮疙瘩无邪的用力点头,“我知道啊,陈阿姨和陈叔叔也一直陪在他身边呢。哦,对了,还要谢谢你这几年充当送餐小妹,替我好好照顾他呢。”

“呵呵,你很大方啊。”

“过奖过奖。”

“可惜这些年陈阿姨和陈叔叔都很喜欢我,经常叫我到家里做客。几天后还要和我爸爸商量生意签定合同。”

我惊讶的捂住小嘴,“天呐,原来你是打算嫁给陈阿姨和陈叔叔,还是说要叫陈曦娶你爸爸?”

人品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禁断之恋?

她秀美的额头终于暴出黑线。

“任金笙,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

我微笑着看着她没说话。

她慢慢地重复一遍,“我永远都不会放弃。”

我依然微笑不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耸肩,“你比程阿娇差多了,至少我跟她还比较能装得下去。”

她微讶。

“说实话我觉得你有点脑残,这话你该对他嚎还是你希望我能够替你转达他?”我起身整整衣服,“谈话就到此为止。对了,你不动是打算由你付帐吗?”

回到家发现陈曦竟然也在,他和太后坐在客厅里谈得正热乎。

“回来啦,感觉怎样?”太后冲我眨眨右眼,之前在家里忙活时太后就知道我赴的是啥宴。

“舒畅。不过现在要先帮人转个话,”我对着陈曦说,“小屁孩,某人说她永远也不会放弃你。”

“恩?”他疑问的看我。

“Midiya.”我给予提示。

他很平静的继续问,“然后?”

我当然知道没什么然后。不过只要一想到有人垂涎他的美色就……

太后带着几分戏谑如实相告,“家里翻醋了。”

我斗胆往太后身上一白,歪头避开他炽热的视线。

他声音难掩狂喜,“任金笙。”

我轻啐,“叫魂啊你。”

太后在一边继续旁白,“死丫头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