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天知不在了,可时间并没有因她的不在而停留,依旧一分一秒的过。

在这时间里,南宫珞莘解了所有时空镯的封印,邯飒也终于有空去解决剩下的死尸还有明涛。凌枫与程露自霖城带回了沙沙,同时也被告之了现状。沙沙是爱慕着莫无的,如今他被暗夜占了身子,那她定是与暗夜为敌了。明涛则是义气之人,与沙沙一样,将暗夜设在了敌对的位置。

一日复一日,年关都到了,李天知与暗夜却完全消失般了无音讯。没有交易也没有威胁。算算时间已经是李天知失了二魄的第七天。

南国继续在运转,翼国目前也由明涛掌局,虽未签盟约,但形势行为上已经差不多了。此时明涛更是以国主的身份出席了南国的年庆,寒白代表北国,蒙穆麒代表南国。如此热闹的日子,南宫珞莘却带着两孩子回了泽王府。

泽王府所有的家丁婢女都被他遣假回家了,偌大的王府只有一个大男人加两个小男人。还是窝在厨房里!

李夜泽与李天赐因着特殊体质原因,长得出奇的快,学东西也出奇的快,尤其是李天知不在后,失了母亲了的两个小家伙仿佛也懂得悲伤。十几天功夫竟能扶着墙壁摇摇摆摆地走路了。此时正围在案桌下抓着桌脚,看着南宫珞莘张罗着年夜饭,顺便骚扰他。

虽然能分辩这两个小家伙,可为了更好的一眼,甚至背对着他们就能区分他们俩,南宫珞莘不再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李夜泽穿红色,李天赐穿黄色。看见颜色他就知道是谁了。而此时正抓着他左下摆的红色身影定是李夜泽无疑了,抓住右下摆的就是李天赐。放下手中切到一半的菜,拿了块干净抹布擦手。第十二次抱起两臭小子坐到旁边,并警告道:“再乱动,爹爹就把你们圈起来!晚饭什么的也不用吃了。以后也别想爹爹给你们下厨安慰你们的肚子!”

两张脸瞬间垮成了小老头。哀求道:“爹爹……”“爹爹……”

已经能吐清楚这个字的两孩子每天叫爹爹的次数比眨眼睛的次数都多。纵使每次都叫得南宫珞莘心软,可面对他们的仍是一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自李天知不在后。南宫珞莘便如此了,每天照常过,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似在筹划什么。仿佛他也中了噬魄灭魂。所以当他说要带两孩子去外面过年时,南宫羽一干人都一口应了下来。

“在等会,最后一道菜要好,爹爹就开始给你们坐好吃的了。现在安静!”转身对着他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张罗去了。

半个时辰后。金玉满堂;年糕虾球;木瓜红烧肉,粉蒸肉,东坡肉,清蒸武昌鱼。蒜蓉粉丝……

一道道看起来就令人流口水的菜上桌了,两个不安分的小人儿口水直流到衣襟上。惹得南宫珞莘一阵好笑,搬了把椅子坐到两人中间伺候两小祖宗。

“今天算起来是爹爹与你们过的第一个团圆年,爹爹希望以后每都能与你们一起过,每年爹爹都会亲自烧一桌好菜伺候你们。爹爹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如此。”自嘲一笑,拎起一酒壶也不往杯里倒,直接灌到嘴里。想到了李天知,今天她不在,而他也不想提她。惹得两孩子伤心。喝吧,先喝一口,不知道他们的百花酒好不好喝呢。

“爹爹……”

“爹爹……”

两道声音响起,又是一左一右地拽住南宫珞莘的下摆。两双眼睛渴望地望着南宫珞莘,不知道若是他不喂他们吃东西,等会他们会不会直接把他吃了呢。

“两个小混蛋!”放下酒壶宠溺地揉了揉两人的小脑袋,又惹得他们咯咯直笑。听见他们的笑声,所有阴霾都扫清了。认真伺候起两祖宗来。

挑了小块蒸肉送到李天赐嘴边对李夜泽道:“弟弟小,第一口先给弟弟吃好不好?”

