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这旨已经迟了。”南宫珞莘想起消失的林秉诚,突然道。

众人闻言皆大骇。

南宫珞莘继续解释。“城外的那几百将士就是因为有人混入,才中了幻术,而那人昨天早上便已离开了。距离现在已经整整一天,虽然这幻术是施加在食物上的,程序应该是繁琐的,但他们既然已经潜入,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也就是说那些带有幻术的食物必然早已流入市井。”

分析得在理,结局却阴霾。难道他们讨论完毕后外面已经成一座死城了?

众人已经骇得痴呆了。

镇定了下心神,侯辰言:“若真如此,那也定有解法。不能自乱镇脚。先保证目前的势力。少了邯飒,我们却多了南宫珞莘与李天知,两个变色眼眸的能力者不比时空镯使者差!”

南宫珞莘动了动嘴角,想说些什么,可仍是闭上了嘴。若只是死尸与幻术,他想以他焰神的身份与能力还是应付得来的,但若还有别的东西,那真的不好说,感觉莫无那边并不仅仅只是他一个人。仅仅只是感觉,还是先不要说出来的好。

“如此,也算是七对五。”程露盘算了下,七对五还是有些底气的。

二个人的差距也给了众人一丝希望。

“进南城必先过霖城,先把霖城安排下吧。”南宫珞莘想起了那地图道。

侯辰会意扫一眼桌上之人。

“还是我跟程露去吧!之前在翼国的也是我们,对他们的性还是了解些的。”凌枫自告奋勇。

侯辰不语看了看程露。“我没意见!”南宫珞莘提出的建议,她更没意见。

望着侯辰,凌枫已经起身了。“先带我们走吧,你们继续讨论。”确定了要干什么,他便不想迟疑。幻术恐怖,死尸也恐怖。

“正有此意。”侯辰答,带着两人一起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寒白,晓诗与南宫珞莘了。

“我先回去,南城内安危还是交给我吧。”南宫珞莘道。

“那我去找那林墨非吧。若他是敌便灭了他,若他是友我定将他带回来。”晓诗也起身道。

“好,皇城,南国的大局我跟南宫羽会处理好。一切就交给你们了。”寒白最后道。

点着头,转身离开。

出了皇宫,路过莘王府。扫了两眼停也没停便向泽王府去了。一路上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唤来陈语与影阁的一干弟兄全部在泽王府落脚,楼阁里的一些重要成员也都聚集在泽王府。幸好当初李天知没选小宅子,不然连这一干人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何况落角。

吩咐好各自的任务,天已经黑了。靠在椅背伸了伸腰。晃了晃头。坐了这么久都僵硬了呢。除了上次寻李天知。好久没这么大动作过了。

喝口凉茶望着弯月。顿时又想起快过年了呢。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呢?又唤来管家询问了下具体事宜。突然想在年前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想与她好好过个新年,念头想起,嘴角微翘,他想李天知了。

念至心动。人已到了李天知门口。见里面还亮着灯门也不敲便轻推开门进去了。

正认真绣着荷包的李天知被这突地开门声惊地抬起头,指头一阵刺痛,看着南宫珞莘的眼神更加怨恨了。狠狠瞪了一眼,将被刺的食指含进嘴里。

往前走着,南宫珞莘也知道自己突然到来惊扰到她了,眼里溢满心疼,半蹲在她面前道:“疼吗?”

“扎你一下不就知道了!”被扎事小,不爽事大。抽出指头用拇指按了按被刺的地方,继续拈针刺绣。

自知理亏。南宫珞莘不语了,移了把椅子举着油灯凑到她身旁。掌着灯造亮了些。轻声问着:“怎么不白天绣?”

头也不抬地答:“没时间!”

南宫珞莘想起她昨天可忙了一天,又没休息好,还要照看两个小恶魔。遂又是一阵心疼,却做不得什么。于是道:“以后。他们我带着吧。”

抬头横了南宫珞莘一眼狠狠道:“想得美!”

囧了半秒,明白李天知的意思。“我不跟你抢他们,替你分忧下而已。再说。”

打断南宫珞莘即将说出的话道:“哎,别再说了,没再说之说。不需要分忧,我照应得了。只要你别有事没事来烦我便成了。”

白天还很好,昨天还很好。今天又这样子了,拒人千里之外,南宫珞莘很伤心。可很伤心也没办法。于是扯开话题。“绣得什么呢?”

“苹果。”

“额。”愣了下,苹果?

“苹果就好!”

“为什么是苹果?”不懂为什么是苹果,平时不都是龙啊凤啊,如意之类的么?

