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筱睁开眼,入目一袭妙曼的鹅黄色帐幔,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挣扎的起身,头也混沌不清。

不远处的人发现了**人的动静,勾唇冷笑。大掌一挥,帐幔轻扬,穆筱顺着掀开帐幔的方向看到桌边之人。挺直的鼻梁,浓眉剑目,脸有些消使得瘦颧骨看起来有些高。那唇边的笑惊恐了穆筱。与蒙王五分相似的容颜,与蒙王年轻时期五分相似的容颜,一个名字滑到嘴边却不敢说出口,上牙与下牙打着颤,穆筱不相信眼前的东西。心跳得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男人,站身声缓缓向床边走来。“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还是不相信已经过去成为故事的现实?或者是,只是不相信我还活着而已?”蒙啸天捏紧穆筱吃惊的下巴狠道。

“蒙……蒙……”

蒙啸天一把甩开穆筱冷道:“原来还记得嘛!”

“咳咳咳……你,你怎么?怎么可能……”手指着蒙啸天,她怎么去相信,又拿什么去相信!等等,混沌的脑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一张纸,纸上写着:穆筱,我回来取三十年前的东西了。虽然慢了一拍,但穆筱也算是搞清楚了现在的立场。人都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纵使她想怀疑,想不相信,但事实就这么张扬地出现地眼前。这个人,蒙啸天,没死!三十年后,他要来夺走三十年前没夺走,不管是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都不属于他的东西了!“你想干什么?”

“呵,脑子转得还挺快的。”蒙啸于似赞赏般地冲她一笑,但不过一瞬间就嘲讽道:“我想干什么?你不是一直知道么?还是你忘记了?”

穆筱不过眨了下眼睛,本在床边的蒙啸天已经回到了之前的椅子上,再想到他的容颜,脑里迅速闪过一个东西道:“你是练成了?”

“对于这个你倒是灵光了,练成什么不敢说。但对付你们已经绰绰有余了!当年你们毁了回梦楼,让几百年历史的回梦楼败落在我母亲手上。我是不是应该也将你们的什么毁了才算公平啊!”

穆筱大骇,“你敢!”

蒙啸天对穆筱的反应大笑不止,手随意一点穆筱便被定住一句话说不了。手脚也动不了。“我敢不敢你现在根本没有说的资格,当年是因为我,因为我一念之仁,因为我对你还心存爱慕,不然现在在那个位置上的可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蒙啸涛,而是我蒙啸天!穆筱啊穆筱,你说我怎么那么恨呐!啊!”

下巴都要捏碎的穆筱愤恨地望着蒙啸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的恨就像刺骨的针将她扎了个千疮百孔。

“楼主!”门外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仍旧不解气地甩开穆筱,愤然起身对她道:“你现在在这里好好地看着,看着我怎么将你毁了,怎么将你们之前加诸在我身上的一一还给你们!”

穆筱的头被甩得撞到了床沿上。蒙啸于仿佛没看到般,不给她解术任她那个样子僵持在那里,说不了话动不了身。

“看好他!”门打开,蒙啸天冲门口来的人道。

“是!”恭敬地朝蒙啸天离开的方向行了个礼,进房间将穆筱扶好道:“现在的楼主可不是以前的楼主。纵使你是一国之后在这里不过俘虏一个!”

穆筱,话不能言,手不能动,心头的火越燃越旺。蒙啸天,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蒙啸天去了议事厅,十大长老都已聚齐,严阵以待地呆在各自的位置上。大步往前走。在正位上的高椅坐定。

“恭迎楼主!”

底下一片敬畏之声。

“都坐下!”

声音虽不大,却浑厚的内力却震撼了在场的每个人。大家都望着台上年轻的男子,回梦楼成立少少说五百年有了,但唯一练成回梦楼邪功——回天。除了传说中的第一代楼主梦篁就是他蒙啸天了。坐上之人就要带领他们重温回梦楼曾经的辉煌了。一切等待没有白费!其中年纪最大,声望最高的言大长老恭敬离椅朝蒙啸天行了个大礼后说道:“楼主神功大成,乃我回梦楼天大的喜事。又俘获王后。朝着目标又进了一大步啊!”

“呵,这不过是开始罢了。恭维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现在安排任务!”蒙啸天冷眼看着言大长老冷道。在他神功未成之前,这个位子他可是觊觎了很多呢!如今可是想重新获得他信任不成?但他们倒忘记了他蒙啸天从来都是记恨的人!