李夜泽眼望着那块肉又望了眼李天赐,舍不得,可是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于是艰难地点头看着他爹爹先喂了弟弟,又张着嘴等着第二块肉。

南宫珞莘欣慰,两兄弟虽然皮了些小了些,但懂得却比同龄人多得多了。以后就算他不在了,两兄弟也能处得很好吧?一口口地喂着两孩子,一口口地喝着酒。

另一处。

邯飒,凌枫,寒白,明涛,侯辰,林墨非,程露,晓诗,落茗,沙沙。十二时空镯使者,除了占了萧雨熙身子的李天知,占了莫无身子的暗夜神不在,算是千年之后又重新齐聚一堂了。正参加着南国的年庆。

虽然南宫羽是被赶着上位,还是被寒白这个皇后诱惑着上位。在位虽不久,正事没做过几件可也没荒**朝政,又将翼国收于羽翼之下。也没有辜负先帝以至南宫祖上的千秋基业了。

大臣们冗长的贺词完毕,南宫羽为避免自己成为众大臣的围恭对象,特意安排了个影子替身,只身一人去了泽王府。

顺利穿过空荡的泽王府,在原李天知住的房里找着了南宫珞莘。此时南宫珞莘已经喝了十几壶酒,两孩子也微微沾了些酒气,至少南宫羽从两孩子身前的杯里发现了疑似酒的东西。

试图让自己一醉,可如何也醉不了的南宫珞莘,自南宫羽进来后便清醒了。坐直身子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问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羽笑,“我不来你是不是还想将这两孩子灌醉了?”

南宫珞莘蹙眉,他再怎么醉也不会糊涂到给孩子喝酒啊?再说他也没醉,不过迷了会而已。

见南宫珞莘一脸不置信的表情,南宫羽将两沾了酒的杯子放到南宫珞莘面前。“看看这是什么!好好给自己醒醒酒,我先送两孩子去**。”一左一右抱起两小子,又凑到他们面前闻了闻不悦地对南宫珞莘道:“还喂了不少呢!嗯?”

南宫珞莘囧,他没有好不好!可这两杯子……杯里本来不是牛奶吗?怎么成酒了?拿起一个杯子闻了闻,香,醇,举杯,喝干了残留的最后一滴酒。比他喝过的任何酒都好喝。

南宫羽回头看见南宫珞莘拿着杯子一脸享受而陶醉的表情,直接从后面给了他一拳。

正品味着最后一滴酒的南宫珞莘没察觉到南宫羽的行为,硬生生受了一拳,重重在咳嗽起来。弓着腰纳闷道:“你干什么你!”

南宫羽不爽。突然上前揪起南宫珞莘的衣襟狠道:“李天知不在你犯得着这样吗?她不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一次比一次颓废,你想让她回来看见你这要死不死的样子,然后扑向邯飒的怀抱吗?啊!”

南宫珞莘受了一拳,又被人粗鲁地提起质问。本还装着半醉,现在是完全清醒了。一把推开南宫羽。想发怒,可想起两孩子睡了,于是低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有事出去说。孩子们要睡觉!”

南宫羽不爽,一边向外走一边指责南宫珞莘:“你还知道两孩子要睡觉?都被你灌醉得足够睡个两三天了!这么小的孩子两三天不吃东西,哪受得了!”

南宫珞莘冤,比窦娥还冤。又从门口回到桌前,拿了酒壶和用过的三个杯子。无比认真道:“去外面跟你细说。”

两人并未走远,只到李天知未搭完的葡萄木架子下的木桌凳那坐下了。将酒与杯摆在南宫羽面前。“别说话,别问我,你先闻闻,看看是不是一种酒。”

闻言从之。酒壶的酒与其中一个杯子相同,而另外两杯子却是完全不同,等级明显要高很多的酒。举着那空杯道:“这是什么酒?”

南宫珞莘摇头。“你去问问那两小子,或许他们知道。”

“嗯?”南宫羽诧异。“什么意思?”

南宫珞莘笑,拿过酒杯再闻。“你觉得我们这有这么好的酒吗?”

一句话,尴尬了南宫羽。有吗?好像有……好像没说服力。

南宫珞莘又接着说:“李天知曾说过他们那有一种酒,叫百花酒。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百花酒,但绝不是我们这能产得出的酒。”

李天知的事情南宫羽多少也听说了些,造物者而已。但,这酒。“如果是百花,如果不是这的酒。那这酒哪来的?”

“所以我说让你问那两小子去。我不过迷了会,也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动作,你便来了。而牛奶也成了酒。一切就像是幻境,可这并没有被施幻术的迹象!”南宫珞莘边解释边理清自己的思路。一晚上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告召着他一切都不对劲。

“暗夜神来过?”南宫羽猜测道。

南宫珞莘笑,“他可能什么事都不作,来看我一眼?看我过得如何?”

南宫羽憋屈,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别什么都扯到暗夜神,那种人做事不会畏首畏尾的。”南宫珞莘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