“保平安!”

“保谁平安?”这是第一反应,其实他更想问绣给谁的。

“儿子。”

还差片叶子就好了,轮廓也都有了,李天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南宫珞莘闲聊着。

“给我也绣一个吧。”南宫珞莘如此诱导着似乎已上线的李天知。问这么多有用的没用的便是给她下套,无奈某人太警觉。瞬间抬头狠瞪南宫珞莘。“你一大男人要那么干什么?”

南宫珞莘也够痞,反正已经说出口了。无耻道:“保平安!”

嘴角狠狠抽了抽,真想拿手里的针扎花他的脸。狠声道:“无耻!”

“不过一个荷包,哪里无耻了,孩子都有凭什么孩子爹没有。”南宫珞莘继续无耻。

这下不止嘴角抽而是整个脸都抽了起来,望着近在咫尺的南宫珞莘,越发觉得这男人是不是两岁啊,跟儿子争什么争。于是没好气地冷哼了两声不再看南宫珞莘也不再理会南宫珞莘。

掌着灯的南宫珞莘于是很孤单,很寂寞。金色凤眸煞是无辜地看着李天知。

最后一针落下,嘴凑近咬断了线,放下针。将绣好的荷包理了理,左右看了看还是挺像苹果。当初挑图案的时候便是因为这个简单才绣的,像那什么花之类的真的不敢考虑。还好儿子们也不懂什么,再再说了,苹果嘛,平平安安多好啊!于是乎,李天知自我安慰着。

揉了揉酸胀的眼,再睁开时腿上的荷包已没了踪迹。而原本蹲着的南宫珞莘已放下灯站开三米开外了。手中还攥着那刚绣好的荷包,于是厉喝:“南宫珞莘,你站住!”

南宫珞莘怎肯。举着荷包放到脸边,轻吸鼻子叹道:“香啊!媳妇绣得就是不一般!”痞子般地笑着,转身便要离开。

惹得李天知一阵恼火,她这几天的心血啊,才绣完一只便被这人拿走了!恨!放下手中的东西追向南宫珞莘。怎么有这样赖皮的男人!

追出门外,南宫珞莘已经到了水榭。顿时气得李天知跺脚,绿眸转换眨眼站在了南宫珞莘面前。惊得他倒退了两步。“知儿,不至于吧!”

“至于!还我!”手往前一抓,落空。一次不着便两次。李天知步步逼近,南宫珞莘步步退后就是不给她机会抓着。忘了这是水榭。终于噗通一声有人掉入了水中,而条件反射般,李天知竟去拽他。却受不了那下坠的力道,竟与他一同坠入了冰冷的水中。

水深不过及肩,及南宫珞莘的肩,却淹没了李天知的半个头。又是寒冬,衣服穿得也多,全打湿了也不好动作。原本的轻袄皮裘更是重得手都抬不起来。南宫珞莘将李天知从水中托起,一起上了岸朝着主卧旁边南宫珞莘的那屋走去。

李天知重重地打了个哈欠,喷了南宫珞莘一脸唾沫星子。尴尬地捂着嘴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本就不打算责备李天知,见她一副安静的猫咪模样更是暖心。“先回屋换身衣裳,再泡一下将寒气逼出身内,这大冬天的,不然明天可要感染风寒了。”

“感染了也是你的错,自己掉下去还要拽着我。”李天知昏沉地说着,已经完全忘记是自己拽住南宫珞莘才一起掉下去的。

“是,是,我的错!”南宫珞莘也不与李天知争辩。一脚踢开大门,对着灯吹口气,便点燃了。照亮了一整屋。

李天知见状感慨,还是火好用。于是乎也给自己换上了金眸。她的火虽不及他的火,但聊胜于无嘛。

念了句口诀给李天知披上了一件火焰衣。“这样不那么冷,等我把水放好再进来。”说着走向了内室一屏风后的大木桶煮水去了。

火焰衣上身果真感觉不到冷了,身上的衣服也渐渐被烘干了。李天知再次感慨,这火真得很好用啊!他的火更好用啊!估计煮饭都可以了。反正已经煮水了。如此想着便也走至屏风后想看看他怎么煮水的,可刚进去某人已收了火,只见大木桶中的水热气萦绕。

见着李天知竟进来了,南宫珞莘笑笑道:“好了,你先洗吧!等会我去屋里给你拿衣服来。”

拿衣服来?李天知脸刷地红了大片,可不让他拿那让谁拿?下人门可都熟睡了,她可没那么不人道去叫醒他们。

陀红的脸看得南宫珞莘内心得意。转身便出了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