蒙穆麒拿着黑金令牌出了密道找到了那个挂着茶字大旗的茶楼。

旗帜已褪成了灰白色看不出原先的颜色。边角也有些破旧不堪。走进几步,茶楼内无一个客人。只是几个伙计模样的人坐在窗边悠闲地磕着瓜子,对这难得入店的客人毫不关心。柜台后一个人也低着头不知做些什么。蒙穆麒向那个人走去,手放在柜台上问道:“把李义叫出来!”

话一出口,伙计三人,再加上柜台后那人,一共四人齐刷刷亮出了不知从哪摸来有大刀。

蒙穆麒皱眉,果真是不一般的茶楼呢!又道:“叫李义出来,就说我蒙穆麒找!”

“蒙太子?”柜台后那人怀疑地问道。

“正是!”

“可有证物带来?”

“我只见李义!”蒙穆麒坚持。

“他就是李义!”其中一个伙计说道,其它两个伙计也跟着应和。“就是他,他就是李义,先把证物拿出来!”

蒙穆麒看了看那李义,又看了看三个伙计。右眼皮跳了跳撇到茶楼外的一个影子,随即甩下这四人冲了出去。但那影子早已不在,随即拿出黑金令牌喝道:“李义!”

冲出门的四人加下躲起来的影子皆看到了那令牌齐刷刷地出现跪下道:“见过门主!”

“还是认得得嘛!”蒙穆麒冷笑。

“李义有罪!门主屋内说话!”之前闪过的影子恭敬道。

“好!你带路!”蒙穆麒跟上李义再次进了茶楼。如同蒙王带去的那个密道般,这小小茶楼也是暗藏玄机。从茶楼后门出来,一个荒芜的庭院浮现眼前,斑驳的凉亭,浅浅的湖水上几株残荷。

“门主,借令牌一用!”李义问道。

狐疑地看了他几眼,终还是将令牌给他了。

李义笑着接过道:“门主不怕我拿了令牌就不还给你了?”

蒙穆麒也不甘示弱地冷笑,“你敢吗?”

李义回望蒙穆麒讪讪地笑了笑,却将手中的令牌往湖里随手一丢。

蒙穆麒惊恐,“你!”向令牌掉落的方向扑了过去。

一般而言若只是随手丢的话,凭蒙穆麒的轻功是能拾回来的。可望着那一直往下掉的令牌,蒙穆麒明白,李义是要将这令牌沉入湖底呢!狠狠回望李义一眼,一个旋转回到了湖边,令牌也掉入湖底,在湖面上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李义!你胆子不小啊!”蒙穆麒沉声怒道。

李义望着湖面笑得无所谓,“既然你手中有令牌。那应该知道这黑金令牌可不是普通的令牌!”

蒙穆麒蹙眉想到那个寒魔,“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什么?”

“呵呵,我知道肯定比你知道的要多!要我们认你做门主,光一个牌子可没用的,再再说了这黑金令牌是不是真的咱还得等一会见分晓!”李义笑得奸诈却又理所当然。蒙穆麒很是无语,他的语气也定不是唬人的。虽然父王说过持有黑金令牌的人便是黑衣门主,可单就一个令牌而言真看不出什么,如此原则也着实是太过随便了些。

见蒙穆麒无任何明显的反对意见,李义赞赏地望了他一眼难得地解释道:“湖底有一座密室,甚至说是一座宫殿,只有真正的黑金令牌才能打开通往湖底的道路,这也是我们要一直守护在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蒙穆麒回望一眼李义,原来如此。微微一笑静候湖水的动静。

不过几个眼神之间,本沉静的湖水开始由正中间开始荡起一圈圈的涟漪。随之而来的是湖水呈现出了一层一层的阶梯,由湖边开始一阶一阶地往里湖中心的那个黑色大洞通去。

李义一伙看了眼蒙穆麒一致恭敬地跪下道:“门主恕罪!”

蒙穆麒淡淡地笑过,“起来吧!”

起身的李义冲着蒙穆麒又笑道:“这只是第一步,黑金令牌是真的。太子殿下也要尽量得到我们黑衣门四护法的认可才行哦!”

“小意思!”蒙穆麒说着便踏上那水做的阶梯朝湖中心走去。李义也看了眼左右也跟上了他的脚步。

湖的正中心就是个至少能容纳一个成人身子的黑洞。望了眼那洞口,蒙穆麒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随后李义也跳了下去,但后面四个人却有些胆怯了。谁知道这个洞下面有什么?光看着这洞口就知道这洞没底。明知无底却要往下跳,这心理真过不去啊!四人围着洞口踌躇着没有人想先迈出那一步。